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朝点了点头,若是她那就不奇怪了,当初她就瞧出那如花是个善毒的。
“人呢?怎么只有药?”
既然找到了源头就该直接人赃并获,人证物证俱全才好。
“没了。”
“没了?”
傅云朝皱眉,“死了?还是失踪了?”
“死了,属下查到她的时候刚被扔去乱葬岗。”
“卸磨杀驴,还真狠。”
每次都能死无对证,杨国公果然是杨国公。
脑子里滑过只会听令办事的木讷麻脸,傅云朝忽替那如花悲哀。
一片忠心换来杀人灭口,也不知她做了鬼可知道后悔。
“还查到什么了?”
眼下只有药没有人却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收拾他。
傅云朝说着一脸不怀好意眨眼,“有没有可以让他吃一嘴屎又吐不出来能活活憋屈死的那种情报。”
不知道老皇帝是个什么打算,但既然专门交代她了,那就给点薄面。
不让她妄动,那就轻举一下,气死总不能算谋杀。
墨渊胡须掩盖下的唇角抽了抽。
“属下曾听闻过一些流言。说是杨国公修了暗室用来藏财。”
傅云朝眼瞳一亮,“消息属实?”
“这个消息没有认真查过不能确定。但前些日子国公府那么大的火行动不便的杨国公还能安然无恙,属下觉得暗室之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暗室藏财?
傅云朝唇角勾笑。
花老将军放的那场火根本就没给他留活路,那么的大的火毫发无伤。的确只有暗室才能将火场逃生的事情说的通啊。
“查!立刻马上查清楚。”
女子水眸晶亮。
藏财,那就搬空了他的财!
让他一毛不剩再一口气上不来!
“属下马上去,但皇子妃行动的时候得带上属下。”
大概猜到她要干嘛的墨渊也是一脸期待。
有这要求一来是为了保护她,二来他也着实闲的刺挠。
“当然可以。”
“属下这就去查。”
某阁主瞬间消失不见。已没了睡意的傅云朝干脆去清风苑瞧花不离。
状态稳定的花少爷这几日输着营养液面色竟还红润了些,若不说中毒,瞧着就真跟睡着了似的。大家本来悬着的心也都是放下不少。
在清风苑兜了一圈的傅云朝见花不离有谢庭看顾,傅怀育也老老实实跟着柳夫子读书,到处插不上手的她晃荡了一会儿就又出去。
但才走到前院就见到迎面走来笑得一脸明艳的白美丽。
“见过皇子妃!”
白美丽人如其名,身材窈窕容貌艳丽,且外放的性格有一种寻常女子没有的洒脱大气。
傅云朝在那日初见就打心眼儿里喜欢。
“怎么这会儿有空来?你最近不是在鸿运帮忙?”
“钱是赚不完的,干嘛那么辛苦?”
白美丽说着已到跟前,呲着白牙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美丽那日说过要请皇子妃吃饭,如今打听到一个好地方。”
女子说着将手里的银票唰唰抖了两下,“五百两,足够了!”
傅云朝的眼皮也跟着她手中银票抖了两抖。
“这个……该不会也是你哥的钱?”
“当然!我的月钱早没了,不花他的花谁的!”
女子一脸的理所当然,傅云朝僵硬扯着嘴角。
“五百两,你是真不怕她哥心肌梗死啊!”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若不是我帮着花钱,我哥哪有那么大的动力去赚钱呢!”
白美丽说着搀了傅云朝手臂往外面走。
“咳!对!你说的很对!”
傅云朝抽抽着眼角冲她竖了大拇指。
难怪当初她一来白发财是那个样子,守财哥哥碰上败家妹妹,那可真是要老命啊!
“果然美丽没看错,皇子妃最是善解人意,走!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现在才刚刚申时啊!”
早不早晚不晚的,哪有这个点儿吃晚饭的?
“那酒楼里听说还有表演节目的,咱们先点上两个伶人唱上几出儿,很快就到饭点了。”
还要点伶人唱戏?傅云朝震惊瞧着身旁的女子,玩的够花啊,难怪要拿五百两,原来不是纯吃饭。
见她很是兴奋,傅云朝也不想败兴,反正左右无事,就去瞧瞧呗。
两人很快坐车出了门,白美丽并不像那些时时刻刻守着死规矩的人。
她一路上嘴巴不停,卖着白发财小时候的没出息事儿打发车里无聊的时间。
什么在小姑娘面前耍帅摔了头,又是什么把弄脏的书按在水盆里洗,又或者过年刚换了新衣兴奋过头扎到屎坑,甚至连他哥小时候尿炕的事都抖了出来。
傅云朝在她完全没把哥当人的言语中一路抽着面皮到了酒楼,待两人在二楼雅间坐定,她脸都已经有些发酸。
“客官要点什么?”
跑堂的小二见傅云朝穿戴不似寻常,脸上挂的笑很是殷勤。
傅云朝笑笑看向请客的白美丽,女子立时一清喉咙。
“先不着急吃,拣最贵的茶最贵的点心上了,然后再挑两个身价最高的伶人来。”
身价最高的伶人?
小二一双眼别有深意在二人面上扫过,忙低头应着去了。
一旁坐着的傅云朝已是有些凌乱,
最贵的茶最贵的点心,连人也要最贵,她这一番架势还真像他哥挂在嘴边的暴富达人,飘的厉害啊。
“玉衡,玉真,见过两位贵客。”
“噗———”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个唇红齿白媚眼乱飞的小白脸让傅云朝一口茶直接喷出。
她怎么突然有种来嫖的感觉?
“拣好的唱,唱的我家主子高兴了,这就是你们的。”
两张百两银票啪的拍在桌上,伶人瞬间眼瞳晶亮,傅云朝则是眉眼乱跳。
难怪白发财要说她花钱如流水。
只看这一出手就是二百两还哪是流水?明明就是开闸泄洪啊!
“不知客人想听什么?”
“主子要听什么?”
“你做主吧。”
“那就拣你们拿手的来。”
两个伶人应了声是,立时就扎了架势咿咿呀呀起来。
“欲掩香帏论缱绻,先敛双蛾愁夜短。”
“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鸳衾图暖。”
“须臾放了残针线,脱罗裳、恣情无限……”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