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夜晚,承太郎和炭治郎终于赶到了东京府浅草,这是一座蓬勃发展的大都市,已经初步具有后世城市的雏形,即便是在夜晚,街道上灯火通明,照得就像白昼一样。
炭治郎看着两旁的高楼大厦,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被惊得愣在原地。
他完全无法想象城市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可是晚上,竟然能这么明亮。周围的屋子都好高啊,都市都是这个样子的么?”
街道上人山人海,行人摩肩接踵,炭治郎好不容易从其中挤了出来,却被突然经过的城轨列车吓了一跳。
“城市太可怕了。”炭治郎将兜帽拉了上来,叹了口气,“看得人眼花缭乱,头都快晕了。”
祢豆子也不适应这种氛围,在后面拉着炭治郎的手昏昏欲睡。
承太郎倒是面色如常,他的一生不知道去过多少城市,连印度那样的地方他都去过。眼前的这些对他来说都太小儿科了。
“祢豆子,JO太郎桑,我们还是去那边吧。”炭治郎想离开这个喧哗纷攘的地方,拉着祢豆子的手朝着一边乌漆嘛黑的小巷子冲去,没想到里面正有一对情侣在做羞羞的事情(别多想,只是亲个小嘴而已)。
炭治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羞得面红耳赤,赶忙鞠躬道歉,拉着祢豆子退了出来。
承太郎好像看出了炭治郎的难处,稍稍地走到了这对兄妹的前面,为他们挡住了前方的人流。
“炭治郎,跟我来这边。”承太郎淡淡地说了一句,在前面为兄妹二人开路,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这里相对喧嚷的街道要好上不少,周围只有零星的路人在呢喃低语,炭治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问道:“JO太郎桑,你以前来过这里么?”承太郎表现得镇定自若,让少年非常羡慕。
“没有。”承太郎回答得很简洁。
炭治郎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说道:“JO太郎桑,你还真是厉害。”
承太郎平时都是一副内敛深沉的样子,并且直觉敏锐,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冷静。正是这一点,让炭治郎从心底里佩服。
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将承太郎当成了自己的榜样。
稍微休息了片刻,炭治郎拉着祢豆子跟上了承太郎。从下午到现在,他们一直赶路,早已经饥肠辘辘了,炭治郎的肚子更是发出了丢人的声音。
承太郎瞥了他一眼,用手指了指前面,说道:“炭治郎,我们先到前面休息一会儿吧。”
炭治郎垂着头,脸上由于不好意思变得有些羞躁,小声地回应一声,又跟上承太郎的脚步。
突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炭治郎的鼻子抽动两下,嘴中的津液不自觉冒了出来。“JO太郎桑,那边好像在卖吃的,我们去那边吧。”
炭治郎握着祢豆子的小手,兴致冲冲地朝着香气的源头跑去。承太郎在他们身后,慢悠悠地赶了上来。
这里是主干道附近一处光线极其幽暗的小街道,人迹罕至,不过香气的源头就在这里,在一闪一闪的昏暗灯光之下,停着一辆贩卖拉面的小车,一位光头大汉正坐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斗。
走到近处,拉面的香气更加浓厚,炭治郎强忍着嘴里的口水,对着老板叫道:“来一份山药乌冬面!”
随后他望着走来的承太郎,问道,“JO太郎桑,你吃点什么?”
承太郎摇了摇头,对炭治郎吩咐道:“炭治郎,你和祢豆子先在这里休息,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下。”
承太郎在来这里之前,就看到了街边的服装店,不过他看炭治郎好像不是很适应这里的环境,所以就没有进去。
而是选择先将兄妹二人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现在见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打算在炭治郎休息的这段时间将制服的事情解决。
炭治郎点了下头,回道:“JO太郎桑,我就在这里等你。”
承太郎转身就离开了,他首先来到一家当铺,将身上唯一值钱的泰格豪雅手表扔了过去,对着老板命令道:“快给我估个价!”
承太郎穿越而来,身上钱包里装的钱都是上一个世界的货币,在这个世界根本不适用。
这段时间他的一切吃喝用度都是花得和巳的钱,他现在身上一毛都拿不出来。
老板见生意上门,将单边眼镜挂到了鼻梁上,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闪着银光的手表。
大正时期的日本,西方的货物早已经传了过来,手表这种商品当然也在其中,当铺店的老板也见过不少种类的钟表,不过这么奢华而精细的手表他还是第一次见。
承太郎的泰格豪雅放在后世可是非常奢侈的品牌,这块手表更是同品牌中的佼佼者,其中的价值可想而知。
老板是典型的商人,眼光非常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块银色手表的不凡。暂且不论这块手表的精细程度,光是里面镶嵌的几块珠宝就是世间少有的。
他已经大致估出了手表的价值,心中对这块手表也非常喜爱,但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强忍着内心的贪欲将手表递了回去。无奸不商,商人可没有善类,看出价值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压价,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老板砸吧了一下嘴,这才开口:“原来是块手表啊,这玩意最近在城里倒是很流行,虽然新奇,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你要典当,我也只能给你这个数。”老板伸出四根手指,这个价格在当时的日本已经是笔巨款了,一般的进口商品也就这个价格左右。
如果是普通人,现在可能已经上当了。只不过他面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而是承太郎,这个男人可没那么好对付。
承太郎板着脸,同样伸出了四根手指。
老板以为承太郎答应了,心中欣喜异常,面上却不显,一本正经地对着承太郎说道:“客人,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钱。”
而后,从椅子上站起,作势要去后面的库房拿钱。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出现了狡黠的笑容,暗道:“赚大了,这个有眼无珠的呆子,不知从哪得到的这块手表,白白便宜了老子。”
承太郎翘着二郎腿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抬起了头,徐徐开口:“等一下!”
老板面露疑惑,问道:“客人,你还有事?”
“你好像错意了。”承太郎指着面前的老板,“我的意思是你给出价格的四倍!”
老板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无稽的话,大叫道:“你没开玩笑吧!客人!我给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你到其他地方绝对没有这样的价!”
“哦?是吗。”承太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将面前的手表收到了兜里,作势就要离开。
老板见承太郎要走,心中慌得不行,他对这块手表真的是爱不释手,怎么能看它白白从眼前溜走!于是即刻开口喊道:“客人,等一下,等一下。
价格你不满意,我们好好商量,先别急着走嘛。我家的当铺是整个浅草最公道的,去其他地方你只会当得更少。”
承太郎站在当铺的门口,也没再进来,一副老板的价格不让他满意,他就立刻会走的模样,开口说道:“四倍!”
“四倍?客人你这是抢钱啊,哪有你这样做买卖的。”老板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两倍!我也不宰你了,你这块手表顶多这个价格!”
承太郎没有说话,已经顺着阶梯朝着台下走去。
“三倍!不能再多了,客人!”老板在后面急切地高声喊道。
承太郎不为所动,双手插在兜里,已经快要走下台阶了。
“四倍!四倍!”老板喘着粗气喊出这一声,这一声仿佛抽掉了他全部的力气,在这一声后,他双腿分叉瘫软在地,身上汗流浃背,鼻息粗重的喘息着。
承太郎终于停了下来,重新走回当铺,将手表随手丢在老板软绵绵的肚皮上,居高凝视着他,淡淡地说道:“快去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