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珩眼神冷了冷,“千冥府的人。”
千冥府?傅云朝更加惊讶,“白发财不是说那千冥府给你们提鞋都不配,怎么能把你伤成这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殿下怎么不说自己技不如人?”
“傅云朝。”
某殿下脸上很是挂不住。“我是为了救墨渊,谁想到这箭上有毒。”
傅云朝忽又展了笑脸,“殿下,以后云朝罩着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你头顶的天我撑的起。”
熟悉的话语立时就让沐君珩皱了眉。
“你哪来的底气跟本殿下说这些?”
他一个男人需要她罩?
女子但笑不语,沐君珩也没放在心上。
傅云朝又问起铁矿的事,又问那千冥府的幕后大佬。
沐君珩揽着人缓缓道。
“圣川大陆千年前曾被统一过,那时称为圣川帝国,不过好景不长,没到百年就因为圣川皇帝的突然离世发生内乱而分崩离析,铁矿图就是那个时候流出的,上面记载有圣川大陆上所有的铁矿位置。”
“数千年来这片大陆时移世易改朝换代多次,征战更是不曾停过,所以如今的圣川五国除了南面昌邑国的燕山铁矿尚且富足,其他四国现有的铁矿能继续开采都已不多,这铁矿图就成了必争之物。”
“那你可拿到了?”
沐君珩点了点头,“不过只是其中一块而已。”
什么意思?
女子皱眉,“难不成这铁矿图还被分割成数份做拼图游戏?”
“一共五份,我手里这一份加上父皇手里的一份,大周一共是有两份,还有一份传言是在西梁皇帝手中,另外两份则不知所踪。”
傅云朝啧啧两声瞬间明白了这人隐瞒行踪的原因,如此虎狼环伺的铁矿图,落在谁手中都是众矢之的,尤其他手里这份还是刚从别人嘴里抠出来的,前脚丟图,后脚他就重伤回府,傻子也知道是谁拿走的。
“千冥府的主事是谁?殿下可见到真面目了?”
一个为钱卖命的杀手组织抢铁矿,这个主事恐怕非一般人啊。
“没有,那人藏的很深。”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既然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先养好伤再说。”
傅云朝转头瞅着这人病态的面色,“但你若时间长不回府也难免让人疑心。”
“不过是感染而已,明日回府就说是染了较重的风寒歇上几日就行。”
傅云朝呵呵两声,向来壮如牛的身体大热天得风寒,亏他想的出。
“感染还而已,殿下这疼忘的够快的。”
“阿朝。”
沐君珩没接她的话,只转头定定瞅着她,“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吧?”
刚刚醒来时她那瞬间晶亮欣喜的眼神他可是看的清楚。
“我守了你一日两夜你以为我是闲的?”
看到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心口骤然被生扯的疼痛那么清晰,傅云朝在那一刻就知道她对这男人是在乎的。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乎的她不知道,也懒得去想。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
有些事不必理的太过明白。
“那是什么?”
男人黑眸沉沉隐着期盼的幽光。傅云朝却忽然转过了头。
“殿下想是什么便是什么,云朝困了要睡会儿。”
“阿朝——”
女子嘴角的笑勾的沐君珩心里猫抓似的痒,正要开口时傅云朝又豁的转回了脸。
“殿下。”
盈盈水眸目光如炬没有丝毫闪躲,“云朝心里有你,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阿朝,”沐君珩眉眼一瞬间上扬的厉害,星辰般的黑眸炽热似火,“你再说……”
傅云朝忽然倾身在他唇上贴了一贴,“满意了?天快亮了歇一会儿吧。”
说了这半晌话,他也该累了,而她也困的要死。
“阿朝。”
“嗯?”
见他忽然又苦了脸,本想闭眼眯一会儿的傅云朝赶紧撑身起来。
“哪里不舒服?伤口疼?”
不是用过止疼药?疑惑的傅云朝抓着他身上的丝衾一把掀开,动作快到某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豁然映入眼前的景象让傅云朝愣了愣,女子瞥了一眼面露尴尬的某人,下一秒就将丝衾盖上直接下床。
见她要走沐君珩立时抓了衣袖,“陪我说会话。”
傅云朝在他身下某处要笑不笑瞥了一眼,直接挣脱衣袖出门。
“歇着吧。”
见她头也不回走了,某殿下苦着脸嘟囔。
“它情不自禁,这不能赖我啊。”
………
西梁皇宫
本已歇下的西梁帝江淳光匆匆忙忙套了衣衫前往紫宸殿。
而殿内等着他的,正是被西梁人称为第一道士的玄诚子。
玄诚子早已过花甲之年,白眉白须配着清瘦的身姿颇有一些仙风道骨之相。
“道长让人递的话可是真的?”
西梁帝一进殿门就摆手免了老道长的礼。
“回皇上,老道刚才正在观星象,忽然发现东南方的天空出现红光,这该是圣帝之力出现了。”
“东南方?那不是大周境内?”
西梁帝半眯的眸子深邃如渊,“会是蓝薰吗?”
“是不是圣女,老道不知,但那红光老道却是真真切切看到了,不知皇上如何打算?”
西梁帝手指踏踏敲了片刻。
“我西梁皇室数代守护的圣帝之力,当然是西梁的,圣女也应该是西梁的。”
玄诚子看着眼势在必得的西梁帝想说什么又没有出口,只眸光深沉默然静立。
………
大周
沐君珩醒来的第二日上午就跟傅云朝一起回了府中,对于女子突然消失的这一日两夜,福嬷嬷自然要问,但她傅云朝只说是突然收到沐君珩在路上病倒的消息放心不下,所以带着谢庭赶出城接应。
两口子夫妻情深会有这种举动当然可以理解,尤其看到确实一脸病态的某殿下,福嬷嬷更加不疑有他。
“跟殿下的人也是不小心,可知这暑天里染的风寒可比那冬日里的风寒难治多了。瞧这憔悴的样子,若是皇上和太后知道……”
“嬷嬷不说他们怎会知道?”
沐君珩抬脚进屋,“不是什么大病,不值当让父皇和皇祖母操心。”
福嬷嬷低头应了,见他直接进了里屋休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