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刚回家,就赶紧蹿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亮着灯。
白芷整理好情绪,然后哗地推门进去,“我的梨花宝贝儿,我回来啦!”
进门却是看到一个着湖蓝锦袍的和尚,怒视着自己。
四目相对。
白芷的这心忽然咔嚓一声,像是玻璃破碎一般,一块一块的爆裂。
白芷:“……”
孟瑛红了眼,“王妃好胆量!”
他的声音中带有怒气,比平时还要大声许多。
白芷一副可怜模样,“我就是呆不住……”
“你知不知外面很危险!”孟瑛的胸膛剧烈起伏,带着怒意的声音越来越大。
从未听过他这么大声说话的白芷愣了,她不得不承认,她被吓着了。
于是,潜藏于女性身体本能的基因觉醒了。
“你吼我??!!”白芷直视着孟瑛的双眼,目光里燃了火,丝毫不退让,“我不过就是为了去看你一眼,你竟然吼我?!”
孟瑛:“……”
“怎么?怕我看到你与别的女子举止亲密,卿卿我我?”
白芷向前逼近,孟瑛微不可见地蹙眉。
“还是怕我影响你的公事,所以来向我兴师问罪?”
孟瑛神色复杂,小小地退了一步。
“还是你因为我偷偷出府违背了你的意愿,所以你不开心了?”
孟瑛:“飒兰没……”
白芷满眼委屈,却又一脸倔强,“你凭什么吼我?!!”
孟瑛被白芷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震懵了,毕竟这辈子还没有哪个女子能这样对他说话。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呆愣在了原地。
二人吹胡子瞪眼好一阵。
白芷倏地委屈起来,眼泪如滚珠,哗哗地滚落了下来。
孟瑛一愣,霎时间,心如刀割,讪讪开口,“对不起,飒兰……”
话音未落,孟瑛就被白芷推攘出门,而后啪地一声,孟瑛碰一鼻子灰。
白芷利落锁紧门窗后,才开始解下卓遥系在身上的披风。
黑夜无光,白芷现在才看清楚是玄黑的披风,上面用金线绣着花瓶和祥云,寓意平安如意,是她姐姐绣的吧。
白芷将它叠好,想着洗干净了给他送回去。
白芷解掉束发,头发半湿,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不管有没有卓遥这披风,她白芷今天都是一只落汤鸡,彻头彻尾的落汤鸡罢了。
窗外传来孟瑛的声音,“王妃,让飒兰进去可好?”
白芷梳着湿发,并不理他。
“王妃,热水来了,是否要先沐浴?”
“王妃,先喝上一碗姜汤,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
孟瑛一个人在门口叽里呱啦说了许久,白芷也不带理他一下。
孟瑛无奈地叹气,想破门而入,却又怕吓着她,只能背着手踱来踱去,地板都被他踩出了个洞。
梨花与几名小厮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都在颤动。
被下人笑话,这还是头一回,真是反了他们了!孟瑛对他们怒目而视,几名小厮瞬间吓得不敢动弹。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孟瑛,他抬手指了指梨花,示意她将门给喊开。
梨花会意,一边敲门,一边喊,“娘娘,水凉了,先沐浴吧!”
“姜汤也凉了,娘娘您开开门!”
没动静。
孟瑛像是瘪了气的青蛙,焉头耷脑的,委屈巴巴。
明明他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却是连自己的寝房门也进不去。
那可不行!
他孟瑛今日就要重振一家之主的威风。
他提高音量,开口道。“梨花,你今日何故与王妃互换衣物,助她逃跑?”
梨花陡然一惊,她本以为王爷不会追究,“奴婢……奴婢……是……”
梨花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孟瑛表面严肃,嘴角却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继续喊,“十七!”
十七嗖地现身,鞠躬站在孟瑛面前。
“跪下!”孟瑛大喝。
梨花和十七唰的一声就跪下了,梨花没见过这世面,吓得浑身发抖。十七挨过罚,倒还算淡定。
“你们可知今天这事儿错在哪儿?”
孟瑛声音愈发地大了,不只是为了说给白芷听,他也确实想教训一下这两个小家伙。
他的处境不好,踏错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梨花猛地磕了几个响头,“王爷饶命,梨花不该擅自做主,助娘娘脱逃,王爷饶命啊……”
正在梨花哀嚎之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孟瑛,梨花是我的人,你凭什么罚她?”白芷愤愤道。
十七瘪嘴,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倒是也救救我啊!
“做错了事就得挨罚!”孟瑛也不退让。
“冤有头债有主,做错事情的是我,是我逼他们俩这样做的,你来罚我呀!”白芷十分冷静道。
孟瑛却突然扬起嘴角,“好啊,就怕王妃不肯认罚。”
一边说着,他一边昂首阔步走进的房间。
白芷一脸黑线,这腹黑男人真是不要脸!
房间里,白芷端坐着,十分冷静道:“说吧,王爷要怎么罚我?”
孟瑛端起一碗姜汤,凑近白芷嘴边,“王妃先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白芷扭过头,“不!”
“既然王妃不愿喝,那喝下它对王妃来说便是罚,王妃说了要认罚的。”
这什么歪理!
“沐浴也算罚,王妃说话可不能不作数啊!不然飒兰只好去罚梨花和十七了。”
白芷:“……”
简直是无耻之徒!
白芷恨恨地抢过姜汤,一口干了,简直比喝酒还要豪迈。
“王妃先沐浴吧。”
“那请你出去!”
“飒兰无处可去。”
“呵呵。”
……
二人唇枪舌剑好一阵,白芷是真的说不过这个人,只好就范。
罢了,她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撒气啊!
把他推到屏风后面,自己就跳进了浴桶,今日心情不佳,她并没有心情享受这花瓣,迅速洗完,开始擦起了头发。
孟瑛丝毫也不介意白芷的洗澡水,白芷起身后,他也跳了进去。
不过孟瑛洗的很快,白芷还在擦头发,他就洗完了。
他浑身还冒着热气,贴过来为白芷攥干头发的水分。
白芷在镜中,看着他的轻柔,又觉得好笑。
“王爷不是躲我吗?又何苦回来?”
孟瑛的手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