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新路说着,更是略微躬身拱手行礼。拖延时间!就是他的目的,也是为他自己的逃生计划,做着准备。尤其是他将黑袍扯下,自报家门,坦坦荡荡的举动,就是让对方放松警惕,取得初步的信任。再之后,便是假装敬仰萧天,说些豪华,吹捧一下对方。从对方猜测出自己古神族身份,他就知道。面前这个人族,只怕是古人族。这才看出他的身份。既然是古人族,自然知道他们古神族的身份地位。那么,堂堂一阶古神族,对他卑躬屈膝,态度恭敬。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会更得意,更自得。计划,十分的完美。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都不免有些愉悦。他抬起头来,想要看看萧天的表情。会不会如同所预料的那样,得意忘形……唰!一张脸,近在咫尺。那一瞬间,帝新路的心脏差点骤停。咔擦!萧天将手中的最后一块果肉,丢入口中咀嚼,看着帝新路僵住的微笑:“你在笑什么?”“萧大人,只是见到您,发自内心的开心罢了?”帝新路很快反应过来,出声解释起来。萧天咽下果肉,依旧盯着帝新路不放:“我是你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帝新路一时语塞,双手攥紧。过分了!太过分了!他是古神族,高贵的古老神族,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屈辱?“萧大人开玩笑了,你我种族有别,怎么会……”帝新路深吸口气,讪笑出声。“既然我不是你爹,看到我高兴什么?”萧天打断帝新路的话,再次发问。“你心里有鬼!”帝新路浑身发麻,没想明白。面对自己这般高贵古神族奉承,他为什么还这么小心谨慎,疑神疑鬼。该死。他暗中控制花神古树的布置,就差那么最后一步了。难道一切就要在这么可笑的问题面前,前功尽弃了吗?帝新路忍不住咬紧牙关,双手攥紧。此刻,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保持尊严,就这么死去。另一个,则是抛弃脸面,苟活下去,以图未来。帝新路,有了决定。“其实在南荒域,见到您的英姿,就让我发自内心佩服,想要追随在您麾下效力。”“为了表达出我的诚心,在内心深处已经认你为义父,尊敬着。”“如果您不嫌弃,可否让我唤你一声爹?”帝新路表情诚恳,朝着萧天直接跪下行礼磕头。他闭着双眼,不敢做出任何的表情。内心,却是在流泪。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不是不要尊严,不是惜命。只是,为了完成古神族大业啊!“狠人!”边上,龙丘道扯了扯嘴角,对这帝新路佩服的五体投地。比起贾家的贾奔矢,这家伙,青出于蓝胜于蓝。绝!花材投略微皱着眉头,目光望着跪伏地上的帝新路,很是气愤。没想到,让他们百花域陷入灭亡危机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这么一个货色。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至于花知何等人,已经呆若木鸡。面前跪在地上的帝新路,真的是当初一己之力,控制花神古树,将他们一网打尽的那个人吗?怎么画风都完全变了个模样。萧天站在原地,瞧着跪在地上的帝新路,沉默了很久。“不行,我拒绝!”萧天缓缓摇头。尽管是为了拖延时间,可听到萧天拒绝以后,帝新路还是忍不住抬头问道:“为什么?”不是他犯贱。而是情况纵然特殊,他一介古神族做出如此屈辱的决定,你还拒绝?凭什么?不对!帝新路心中忽然紧张起来,只差最后一点时间了。难道说,这个萧天到底还是发现了自己的阴谋?萧天一脸认真:“你长得不像个好人。”帝新路:“???”啥玩意?就这个理由?帝新路瞪大着双眼,盯着萧天不放。尽管,他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并不是真的要认萧天当爹。可萧天的回答,还是让帝新路无法接受。“这种事不能怪我,只能怪你父母。”萧天看着帝新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解释着。帝新路呵呵的笑了两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精光。时间,够了。“是吗?”帝新路嘴角忽然翘起,猛然间一挥手,“那么,你跟我在这,浪费太多时间了!”“爆!”啪!啪!啪!古老的殿堂当中,捆缚着花知何的藤蔓陡然崩断开来。伴随着藤蔓崩断,帝新路也是一挥手,那金光彻底迸发而出,世界之心内,可怕的波动涌动而出。“世界之心炸裂之后,整个百花域也会随之破碎,化作荒芜的界域世界。”“而崩开的一瞬间,世界之心里面蕴含的世界之力,足够将你撕碎。”“多亏了你,给我足够的时间启动这个后手。”“如果你后悔的话,就责怪你自己吧!”帝新路放声大笑,身形速度陡然迸发朝着殿外冲去。可当他刚刚冲出去的瞬间,却发现自己后衣襟似乎被人抓住,硬生生给拽了回来。砰!后背跟地面亲密的碰撞,帝新路神情恍惚的发现自己居然被扔了回来。那悬浮着的世界之心,不断浮现出碎裂的纹路。没有了花知何等百花域土著的生命本源稳固,这世界之心也更加的躁动。茫然的帝新路,情绪崩溃的咆哮起来:“你疯了,不去救他们赶紧逃命,你抓我回来干什么?”他不明白,这个萧天是脑子有问题吗?对方不应该是将身边的人,还有这些花头族的人赶紧救走,保命为上吗?抓自己回来干什么,难道是要一起死?“你是要同归于尽?”瞧着萧天面对自己的质问,依旧表情淡定,帝新路笑了,“你不会以为,用你当初切割空间的神兵利器,能将世界之心斩断吧?”“蠢货,那只会让世界之心的爆炸提前……”帝新路说着说着,声音是越来越小心。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萧天一把抓过了世界之心,两只手握着这么慢慢的揉搓。崩碎即将炸裂的世界之心,就被对方这一双手,硬生生揉成了一颗水晶球。稳定,平静。没有一丝一毫躁动的气息。帝新路额头渗着汗水,他忽然发现。自己可能搞错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