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达左相府时,身体好了许多的左相大人正吩咐一众小厮将他抬到院子里晒太阳,乍见了她也很是震惊。
“真是稀客,难为你还能想着来看我。”
“那是,我到底姓傅不是?”
傅云朝见他还是趴在春凳上,小手便很是自觉在那屁股拍了两下。
“都一个月了还不能……”
“嗷——噫——”
左相瞬间一个吸气,“你有没有一点规矩!”
“有啊,我这不是孝心泛滥来看你了。”
左相鼻子里一哼,“空口白牙送俩巴掌,你可真孝顺!”
“父亲过奖,听你这语气是嫌两巴掌太少,那就再多送你几个。”
“傅云朝!!”眼瞅着那手又抬起,左相瞬间捂着屁股跳起。“我不需要你来孝顺,赶紧走赶紧走!”
“能蹦能跳看来恢复的不错。”本来就没打算多待的傅云朝甩了手。
“那就拜拜吧。”
说着就走,只才跨出两步,傅丞相就在后面没头没尾问了句。
“可是你?”
傅云朝脚下一停,转头看到渣爹尽在掌握的样子,要笑不笑回了两个字“你猜。”
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去,左相大人原地怔愣片刻,忽大笑喊了两声痛快。
傅云朝一路出了后院跨上游廊,才走了没几步就见前方过来一人。
“傅云朝!!”
“干嘛?脸又痒了?”
一见是她,傅云朝顿时没好气,不知道怎么回回都能遇到这渣女。
“你!”
傅霓裳条件反射捂了脸。
“你得意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凡事恶有恶报,你作恶……”
“恶有恶报是在说你母亲么?难得你能有这个觉悟。”
“我母亲是被冤枉的!!”
傅霓裳捂脸咬牙。
“证据确凿哪来的冤枉?你是质疑京兆尹的办案能力还是质疑国公的实力,这么点儿事他们都查不清楚?”
“他们是被有心人蒙蔽!”渣女说着一脸神秘。
“傅云朝,你的孩子没了,你难道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是谁?”
傅云朝瞅着故作姿态的渣女似笑非笑。
对面的人往前两步压低了声音,“是右相!”
傅云朝眼角一扬,“噢?你如何知道是他?”
“我当时听我哥提过一嘴,鸡和方子的事他都是从王家印口中知道的,所以肯定是王家一早下好的套,只是我大哥那个蠢蛋看不出来罢了。”
眼前的渣女提到傅怀育一脸鄙视。
“你倒是聪明,可那王家父子已死,死无对证,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胡乱猜测。再说我跟那王珪并无仇怨,他为何要害我?”
“由此才更加能证明问题所在啊!”
“为何?”
渣女给她一个你果然很傻的白眼。
“王家背后还有更大到主谋啊!这事明显到卸磨杀驴杀人灭口,谋害皇嗣何等大罪?这俩人一死,那背后之人就算彻底无忧。”
“背后还有更大的主谋?”傅云朝圆瞪着眼,一脸震惊。
“不然呢,你不是也说了那王家父子与你并无仇怨,所以他们肯定是受人指使,且能将他俩杀人灭口,这背后之人的地位绝对不低!”
傅云朝似笑非笑瞅着她,“没想到你竟如此聪明,那你可知道这背后主谋是谁?”
傅霓裳得意一笑,“好歹是一家子姐妹,我实在不想看你被蒙在鼓里。”
说着贴了耳边一通低语。
“咳噗——”
傅云朝被她吐出的人名猛然呛了一下。“你如何确定是她?”
“这不明摆着吗?与你有仇且位高的只有她。”
傅霓裳说着一脸怜悯,“虽我不喜欢你,可到底咱们都姓傅,那孩子怎么说也是我的小外甥,皇帝的长孙何等尊贵?如今孩子没了你还被蒙在鼓里。我于心何忍?所以一定要告诉你真相!”
说着在傅云朝面前用力一握拳,“杀子之仇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一定要杀了她给我的小外甥报仇!”
“呵呵!”
傅云朝瞥了眼慷慨激昂给她洗脑的恶女,就这水平还跟她玩借刀杀人?
“柔嘉公主是皇上放在心坎儿上的人,我还没活够,要杀你杀。”
“你!她害你落胎啊,你难道不想报仇?!”
傅霓裳很是怒其不争,不是她说的有仇不报睡不着觉,如今怎么怂了?
“报仇也要量力而行,人家可是公主,我找她报仇不是找死?再说了。”
傅云朝笑笑看着她。
“若她是主谋,那也就是害你母亲被砍头的凶手,你怎么不去杀?”
“我……”傅霓裳咬牙瞪她。
她若有她的手段与身手,用得着跟她费口舌?
“我这是给你机会,我母亲可是国公的女儿,你杀了公主等于也替我母亲报了仇,我外祖一定会记你的情,有他做靠山,你以后就可以在皇家横着走!”
“呵呵!可惜我不属螃蟹。”
还横着走?呸!
脚后跟儿想想也不能说是柔嘉公主,真是蠢笨的可以,傅云朝不想再啰嗦,抬脚就走。
“傅云朝你不识好人心!”
眼看借刀杀人的目的失败,傅霓裳在后面咬牙跺脚。
前头的傅云朝忽的停了脚步回头,“你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别侮辱好心这俩字,小心被雷劈。”
“你……”
傅霓裳瞅着女子要笑不笑的样子,恨的要死,“放着体面不体面,等下我就去找外公,让他给我母亲申冤!”
“哈!”
傅云朝一听这话直接笑出声来。
“等你母亲沉冤得雪我定送你一车烟花庆祝。”
如此之蠢,脑袋里怕不是装的屎。
“傅云朝你别后悔——”
“哈,我从来不悔,祝你好运!”
实在控制不住喷薄的笑意,傅云朝摆了摆手转头就走,没想却正好撞见回来的傅怀育。
刚被蠢货刺激到的傅云朝,此刻看到青春朝气满脸堆笑的狗腿弟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满意。
“阿姐你来了!”
自从老爷子搬走后,傅云朝便极少出现在相府,如今乍见了她,大少爷很是高兴。
“阿姐?”
女子的眼神太过奇怪,傅怀育低头检查了衣衫又摸了摸脸,“阿姐怎么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