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财,白芷和那五个孩子都有了基础的生活保障,接下来就是发展势力。
白芷多方打听,打听到了丹宁河以北以前比较有声望的人,她准备再次潜入北城区,找人合作。
北城区是不法之地,但不代表没有好人。混乱的地方抱团取暖,是人的天性。
所以白芷预料北城区现在是一个个小团体聚集的地方,总有一天他们会不断地吞并壮大,发展成一股大势力,白芷必须在这大势力形成之前,抢先集合众人,成为北城区的领头人。
白芷带着几个龟奴和熟悉路况的孩子潜入了北城区,这里还是一样,灿烂的阳光普照下,静得瘆人。
在这平静的背后,是无数从门缝中透出的视线,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地方让白芷喘不过气。
今年不是灾年,本应是丰年的,白芷心里却像是一层一层地盖上了厚厚稻草,发闷发潮发霉。
他们来到一个磨坊,据说这磨坊主人曾经是这一带闻名的仁义之士,白芷推测这里可能会存在据点。
刚敲门进去,白芷就被各式各样的武器对准了,镰刀柴刀砍刀钉耙,木棍扫帚锅铲子。
劣等的武器,顶级的气势。
白芷与他们的头头祝工头说明了来意,结果惹来哄堂大笑。
“你?就凭你?一个女人?姑娘怎敢说这种大话?”
“是啊!我们这可以是有二十几个男人,还不一样被那群狗贼抢吗?”
“我们倒是瞧姑娘的身板弱极,你要是走在这大街上,不出半日就被人给杀了,要我们听你指挥,那不是笑话嘛!”
他们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大实话,白芷也知道目前她还太弱了,于是她让龟奴搬来了带着诚意的礼物,是白银和粮食。
白芷诚恳地道:“祝工头,正因为我弱,才来找你们合作。这点粮食和银子是我的诚意,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悉数相送。”
“我们在南城也算是能立足,跟我们合作,你们不亏!”
“我身板虽弱,但决胜的条件并非只由力量而定,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们这三十个壮年男子力大如牛,遇到更野更蛮的贼匪,也是束手无措!”
“至于我的领导地位,我会向你们证明。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出破局之法,在这期间,你们若是粮食不够吃了,大可联络我们,我们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口粮!”
免费送粮食,这任谁听了不心动。
祝工头有些不敢相信,“白送?”
“是!也不是!”白芷答得干脆。
祝工头听得好笑,“姑娘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白芷郑重地解释道,“粮食是白送你们的,我不要你们还,但我只希望一点,将你们杀人的策略,改成保人!”
祝工头听得嘶一声,“姑娘说话好笑,这是个吃人的地方!不杀人等着被杀啊!况且那么多人,我们也没粮食养!”
“也并非完全不杀,穷凶极恶贪财懒惰的人可杀,但是只为了求一口饭吃的人不能杀!这些人虽弱,但集合起来就是一股力量,只要你们发展得足够壮大,贼匪有何可惧?”
“至于粮食,你们有了人,有了我做后盾,还怕没吃的?”
白芷终是说动了这群人,商讨更多细则后,他们将白芷送回了南城区。
身后的龟奴简直有些不解,“姑娘,这白花花的银子说送人就送人,你心口不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得养着他们,把他们养惯了,就不得不依靠我们!到那时,有了人,去把寨子给抢了,还愁没钱赚?”
白芷说得云淡风轻,身后的龟奴一脸惊愕,仿佛思路被打开了,去抢土匪的地盘,她心可真够大的!
但白芷清楚,这群人并不信任自己,必须拿出强有力的决策,来改变现在的局面。
白芷冥思苦想,想得脑瓜子都冒烟了,在莺红楼疲惫地睡去。
睡梦中,白芷莫名身体燥热,睡得极不安稳。
青楼的夜晚,永远都是吵吵闹闹的,淫靡之声,声声入耳,浸染了白芷的梦境。
白芷只觉得有男人伏在自己身上,耳畔是男人急促又深沉的呼吸,他开口轻唤,声音悠远温和,“芷儿……”
身体地燥热让她不自觉地迎合,想要汲取更多。
他一声声地唤着,“芷儿……”
声音越来越急,肌肤越来越滚烫,身体就像被狂浪的激流拍打着,白芷实在受不了,伸手胡乱地抓住男人粗壮的胳膊,扣住他的脊背,又划过他身上沟壑纵横的腹肌。
迷离之间,窥见了他腹肌上的三颗小痣,排列得像是个等腰三角形。
白芷努力想睁眼,看看他是谁,长什么样子,却怎么也看不清。
就这般反复沉沦,白芷才猛地看见这人竟是个光头!
光头?和尚?
她不明所以,却更想与他共攀高峰,于是也努力地回应。
就差一点……
忽的,在这关头,时间空间像是停止了一般,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白芷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娇嗔着质问他,“怎么了?”
男子却只伏在她耳边,用温温柔柔的声音道,“芷儿,你怎么不认真学习呢?”
轰的一声,白芷脑子炸了。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她怎么不认真学习?这话什么意思?
不对,问题是她做春梦了!对方还是个和尚!她竟然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还是不对,她……就差一点……差一点啊!
白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失落又难受的心情,她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
难道是自己压力太大了?
还有那句怎么不认真学习是怎么回事,这话只有上辈子爸妈和老师会说,这都投胎了竟然还能成为梦魇!
而且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叫芷儿,这个世界的她名叫白雪,知道她叫白芷的只能是上辈子的熟人。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着白芷,竟然让她烦躁了一个晚上!
翌日,李月见白芷一脸怨气地坐在那儿发呆,凑上去问她怎么了。
白芷想到就差一点的事儿,就觉得胸闷气短,烦躁不堪,莫名来了一句,“我觉得我好像想男人了。”
李月人都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