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全屋,那娲蹦蹦哒哒去搭配药草准备给师兄的家人送上几只香囊。
秦晴好似炫耀般看向墨言,隆重介绍着她的新家。
“如何?花了大价钱呢,我徒弟帮我重新装潢的,漂亮吧?”
原来连吊顶都没有的破旧厂房,现在更像家了,处处都是秦晴留下的生活痕迹,温馨又舒适。
墨言指尖微卷,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下了。
看着秦晴开心介绍的模样,他也只是用温柔的眼神跟随在她不断旋转跳跃的身影之上。
“以后这里就是精怪们的修炼场所,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还给八戒预留出来一间房,在这里。”
听着秦晴喋喋不休的声音,墨言最终还是没忍住快走几步将人揽入怀中。
他低着头,头发正好触碰到秦晴的肩胛骨上,酥麻的触感令人心跳加速。
“姐姐,所有人都有房间,我也可以住在这里吗?”
总是想一点点靠近,可是又无比害怕失去的墨言只能在秦晴看不见的地方,微微表达着不满。
八戒都有单独的房间,但是他却没有。
都说恋人的怀抱是灼热的,但是秦晴被墨言揽在怀中却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
“你不需要有单独的房间……”
冷冷清清的声音在胸腔内回荡,墨言缓缓松开手臂,心里涌起巨大的失落感。
就在他放松手臂力量的瞬间,秦晴从他怀中逃出,足尖轻点,快速逃窜。
“我房间里有双人床,睡得下你。”等墨言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晴早就躲回房间内,反锁房门,警告道:“我要换衣服,不准偷看!”
还呆愣在原地的男人,从失落到狂喜,他空荡荡的胸口中好像应该有什么东西剧烈跳动,却又什么都不存在。
墨言靠在门板上,轻笑道:“姐姐,你学坏了,别总是欺负我……”
繁复的礼服很麻烦,秦晴还在勾拉链,听到墨言的声音,忍不住露出无奈的表情。
明明他才是学坏那个人,自从她神性觉醒后,天天在她身边卖惨装可怜。
“谁欺负谁啊?你再这样,我就要让谢七范八看看,你也不怕丢脸?”
丢掉礼服,秦晴转身换上毛茸茸的居家服,好像一只白色小熊般打开房门,用一种无语的表情看向面前的男人。
“再说!我都在这里居住这么久了,你也不说帮我装潢下……”
她喋喋不休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墨言的吻堵住,在她倒退的瞬间,虚空被撕开,下一秒两人就跌落黑暗中。
秦晴能感受到背后是柔软的触感,还有强势的吻。
也不知道墨言抽什么疯,她只能选择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努力回应着。
一直到绵长的吻几乎夺走秦晴肺部所有的空气,墨言才缓缓撑起身体,在黑暗中像猛兽般的眼神盯着她。
“其实,你想要的东西,我都早早准备好了。”
轻轻打了个响指,灯光亮起。
秦晴下意识眯眼,逐渐适应后才看清所在的环境。
巨大的房间,古朴的装潢,几乎是一比一还原曾经百花殿内的模样,落地窗外是空中花园,还能嗅到丝丝花香。
窗外是璀璨星空,俯瞰整座城市的灯光闪烁,这里像是某处超高层的顶楼。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秦晴从未听说墨言在阳间还有处所,他好像老僧入定般每天守在酆都大殿内处理各种公务,没想到他还偷偷在京市顶楼隐藏着这份惊喜。
百花殿是秦晴最熟悉的地方,她与墨言的故事也从那里开始的。
“从我相遇开始,我确定你回来后就准备好了这里……”
早早准备好,但是墨言却从未提起,这个男人好像闷葫芦,没有嘴!
“跟你聊天太辛苦了,还是原来每天缠着我聊天的小家伙可爱点,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可要回家喂猪了。”
看着气鼓鼓的秦晴坐在软塌上,垂落的纱幔让她的模样若隐若现。
墨言总感觉现在的秦晴无比遥远……
他好像最虔诚的信徒般,单膝跪地,额头轻轻靠在秦晴的膝盖之上。
“因为我不敢,我不敢将所有的好都奉献给你,我不敢将所有的爱意都表达出来,我不敢为你奉上我的所有,我怕你因为我而留恋人世间,我怕你因为可怜我,最后留下。”
在这片人世间,没有比墨言更了解秦晴的人了。
秦晴舍不得现在认识的好友,但是人类的寿元毕竟是短暂的,秦晴可以继续生活在这里,看着所有人寿终正寝。
可是墨言与他们不同,他葬于幽冥,无生无死。
神明只有大爱,当秦晴决定归位,她就是高高在上的战神,他永远都是幽冥下背负所有诅咒的废神。
“我是你最虔诚的信徒,我应该为你扫清归位路上所有的障碍,我不能成为你归位的诟病,我不能让你眷恋,可是我又不甘心,哪怕只有几十年,几百年也好,我想陪在你身边,可是我内心深处又无比渴望将你永远留在身边。”
秦晴低头看着用额头抵住她的男人,强大又脆弱。
“其实,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礼物,只要我看见适合你的东西,我都会偷偷收藏起来,却从不敢送出……”
在这里有无数珍宝,昂贵的宝石好像玻璃球般丢在抽屉内,廉价可爱的小玩具也会摆放在旁边。
只要墨言看见秦晴会喜欢的东西,他都会小心翼翼收藏在房间内,他却始终没有机会送出。
那栋所谓的安全屋,并非他没注意到不方便居住,而是不敢。
对人间存在向往,居所只是居所,不能变成家,有了家,心就有了眷恋,不想轻易离开。
秦晴伸出手指一点点推开墨言的脑袋,看着他眼尾赤红的可怜模样,无奈叹气。
这个家伙总喜欢自己钻牛角尖,明明从小是跟在她身边长大的小家伙,脾气却这般别扭也不知道像谁!
秦晴缓缓从软塌上起身,推开落地窗,花香伴随着微风吹动着纱幔,她矗立在星空下回眸轻笑道:“墨言,你总是不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