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穆公子是什么来历?竟能让梅老板不顾十万两的违约银子将铺面卖与他。”
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人转头就见傅云朝一身清冷立在这后院门口。
梅留金一见她来忙行了礼,但却是闪烁其词。
“皇子妃,在下不过是个市井小民,只认银子不认人,买卖吗,自然是价高者得。”
“价高者得?”
傅云朝要笑不笑走上前,“梅老板口口声声说那穆公子出了三倍银两,你这一处铺子两通间的门脸加个小院,咱们当初谈的价格是两万两银,是也不是?”
“是,可人家给我的是六万两。”
“六万那可真不少。”女子要笑不笑坐下。
“可你别忘了,咱们除了买卖还有租赁,你将铺面卖与我们却是不用付违约金的,如今你左手收六万,右手赔十万,这一进一出,一分不赚还得倒贴四万,这就是你所谓的缺钱用,价高者得?”
“这,这,这………”
梅留金眼神闪烁说不出话。
“阿朝说的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儿!倒贴银子卖铺面,你当三爷我是傻的?”
傅三爷忽然拍了桌子,“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就别想出门!”
“我就说哪里不对,原来是差在这上面。”
一旁的傅怀育这会儿也回了神,他刚刚满脑子都是铺面被收了怎么办,根本就没想到这茬儿。
“那,那十万两又不是我出的,是人家穆公子看上了这间铺子,情愿出了这十万两违约银子的。”
“穆公子出的?”
傅云朝挑眉。
“是,不然我现在哪有这些银子赔你们。”
“那可真是大手笔,十六万两都快买下半条街了,他却只要你这半大的铺面,这穆公子还真是人傻钱多啊。”
“你说谁傻?!”
一个怪异的嗓音响起,众人回头就见一个五短身材华冠丽服的男人,带着两个高大随从一脸怒气走了进来。
傅云朝一双眼在他那过粗的剑眉和两撇青须上扫过,顿时就皱了眉头。
“你难道就是穆公子?”
矮小男人将手中折扇啪一声展开,很是不屑瞥了眼傅云朝,“正是,这铺面已被我买下,你们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原来是你个三寸钉在背后使坏!”
傅三爷一听这人就是穆公子,瞬间冲到了跟前。
“你说谁是三寸钉?!真是放肆!”
放肆?
傅云朝眉头蹙的更紧,盯着穆公子的一双眼也越发幽深。
“说的就是你。”
傅三爷居高临下瞪着眼前这个只到他胸膛的矮小男人。
“大胆。”
穆公子身后的随从忽然上前将傅三爷推开。
“干什么?想打架?管你什么木公子石公子,三爷我可不怕!”
傅三爷说着就撸了袖子,“有种现在就跟你三爷过两招!”
花十六万两买这样一间铺面,明显的不安好心。
傅三爷喷火的眼恨不能将眼前的矮公子直接点了。
“三叔不要着急。”
傅云朝瞅着眼前的穆公子笑的别有深意。
“瞧着穆公子也是个精明人,大周律法明文规定,房屋租赁期间,房主不得随意涨租,不得找各种理由把租客赶走,就算房主把房子卖了,原租客若不愿走,就有权继续租住下去,你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
“胡说!本公,本公子怎么不知道?”
穆公子瞪着一双圆眼去看身后的随从,随从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不清楚。大周律法有十多篇共五六百条之多,他们哪里能知道的全。2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傅云朝瞅着傅三爷和傅怀育也是一脸懵逼,就知道叔侄俩显然也不知道。
其实这条律法,也是她当初满大街找铺面时偶然了解到的。
“就算有又如何?这铺面现在已经是我的了,管你什么律法,本公子就不租给你!”
穆公子说着从袖子里抽出账纸啪的拍到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间铺面现在是我的,你们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不必等两天,现在就卷铺盖走人!”
“呦!原来已经签过契约了。”
傅云朝笑笑瞅着桌上的契纸。
“穆三刀?公子这名儿够雅的啊。”
“雅不雅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从这里滚出去!”
穆公子说着就吩咐随从,“把这里东西都砸了,我看他们走不走?”
“你敢砸一个试试?”
女子水眸幽幽要笑不笑。
傅三爷一听要砸东西,瞬间就冲了过来,“你们谁敢动三爷今儿就宰了 他!”
“呵!”
穆三刀似听了天大的笑话。
“本公子就是借你八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宰了我。”
说着小手一摆,“不知天高地厚,先把他的手脚给本公子卸了。”
后面的两个随从瞬间动了手。
旁边的梅留金一见这阵势立时就抱头跑走。
反正这铺面已经卖了,管他们谁死谁活跟他再没关系了。
“敢打我叔?看本少爷跟你们拼了!”
傅怀育一瞧对方动了手也立时舞着双臂跳了上去。
不过可惜,他这京都一枝独秀终究只是个秀儿,摆着看看还行,真动起手,还不够人家一拳抡的。
所以他还未到跟前就被其中一人一脚踢上面门,直接打飞出去。
若不是傅云朝出手够快接了他,这厮今日非得见红不可。
“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关门去。”
“啊?”
傅大少爷捂着脸还没回魂儿。
“关门,你姐我要打狗。”
傅云朝说着抓了裙摆往腰间一塞,足尖一点照着一人脑袋就是一个飞踢。
只这一下,一声清脆咔嚓,那人顿时瞪眼直挺挺倒下。
“你,你好大的胆!你可知我们是谁?”
另一个随从乍然一惊,瞬间就抽了腰间软剑,不防他腰间武器的傅三爷直接就被划伤了手臂。
“不必自报家门,本姑娘对疯狗的出身没兴趣!”
傅云朝说话间将他叔拽到身后,“这个我来对付,你去将那穆三刀的嘴堵了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