听大凶和玄女所言,似乎那个地方关乎极大,事关上古一战中被掩盖的秘密。那个秘密关乎着青衣口中天下即将面临的大劫!苏墨知道大凶和玄女执意前去,不只是为了找回记忆,还肩负着天下的重担。她们没有说,苏墨却知道。有些人......一直走在世人的前面。例如以命谋希望的九界诸皇;以身入局的柳家;以自身献祭为世间争取时间的院长;独守界门的神族前辈;还有上古一战之中的诸多先贤......苏墨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一片虚无之地,神色闪过了一丝茫然。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凤族,凤族依旧还在昏迷之中。那一身方才大战而破败不堪衣裙之中,露出了一大片洁白的身躯,晃着苏墨的双眼。苏墨艰难的别过了头去,压下了心头的欲念。过了许久,苏墨似乎忽然想到什么......“凤翎是凤族身上的一根羽毛......她现在昏迷,我是不是可以自己动手拔?”“可是这根毛长在哪呢?”苏墨转过头去,在凤族的身上扫视了起来。“一定要是在凤凰的状态下才能看到凤翎吗?”苏墨探出神念在凤族之人的身上扫了半天,一无所获。还是等她醒了再要吧......苏墨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开始调息。......云宗,杜平生带着满脸的疲惫回到了药山之上。此刻的药山依旧是寂静无声,仿佛一切都是如同以往一般。依旧如同两个月前,偌大的药山,只有杜平生一人。不同的是,此刻的杜平生的身影显得极为疲惫和萧索......杜平生恍惚的坐在了草舍的门前,带着满身的疲惫在石桌之上缓慢的沏了一壶茶水。喝了一口,满嘴的苦涩。他在外寻找苏墨,足足找了苏墨半个月,可什么都找不到......雨宗那一场大战太乱了,小小元婴在无人护着的情况下,化为飞灰实在是正常不过。杜平生仰头看向了天际,良久之后哽咽呢喃:“乐儿,我与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我找不见了......”“就如同你当年一般......”“你们都不见了......”杜平生枯坐石桌之前,神色无端的落寂。一道人影飘然上了药山,看着满脸神伤的杜平生,微微叹了一口气。霞长老缓缓的走到了杜平生的面前,看着杜平生的那副样子,开口道:“你让我找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杜平生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紧紧的盯着霞长老。霞长老看着杜平生,缓缓的掏出了一页卷宗拓本,及一块秀巾递到了杜平生的面前。这便是那个交易......杜平生为其炼制一颗丹药,霞长老为杜平生找来这个云宗的一纸卷宗和这块秀巾。杜平生怔怔的看着那一页卷宗和秀巾迟迟不敢接过,恍然如梦。霞长老看着杜平生,神色复杂,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东西我给你了,但还是劝你三思而行......”说完,霞长老便带着满脸的复杂之色离开了。离去之前,霞长老满脸失望的看了云宗的主峰一眼,这一眼之中也同样带着愤慨。霞长老离去之后,杜平生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块秀巾之上,久久没有举动。不知过了多久,杜平生轻轻的抬手抚上了那块秀巾,其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一般。而那卷卷宗,他却不敢翻开......似乎那纸卷宗之上的记载带着他的无边希望,只要翻开,希望就会破碎。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杜平生才颤抖着手探向卷宗......翻开卷宗,其上所注赫然是云宗纪事......杜平生的目光落在了一段话之上,那段话是这般记载的:戊戌年,老祖危,需浴生丹。掳天下丹修,共炼之......浴生丹成,众丹修亡。众丹修遗物,皆入云宗库。这段话记载的极为粗略,只是说了老祖出现危险,需要一枚名为浴生丹的丹药方能救治。所以云宗掳了很多的丹修来同炼浴生丹,最后浴生丹成了,众多丹修却死了。没有说如何掳来众多丹修,也没有说为何丹成之后众多丹修却都死了......那些过往似乎也被尘封进了长河之中,再难被掀起。杜平生看着手中的卷宗神色平静,缓缓的转头看向了那块秀巾。一片沉默之中,杜平生收起秀巾缓缓的起身走进了草舍之中...........虚无之地中,苏墨不知道调养的多久,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入眼便是一张绝美的俏脸,带着无边的怒意盯着他。那神情之中,似乎还带着无端的怒火和杀意......苏墨一愣,猛然起身后退,紧紧的盯着对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别忘了,可是我救了你啊。”凤族之人眯了眯眼睛,身上的化神气息涌动,显得极为不稳定。苏墨小心谨慎的防备着,怕对方一个忍不住就冲上了。他如今没有大凶在身边,着实有点心里没底。在两人对视之下,过了许久,那凤族之人似乎终于压下了心头的怒意,冷冰冰的开口问道。“你是何人?”“苏墨!”苏墨坦率的回答道。凤族之人皱起了眉头,想了想然后坦言道:“不认识!”苏墨嘴角一抽,看着对方有些无语......你又要问,我说了你又不认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你为何会神族之力?”又过了片刻,那凤族之人又开口问道。“因为我就是神族啊......这不是废话嘛......”苏墨一句话,瞬间又点燃了对方的怒火。凤族之人跌落到了化神的修为猛然爆发,满脸气愤的朝着苏墨袭了过去.....苏墨大惊失色,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好歹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若非我借你‘寒霜’你早就凉了!”凤族之人冷冰冰的追击着苏墨,听到苏墨这么说更是愤怒不已:“若非你一直跑,我何至于深陷那种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