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地上的斑斓身体一阵挣扎扭曲。
“咬哪了?”
“手,手上,小,小姐……毒,是毒……”
瞅着脚边的两头艳丽花蛇,小丫头面色惨白手脚皆软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要死了。
“这蛇无毒,不用怕。”
傅云朝将人扶起,这种两头蛇瞧着吓人,其实只是个发育畸形战斗力极弱的渣渣。
“没毒?”
“没有。”
“无毒不一定不死人,我看看。”
“啊?”
春杏才放下的心又重新提起。
傅云朝抓过她的手。
若是咬的深了是需要打破伤风的,这个世界哪里有?
“只是破了点皮,应该没事。”
“小,小姐……”
丫头苦着个脸,她被这一惊一吓倒腾了两回,连哭也不会了。
傅云朝帮她上了药,瞧着没什么大问题便将人撵了回去休息。
屋里的死蛇很快被人清走,此时的夜幕已经深沉,而洗漱完躺下的女子却是盯着床帐面色沉沉。
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虽心里明白那小公主是被梁蓝莜利用的刀,但几次三番找茬儿傅云朝也很是不爽。
有仇不报睡不着觉,时间长了实在是块心病。
所以傅云朝一直心绪翻涌了好半晌,直到快子时才熄了灯。
第二日,
阴沉了两日的天终是飘起了大雪,大地白茫茫一片,而天空依然飘棉扯絮似的下个不停。
惦记着找公主算账的事情,傅云朝一早醒来后就直接起身。
“小姐快趁热梳洗,今儿这天气水冷的很快。”
春杏见她起来忙端了热气腾腾的一盆水进来。
傅云朝见她冻的手脸皆红没加棉衣不说,反而又换了单的,顿时心中生疑。
“下大雪了你怎么反穿成这样儿?”
春杏眼瞳闪烁强咧了嘴,“我那大棉衣服早起不小心弄湿了正烘着呢,一会儿就换,小姐快趁热洗洗吧。”
傅云朝眯了眯眼没有出声,片刻梳洗过后早膳也不用,却是直接进了西边的下人房。
一屋子围着炭炉叽叽喳喳的丫头婆子乍见她进去吓的差点没扑到火里。
“大,大小姐。”
“小姐!”
春杏不知她要做什么也忙跟着一头扎了进去。
“你的湿衣呢?拿来我看。”
“那,那有什么可看的?”春杏眼神闪躲,“这屋里人多味儿不好闻,小姐快出去吧。”
“拿来!”
傅云朝却是已经上了气。
春杏瞥了眼屋里的某人低头踯躅,其他人也都屏息静气不出声,片刻傅云朝耐不住要发火时,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突然大声道。
“姐姐的棉衣都被王嬷嬷泼湿了,还有床铺。”
说着小手一指,“小姐快看那个还在滴水的就是姐姐的床。”
“死丫头乱嚼什么蛆,你哪只眼瞧见嬷嬷我泼她衣服?”
傅云朝还未出声旁边的老婆子已经张了手要打人。
小丫头直接跑到傅云朝身后,“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骂春杏姐姐是养不熟的狗忘了旧主,还说她再轻狂也得意不了几天,说咱们的身契都在夫人手心里攥着,等小姐出嫁了就看她怎么死。”
“你胡说!”
“我没有!”
小丫头个头不高,气势却强,说着就抬头看向傅云朝,“大小姐,阿欢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傅云朝瞅着这个还未到自己肩膀的丫头不由挑眉。
这丫头不错,有胆有识嘴皮子还利索。
“我信你。”
“哎呦大小姐啊,嬷嬷我……”
王嬷嬷一听就要拍腿干嚎,但傅云朝一个眼神又让她立时憋住。
她是领教过傅云朝拳头的,所以那深冷眼神一扫,老婆子顿时就两股打颤。
“好丫头,你告诉我哪个是她的床她的衣柜。”
傅云朝斜了一眼王嬷嬷。
叫阿欢的小丫头一听,顿时眼神亮起,“嬷嬷不与咱们睡在一起,隔壁屋就是嬷嬷房间。”
这老婆子还有单间?
既如此那就更好了。
傅云朝水眸乍冷,“都出去端水,一人一盆,把隔壁房间连带着这王嬷嬷都给本小姐泼透了,但凡有一丁点干的,你们就等着本小姐的拳头!”
“大小姐你不能啊!我可是夫人亲派的管事嬷嬷!”
“你看我能不能。”
傅云朝瞥了眼尚自犹豫的下人们又添了一句,“一盆水一两银子,泼的好泼的多的,奖金另算。”
还有银子?
一盆水一两?!!!
这些打杂的丫头婆子们最高也不过一个月几百钱,何时见过银子?
且一盆水一两,十盆不就是十两,她们辛苦一年也赚不到啊。
于是乎傅云朝话音一落一屋子除了王嬷嬷和春杏,都啊一声往外冲,有的甚至被人踩掉了鞋都顾不上。
“哎呀————!!!”
王嬷嬷直接一声哀嚎瘫在地上。
财帛做引武力做辅,不过分分钟隔壁房间就被浇了个水透。
“王婆子还干着,快!”
那些眼冒金光端着剩余的水没处施展的下人,转头瞧见地上的王嬷嬷立时蚊子见血似的兴奋,七手八脚将个老婆子拖到院里,然后刺骨的冰水兜头就倒了下去。
“啊呀!!!啊呀妈呀!!!”
“啊呀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