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的傅云朝一肚子疑问去往前厅。
片刻待宣旨官读完圣旨才知这旨意其实是给谢庭的。圣旨内容是让他去国公府全力救治老国公。
“谢太医接旨啊,这可是太后的意思。”
宣旨官居高临下盯着谢庭,但某太医只低着头动也不动。
傅云朝之前听沐君珩说过,谢庭挂职太医院做太医的时候皇帝曾承诺绝不会逼迫他给任何人治病。
眼下用老太后下懿旨分明就是钻那承诺的空子,这会是谁的意思?
“谢太医要抗旨?”
眼瞅着谢庭一直没有反应,宣旨官已是有些不耐。
“抗旨是要杀头的。”
傅云朝转头看着谢庭,示意他接旨。
他们家就剩了他一个,不能再出事。
谢庭垂着的脑袋终于抬起,也没说话只将两手一伸,那宣旨官哼一声将圣旨重重拍在他手里。
傅云朝眼瞅着连福引着那内官走远,才对谢庭道。
“圣旨只说让你尽力救治。又没说非得要你治好你怕什么?”
傅云朝说着冷笑,“治不治虽是他们说了算,但治不治的好却是你说了算,你是太医又不是神仙,随便扎两针开个药方就说医术有限不就行了?”
这番话却是将某人瞬间点醒,谢庭寒着的脸立时云开雾散。
“皇子妃怎么不早说?”
傅云朝白他一眼,怎么早说?她能当着人内官的面说?这么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赶紧收拾收拾去走个过场。算算日子殿下这几天就该回了,老国公爱死不死,别耽误了给花不离配药。”
谢庭应了一声立时提着药箱出门,傅云朝原想着他最多待上一日,没想这一去竟三日都不见回,于是就派了连福去上门要人,但没想人家连门都不让进,说是皇后娘娘说了,国公醒来之前谢太医不能离开国公府半步。
“去他大爷的!”
傅云朝一听这话立时就冲出了门。
片刻
国公府门前
“让开!”
“七皇子妃恕罪,咱们主子重伤昏迷,皇后娘娘交代了,近日起国公府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你哪只狗眼看见我是客?谁稀罕做你家的客,本妃是来要我皇子府的人!滚开!”
傅云朝说着已将门口两个拦人的小厮一人一脚踹飞。
女子大踏步进门,后面跟着的墨渊眉梢高扬。
果然是跟神仙有交情的人,霸气!
“七皇子妃这是做什么?咱们国公府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儿!”
国公府新任的管家带着数名家丁和侍卫涌了过来。
傅云朝脚下根本不停,“本妃今儿就撒野了,你待如何?”
女子说着头也不回吩咐墨渊,“尽管动手,死活不论。”
后面的墨阁主兴奋拔剑,“来吧宝贝儿!”
一瞬间刀戈声响起,女子看也不看径直走向内院,里面听到动静的国公夫人被下人搀扶着出来,一见傅云朝立时堆了假笑。
“不知七皇子妃今日来……”
“谢庭呢?”
傅云朝懒得跟她啰嗦直接开门见山。
国公夫人眼神闪烁,正要开口就听屋子里传出一个尖细嗓音。
“这可是娘娘的旨意,谢太医不必做出这个样子,你若不拿出点真功夫治病,奴才不介意把您另一条腿也弄断。”
“七皇子妃!”
女子瞬间冲入屋内,国公夫人被撞的一个趔趄差点倒下。
屋内的国公闭眼躺着,谢庭被人硬按着脑袋半跪在榻前,傅云朝瞧见他透着血迹的左腿立时杀意升腾。
“七皇啊!”
压着谢庭脑袋的内监才刚开口就被傅云朝一脚踹到心口。
紧跟着进门的国公夫人见到这一幕吓的两腿一软。
“他他,他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七皇子妃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傅云朝一张脸阴沉的骇人,“我府里的人被你们弄成这个样子,你要我好好说?”
能动手绝不逼逼的女子说话已经拽了内监衣襟。
“他的腿是你伤的?”
内监这会儿才醒回了神,虽他也被傅云朝眼中的杀意骇到,但到底仗着自己是皇后的亲信认为别人不敢如何,遂昂了头高声道。
“是奴才伤的不假,但那都是他啊,啊———”
傅云朝毫无预兆动了手,就见她拽着这人忽然一个翻转压制,然后扳着这人一条腿直接就往反方向一压。
干脆利落的动作伴随着清脆声响,内监的腿瞬间就畸形弯曲,断了。
“啊———你,你,你怎么敢?我要啊———”
硬生生掰断他一条腿后傅云朝也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左腿右腿再加左臂右臂女子手脚麻利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将个内监弄的四肢皆废。
狠辣的手段和浑身的杀气将国公夫人直接吓瘫。
内监疼的只剩哼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你是谁的人本妃不管,但敢动我皇子府的人,哪怕一根毛本妃都会要你们百倍偿还!”
女子说着水眸一寒,一只藕粉的绣鞋瞬间踏上这人脖颈,然后一声轻响这内监瞪了眼再也不动。
“谢庭!”
刚进来的墨渊一见谢庭的样子立时红眼,“谁把你弄成这样?”
谢庭面无表情瞥了眼地上的内监。
“把人背上我们走。”
傅云朝阴沉着脸转身出门,屋内的国公夫人见谢庭被带走立时挣扎起身。
“七皇子妃这样跑来撒野,是将我们国公府置于何地?谢太医走了可是抗旨!”
院里的傅云朝豁的停了脚步转身冷冷瞧着门口的国公夫人。
“太后懿旨是让谢太医诊治,不是包治,诊不诊的好那都是你男人的命,你说他抗了谁的旨?”
女子说着勾唇,明艳的笑脸忽然就让国公夫人浑身泛冷。
“且你记着,天要人死,神仙也救不了。”
女子说着转头离去,她前脚才出院门,后面的房屋就轰然倒塌,巨大的横梁砸下,一片哭喊惨叫之声乍然四起。
墨渊和谢庭震惊回头,瞅着身后瓦砾中满头是血叫救命的国公夫人,又瞅瞅头也不回大步离去的女子,一时四目相对如被雷击。
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