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在你刚出小月子时就已问过谢医正,他说你身体恢复良好,完全没有问题。扯谎扯到哀家脸上,真是好大的胆!”
我去!
傅云朝心里直接爆了粗口,谢庭真是害人不浅,现在要怎么办?
女子一双眼狠瞪旁边的人:你说话啊!快编个理由!
男人眼神悠悠瞥他一眼:不让睡还不让说,还得帮你找理由,有我这么憋屈的皇子吗?不帮!
摆烂的态度让傅云朝一阵磨牙,但她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总不能跟太后说我是要跟你孙子和离的,所以不可能同房,那不是找死。
“说话!今日不给哀家说个明白你们就别想出宫。”
太后已是动了气,左右寻不出办法的傅云朝又瞪向身旁的人。
你真不管?
管了又没好处,替你瞒天过海然后让你继续跟我分床?我傻啊?
既如此那就别怪本姑娘无情!
傅云朝心一横,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你不管那就把你推出去挡刀。
于是小手一掐大腿。
“皇祖母———”
女子一声呼喊,瞬间梨花带雨无比委屈膝行上前抱了太后的腿。
“是殿下厌弃云朝,不愿与云朝同床啊———”
咳!!
这一嗓子直接让后面的男人呛了喉咙。
死丫头倒打一耙,良心让狗吃了!
“嗯?”
太后瞥了眼后面低头干咳的孙子,和趴在膝上哀哀伤心的孙媳。
抓着手边杯盏就朝后面的男人砸了过去。
太后到底年纪大了没什么力气,那杯盏离着某殿下还有两步的距离就已落地碎。
沐君珩跪在那里动也不动,一双邪肆黑眸盯着低头“伤心”的女子要笑不笑。
“就知道是你这个不省心的,哀家本想着你单了这些年好容易有个入眼的定会当眼珠子一般疼着,没想竟也这般靠不住。哀家已经土埋脖子的人了,想抱着重孙怎么就这么难?这么难!!”
太后拍完桌子,亲自拉傅云朝起身。
“好孩子你快起来,皇祖母给你做主,你实话告诉祖母,他是不是又看上别人了?虽说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你们新婚才几个月他就这般无情,看哀家替你好好收拾他!”
傅云朝也不起身只两手捂着脸趴在太后身边肩膀一下下耸动,好似委屈到极点又无处倾诉的伤心。
“衙门问案也得要双方供词,皇祖母怎么只听她一人之言?”
后面跪着的人一脸不服。
“哼!她如此伤心难过,那定是你的不对!”
太后轻轻拍着傅云朝后背以示安慰,然女子却从指缝儿露了一只眼睛跟那不服气的人隔空对话。
你赶紧认个错这事就算结了,再扯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某殿下眼睛一翻鼻子一犟。
凭什么我认错?媳妇娶了小半年,我还是个活光棍儿,好不容易有申冤的机会,凭什么给你顶屎盆子,你想的美!
女子指缝间的眼睛一通猛眨:你真要把我供出去?被媳妇赶下床传出去你就不嫌丢人丟面子?!
某殿下将下巴一抬,两眼一翻,里子都没了还要什么面子?
两人这般挤眉弄眼,傅云朝遮的严实太后瞧不见,就只看到当中跪着的某殿下,一时挑眉一时斜眼,一时歪嘴,又一时皱鼻。
太后就以为他是在进行腹诽,随即就哼了一声。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祖母,是傅云朝她……”
“夫君!”
突然的一声夫君喊的很是让人意外,尤其是那正告状的某殿下,乍然一愣之后嘴角就是肉眼可见的扬起。
“你叫我什么?”
大爷的你装什么聋?
傅云朝磨了下牙,瞬间挤出一个略带羞涩又无比温婉的笑脸。
“当然是叫夫君啊。”
“咳!哈!”
“哈哈!”
憋不住笑出声的某殿下胸腔震动,嘴角上翘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真是好大一副不值钱模样。
原来这死丫头也有怕的时候,那本殿下可得趁着机会好好拿捏。
“现在叫夫君了,你赶本殿下下床的时候怎么不叫?”
“你,你休要胡说!”
傅云朝恨不能打烂他的嘴。这死混蛋是真要找事情?
“还有这种事?”
太后不可思议的目光在两口子之间来回打转,一个说被厌弃,一个说被赶下床,到底谁在说谎?
“当然!皇祖母不要被她温婉的表象骗了,这丫头可是彪悍的很,且她不止赶孙儿,她还打……”
“沐君……”
“贱人”仗势得意的样子恨的人眼红,傅云朝差点张口而出沐君珩你个混蛋!
但好在理智还在线,刚出口了两个字就刹车憋住。
“知道夫君厌弃云朝,但也不能如此诬陷,您是皇子,谁有胆子赶您下床?”
说着一脸委屈对太后道,“云朝虽是相府嫡女,可跟殿下比那就是云泥之别,嫁入皇家是何等福分?云朝怎会不知好歹赶殿下下床,太后您明鉴。”
“这……”
一个愤慨激昂一个一脸委屈,太后难辨真假干脆就叫了福青。
“你来说!”
“回太后。”
被点名的福嬷嬷低头上前老实回答。
“殿下和皇子妃说的事奴婢没见过也没听过,不敢乱回。”
这话一出傅云朝松了口气,正要开口,就听福嬷嬷又道。
“但奴婢有一次进门见到外间榻上有睡过的被禄,奴婢那时起了疑心想着该是夫妻俩闹了矛盾。
因此便留心观察,没想七殿下跟皇子妃这一两个月竟都是各睡各的,奴婢就觉得兹事体大,必须报与太后。”
福青说着又向傅云朝和某殿下行礼赔罪。
“皇子妃和七殿下莫要怪奴婢多嘴,这夫妻之间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矛盾说开来了就好,若这么一直闹下去,到时候冷了心,可就再不好挽回了。”
原来是她!
傅云朝对于这个太后安排在身边的老嬷嬷,实在是难以描述。
说讨厌吧,人家没有歪心,且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你好,说喜欢吧,她又确实是管的太宽。
这感觉就像叛逆期孩子对上中规中矩的父母,爱不起又恨不能,着实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