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后,日落西山,脚力极强的林玄空,已经站在了泗水街口,
他看了一眼泗水街中一些店铺门口挂着的黑虎帮小旗,心中道:自己绕着大泽府城转了大部分,如今只剩下黑虎帮的地盘没有搜查了!
这曼罗妖珠探查的半径是六里地,
它的搜查效率之快,何止远超龙血犬,简直堪比数十上百条龙血犬一起搜查,更堪比数万人一起搜查!
若非这大泽府城是大夏王朝仅次于都城梁城的重城,地理面积堪比前世的一线城市,恐怕早就探查完了!
唯一能限制曼罗妖珠探查速度的,似乎就只是林玄空两条腿的奔跑速度!
两盏茶时间后,月挂柳梢,
戴着斗笠在黑虎帮地盘快速穿行的林玄空,停在了清水街接口的角落处,他右手摸向怀中的曼罗妖珠。
这已经是黑虎帮最后几块地盘之一,
林玄空看向旁边木楼上方的月亮,若是这几块地盘的中央位置,曼罗妖珠再没有反应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两个飞贼不在大泽府城内......但自己也只能明天白天,才能去外城找了!
外城毕竟危机重重,虽然阴符门那二十九镇附近没了妖物,但其他门派和世家的外城地盘,或多或少都有妖物盘踞,自己一個人夜晚跑出去,黑灯瞎火的,万一摸到几只强大妖物的嘴边
心中这么想着,他暗暗朝着妖珠中灌入一些气血,让他脸色一动的是,此时的曼罗妖珠竟然有了动静,从妖珠中蔓延而出的细细妖草,指向了西边。
林玄空眼神一动,快速将游龙辟邪手戴在右手上,朝着妖珠感应出来的位置纵跃而去。
大泽府城夜晚虽然没有宵禁,但毕竟是封建时代,到了夜晚,除了一些柳巷勾栏,大部分百姓都早早爬上了床,进行唯一一项娱乐活动了!
此时街上几乎没有其他行人,林玄空在青石路上奔行之时,速度极快,十多息后,他便站在了一座有着宽敞后院的木楼附近。
此时,远处却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林玄空朝着那边望去,只见街口有一处大宅子灯火通明,里面不断传来“六六六,八匹马.....”的斗酒吆喝声,
宅子大门处挂着的灯笼是大红之色,贴着个喜字,门口两侧有两名正在喝酒的岗哨......看起来应该是哪个黑虎帮的大佬或者执事,娶了妻妾,正在庆贺!
收回目光,林玄空看向曼罗妖珠指向的这座木楼,
他心头其实有些疑惑,正常来说,如果飞贼在这里的话,曼罗妖珠应该直接蔓延过去束缚起对方!
如今这曼罗妖珠,却只是草叶摆动,并未飞速蔓延出去.......可能是两名飞贼曾经在这里吃喝拉撒睡,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这里留下的气息非常多,导致曼罗妖珠指向了这里?
不过,既然都到了,总要进去看上一眼!
林玄空暗暗运转气血,将全身上下护住之后,一个纵身,悄无声息的跃进了院子,
等他从后窗悄悄跳进木楼一层,却发现鼻端传来一股明显的血腥味!
林玄空心头顿时浮起警惕,
一边运转气血护住全身,一边将曼罗妖珠和双藤妖珠都抓在了右手,左手则是抓了六颗精钢珠子,然后这才朝着血腥味传来的卧室走去。
数息时间后,林玄空皱着眉头站在卧室的木床附近,脸色有些发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木床旁,是一个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青壮汉子,他全身被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口中更是被塞了一大团脏布条。
青壮汉子的尸体面孔,对着的木床之上,有一个浑身赤果的女子,她身上一片狼藉,脖颈处一个伤口几乎斩断了脖子,脖子附近满是粘稠的血液,不少苍蝇正嗡嗡嗡的围着两人盘旋。
林玄空皱眉看了几眼,便走出了卧室,然后带着警惕朝着二楼而去,
刚进二楼,便看见木床上扔着两套黑色的夜行衣,他不由放慢了动作,仔细搜索了一番,最后竟是在木板缝隙间,找到了一颗被人遗落在那里的白色额鳞!
捡起那颗泽蟒额鳞后,林玄空皱眉看了几眼,心道:看来是来晚了一步!两个飞贼洗劫了第三库房后,应该是回了这木楼一趟,然后带着东西离开了这里,两飞贼走的应该颇为匆忙,竟然还将一颗额鳞落在了这里。
结合自己之前的搜索,这两个凶残暴虐的飞贼,应该已经离开了大泽符城,只是不知道去了外城什么地方!
不过,按照木楼夫妇死亡的时间来看,两飞贼离开的时间应该不算太长,只要自己明天绕着外城跑上一趟,绝对能将两人抓到,从而截获那些赃物,成为完成银玉荣誉任务的第一人!
跃出木楼,
想到木楼里那对夫妇的死状,林玄空心情略微发沉,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道,普通百姓真如草芥一般,死的这般凄惨屈辱!
他不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当初的自己,若是没有小娘子的帮助,对上张五马雄王绮罗等人,恐怕死的比这对夫妇强不了多少吧!
他扭身将木楼大门的铁锁捏碎,又推开了大门,心道:希望明日有街坊邻居发现这对惨死的夫妇,免得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摇了摇头,他迈步朝着街口走去,刚走两步,他脚步却蓦然一顿,脸带寒意的转头看向了街口的两个黑虎帮哨岗。
此刻,其中一名喝的醉熏熏的帮众,正乐呵呵的开口道:“老齐,你说咱们张副执事,这次对付卓家,到底是因为卓家的护神丹,还是那个卓云冰啊!”
老齐笑道:“护神丹又不是卓家一家在卖......所以,老大当然是因为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啊!”
“那倒是,不过卓云冰那小娘们倒是挺刚烈,居然逃了两次,不过今晚一过,等老大睡了那小娘们之后......估计她就美滋滋的不想跑了,嘿嘿嘿!”
站在远处的林玄空脸色冰寒,张五这个腌臜东西,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想到当初自己在张五的算计下,日日如履薄冰,想到他手下马雄的恶毒围杀和蔑视,想到他派出的王婆那些恶心算计和丑恶嘴脸,林玄空心头的恨意蓦然腾起,
这十多日,自己去了外城执行任务,倒是让这个腌臜东西多快活了几日,
如今自己已经二层后期接近圆满,而且都到他家门口了,怎么能还让这个腌臜货天天逍遥,天天快活,天天做新郎!
一念至此,林玄空将斗笠戴在头上,从怀中摸出了面具在脸上一扣,纵身上了木楼楼顶,然后在众多木楼楼顶上,纵跃而去。
片刻间,
他便站在了张五三进大宅子的后院院墙上,
院中尽是喝得丑态百出的黑虎帮众,没有张五的身影,林玄空扫了一眼,悄无声息的飘身而下,落到了点燃红烛的婚房窗前。
用唾沫沾湿手指,他轻轻捅破窗户纸,向着里面看去,
只见红烛映照之间,一名美貌女子身穿嫁衣,却被坚韧麻绳捆绑在床上,她正奋力扭动着,想要挣开束缚......张五则是醉眼惺忪的端着两个酒杯坐在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