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遥,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胡话!”白芷有一丢丢的生气。
“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卓遥夺得美人,出了口恶气,现在是神清气爽,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我哪有这种意思?我只不过是不想见他而已!”
白芷承认自己确实是冲动了,竟然也想看孟瑛吃瘪的样子。
恰好,卓遥也是一样,二人不谋而合。
白芷忽的就笑了,笑出了声。
笑声如银铃,悦耳动听。
卓遥也心情大好,轻声问道,“笑甚?”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通了。”白芷答道。
想通了她该如何面对孟瑛,得不到的也不一定非要得到,放手又何尝不是一片海阔天空。
孟瑛的温柔就像是流沙陷阱,让人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可这人若是非要往流沙里面跳,那只能是死路一条。绕道而行,是白芷最终的选择。
卓遥半知半解,他明白她的喜怒是因为孟瑛,却不明朗孟瑛在她心里究竟占了多重。
不过,管他呢!孟瑛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不然也不会让卓家人为他肝肠寸断那么多年。
她逃不开,很正常。
他愿意带着她一起逃离孟瑛编织的网。
“白莲花,我白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卓遥认真道。
额,怎么忘了这茬。
白芷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转移了话题,“不要走远了,我还要等肖扬呢!”
“不用等他了,我爹去陪他收尸了,让他们谈谈吧。”
卓遥寻了一处极高的阁楼,阁楼顶端中央镶嵌着一颗夜明珠,散发着莹莹淡光。
卓遥将白芷轻轻放在房顶上,白芷向下望去,差点没惊得大喊一声妈妈,“这……这……这也太高了吧!”
只见下面漆黑一片,周围朦胧可见的建筑影子,都比他们所在的建筑矮了一大截。风吹来,呼呼地响,感觉像是要把白芷卷走一般。
“你你你,让我下去!太高了,摔下去会死人的!”白芷惊呼。
偏偏卓遥还放了手,白芷一把抱住卓遥的手臂,“等等,你要干嘛!这里掉下去会死人的!风那么大,会被吹跑的!”
白芷的头发在风中胡乱飞舞,衣衫被风吹得鼓鼓的,活像是一个热气球。
卓遥得意,扬起嘴角,“呵呵,死不了人!”
白芷却因为惊慌哭喊着让卓遥不要走远,死死抱住她的手臂,一点也不肯松手。
卓遥很是受用,心里的恶趣味一发不可收拾。他用力抽出白芷抱着的手臂,快速撤了好几步距离,轻飘飘的来了句,“等着!我去买酒!”
失去了倚靠物的白芷,心头一慌,又听他说要去买酒,气怒涌上心头,张嘴就骂了出来,“买你个头的酒,现在是喝酒的时候吗?我招你惹你了!?快带我下去,你就欺负我不会武……”
白芷一边嘴里骂,一边狼狈地朝最中央的夜明珠爬去,好歹得抓住点什么,才能有些许安全感。
等白芷好不容易爬到了夜明珠旁,终于松一口气之时,回头一望,卓遥竟然消失不见了!
留她一人在这上不着天,下不踏地的偌大房顶,独自吹着冷风。
害怕的情绪袭来,她抱着夜明珠,撕裂嗓子,颤抖着声音,对着天空大喊,“卓遥!你这个王八蛋!混蛋!不要脸!”
声音响亮,大有刺破云霄之势。
其实卓遥也没走多远,仅仅是在楼下,闻声他轻笑,愉快的情绪流淌胸间。
屋里两人,见推门而入的人,已然见怪不怪。
“哥!你把一个女子放在房顶不合适吧!”卓泓尾音上扬。
“与你何干?废话少说!来坛酒!”卓遥挑眉,冷声道。
虽然卓遥的语气与平时区别不大,但卓泓还是能听出来他语气里面昂扬的兴致。
是极其少有的愉悦。
屋里还有一人,他斜斜倚靠在窗旁的矮几一侧,姿势慵懒,一头披散的头发有些花白,面容却是年轻。他的衣裳并未拢好,神情疲倦,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卓遥。
“你们兄弟二人,能不能,不要总是打扰我休息。酒钱什么时候结?”这人扬起嘴角,眼神里却是十分嫌弃。
“国师何时变得这般小气!”卓遥冷嘲,径直走到角落,抱起一坛酒,取了两个酒碗,走出了屋子。
国师皱着眉摇头,“啧!”
卓泓赔了个笑脸,朝国师余靖凑了过去,给他倒了一碗酒,“国师可别生气,他向来如此不讲礼!”
“啧!”
国师余靖端起酒碗,嘬了一口,挑眉问道,“楼上的女子是何人?”
“宁王妃!”
国师一口烈酒还没咽下,就被这句话给呛了出来。
他立即坐直身子,“孟瑛的女人?”
“嗯!”卓泓狡黠的笑着,点了点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啊!”这句话咬的有些重。
国师望向窗外,眼底流露着复杂神色。
“国师站哪一方?”卓泓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饮下,收敛了平时的恣意。
“你若问的是女人,那我可以答你。你若是其他事,我也不能答你。”
卓泓笑了笑,并不意外,“女人呢?”
国师摇头,一副悲悯之色,“她若是再不出局,不管跟谁,只怕下场都会很惨。”
卓泓深以为然。
把柄,软肋,在这权利的漩涡里,都是留不得的。
卓遥拿着上了房顶,只见白芷伏在夜明珠上隐隐啜泣。
“来,喝酒!”卓遥朗声道。
白芷不理,还有心情喝酒,亏他想得出来!
卓遥自顾自坐下,为她倒了一碗酒,递到她面前。
白芷扭过头,拒绝了。
“你若不喝,我就走了。”卓遥挑了挑眉。
白芷闻言,可不想被吓死在这房顶上,忍着一肚子气,抢过酒碗,咕噜噜灌了下去。
好辣!是烈酒。
白芷忍不住咳嗽两声。
卓遥凑过身去,拍了拍她的背,“慢慢喝。”
烈酒香味萦绕,没多一会儿,白芷就晕乎乎的,自然忘了与卓遥的芥蒂。
“卓遥,你和肖扬是兄弟,你知不知道?!”她拍着卓遥的背,郑重其事道。
“谁知道呢!”
“你也觉得他是野种?可是他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他?!”
白芷说着,竟然心疼得哇哇哭了起来。
“呵!我可没说他是野种!我爹都没认,我还能去死乞白赖认这个兄弟? ”
“但你们也不能说他是野种!”白芷义正严辞地教训起了卓遥。
“我没说过,那是我姐说的!”
“那你姐是坏人!”
“不,她不是。”
卓遥转头望着白芷,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