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罡风呼啸。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任是拼尽了全力,仍是无从抵御。
护身劲力溃散湮灭,只能任由身躯被一寸寸的撕裂。
霎那间,意识就被无边的黑暗卷入。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
躺卧着的一名褐发少年凄厉的尖叫了起来。
“咦?”
我还活着?
少年猛地坐了起身,不可置信的用手触摸了下身躯。
却不是原本的玄黑色锦缎长袍,而是一件白色带着花边装饰的内衣,摸起来虽有些粗糙,但还挺舒服,就是还沾了些像是呕吐物的东西。
本应满是老茧的手也变得肌肤白皙,光滑异常。
身为一名习武之人,哪会有这么白净的手掌。
房间里弥漫着酒气与呕吐物混杂的酸臭气味。
环顾了下四周,更觉愕然,一水的西式家具,满地的酒瓶。
“这是哪?”
少年自语了一句,还来不及彻底了解下情况,脸色就变了。
脑海中一阵发胀,潮水般的记忆涌现而起。
头晕目眩。
好一会,少年才从迷茫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心底满是惊涛骇浪。
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因为刚在脑子里出现的全是不属于他的记忆。
饶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少年此时也懵住了。
又穿越了?
阿尔方斯.塔尔塔罗斯?
这是我现在的名字?
少年不禁嘴角扯动,有些哭笑不得。
还真是离奇。
最早的时候,也不过只是个加班猝死的社畜,重生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还没有金手指,只能凭着坚韧不拔的毅力,一步一步走向了巅峰,登上了十方圣教的教主之位,成为了邪派第一高手。
‘幽都魔君’燕北飞的名号,在江湖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邪派第一人就非得跟正派第一人来个堂堂正正的决斗,一决雌雄。
那会也是热血上头,自恃神功盖世,与白道武林盟主‘谈笑一剑’江伤阳决战于峨眉金顶之上。
本已稳操胜券,哪知道江伤阳那家伙看着浓眉大眼的,却根本不讲武德,打不过就豁尽了周身内劲,引动天雷自爆。
原以为被炸得形神俱灭,没想到居然又穿越了,还能重活一世。
这难道就是穿越者的福利?死了就能转生?
燕北飞......现在该叫阿尔方斯了,轻捻着下颌陷入了沉思。
死上一次试验试验当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偶尔会作死,但不至于这么作死,要是真翘辫子了找谁哭去。
记忆仍有些混乱,得好好捋上一捋。
很快,阿尔方斯就明白了自己此际的处境。
如今所处的地方是巴斯蒂安王国边陲一角的寒风领,也就是他父亲塔尔塔罗斯男爵的领地。
这具身体今年也才十八岁,原本只是一介平民的身份,幼年的生活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异常的困苦,跟着母亲艰难度日。
可在十六岁那年,却有了转机。
参军的父亲因为所在军团拥戴长公主登上了皇位,父亲也在内战中立下了战功,得赐了姓氏,被封为了男爵,有了领地,从此阿尔方斯也就成了贵族。
骤然的身份变化,却没有让阿尔方斯从此发愤图强,反而是沉迷享乐,变成了个纨绔子弟。
无他,没有遗传到父亲的天赋,无论是斗气还是魔法,都没办法学习。
未来只有等父亲塔尔塔罗斯男爵百年归老,继承爵位一途。
没有才能的小贵族,能做的只有为家族开枝散叶,多生几个娃。
可偏偏情况出现了意外的变化。
一头魔兽流窜到了寒风领,塔尔塔罗斯男爵在出征讨伐时不幸身亡。
办完丧事,阿尔方斯就等着女王颁发的文书到来,好继承父亲的爵位。
毕竟需要女王确认继承者的合法地位。
却在这个时节,早与阿尔方斯订下了亲事的莫妮卡小姐来到了寒风领拜访。
莫妮卡是老牌贵族斯伍德男爵的长女,貌美如花,温文尔雅,被誉为“北地之花”。
阿尔方斯是见过的,并且是一见钟情,从此魂牵梦萦。
差不多也就是前前世舔狗碰上心目中的女神那种表现。
也不知道塔尔塔罗斯男爵是怎么说动她家联姻的。
像塔尔塔罗斯家这种毫无底蕴的新兴小贵族,哪能攀得上这样的贵女。
问题是,来的不止是莫妮卡,跟她结伴而来的还有隔壁领领主奥德里奇男爵的儿子凯贝里。
阿尔方斯哪能容得下梦中情人被他人染指,因此就起了言语冲突。
结果凯贝里打蛇随棍上,扬言阿尔方斯玷污了他家族的荣耀,为此提出了荣誉决斗。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阿尔方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闹得不欢而散后才感到惶惶不可终日。
荣誉决斗在三天之后。
阿尔方斯做出的应对却只是龟缩在房间酗酒,满怀恐惧,怨天恨地的咒骂。
以阿尔方斯的实力,别说是凯贝里了,连个寻常的士兵都打不过。
贪图玩乐,身子都被掏空了,何况还听说凯贝里领悟了斗气,成为了1阶剑士,怎么看都没有一丝胜机。
虽然可能不会伤及性命,可面子得被踩到地底下去,且还是在心目中的女神莫妮卡面前,他是没法接受这种羞辱的。
嗯......
前身貌似不止酗酒,还服用了某些迷幻药物逃避现实。
自己居然穿越到了这么一个废柴身上。
啧!
现今的阿尔方斯不爽的吐了口气,强忍住心中的嫌恶,抬手拈起了点呕吐物在鼻端闻了闻,手指搓了搓。
确实,其中混杂着一丝奇异的药味,单是闻这么一下,就有点微微的晕眩。
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药,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嗒”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金发少女。
亮丽的金发在光线下分外的耀目,碧蓝的眼瞳也如一汪湖水般,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一身形似燕尾服般的米白色外套,腰间佩剑,英气溢于眉宇间,冰冷俏美,彷如一个精灵降临于尘世。
不对!
不是仿佛,就是精灵!
她的耳朵上缘是尖的。
最显眼的还是那将衣物顶得高高的隆起。
看得出来,做了束缚,但还是掩不住那火辣的身材。
这胸大肌好浮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