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芷在暖阳的照耀下醒来,睁眼是不一样的房间,却是熟悉的味道。
仔细回想着昨夜所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臊的慌,臊完之后,又是无尽的失落。
不行不行!不就是表白失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没男人还不活了!
既然被拒绝了,那就该回到自己本身所在的位置。扮演一个合格的宁王妃,作为交换,对方会给你数不尽的财富。两年以后,天南地北,逍遥快活,好不自在!
想清楚这个不亏本的买卖后,顿时浑身充满力量,立即起身,迎接美好的一天。
床边早已准备好干净的衣衫,顺手就拿来穿上了,是淡雅的丁香紫。脑子里面浮现出孟瑛为她梳头的场景,还夸她穿紫色的好看。
不由的轻笑一声,这些盘踞于她脑海的记忆,早晚会被她一点一点的踢出脑海,踢出自己的世界。
房间洗漱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连香膏都准备好了。简单梳洗后,用一根素色布条将头发拢在脑后,便出了寝房的门。
一出门就看见孟瑛端坐于堂屋正中央,阿洛正在他旁边读书习字。
阿洛最近跟几人熟悉了起来,活泼了不少,学了一些简单的官话,也开始有了交流的意愿。一见白芷出来,生出几分亲切,于是开口叫了声,“姐姐。”
孟瑛也随着阿洛将目光投向白芷。
可白芷哪儿敢去看孟瑛,直接略过孟瑛的目光。对着阿洛喜笑颜开,捏了捏那白的惊人的脸蛋,“阿洛真乖!今天学了几个字?”
“十个!”
“我们阿洛真厉害!”
孟瑛有些疑惑,她除了不敢看自己,其他好像都很正常,心里忽然就绞得有些痛。
孟瑛淡淡开口道,“吃早膳吧。”
白芷惊讶:“你们还没吃?”
“等王妃一起。”
今天的早餐菜式简单,因为没有专业的厨子。
白芷一边吃,一边与孟瑛商量,“修缮和打扫轮值我都安排好了,一会儿我就出去找厨子。”
孟瑛只淡淡答道:“好。”
“进门的绿树,我找人去山里移植几棵槐树和梧桐怎么样?”
“好。”
“两侧再各种上一排桂花呢?”
“甚好。”
孟瑛道:“飒兰已经找人去宫里请了一个有经验的嬷嬷,据说待人温和,明天就会来。王妃若是不想学了,随时都可以叫停。”
白芷道:“想学。不会停的。”
……
二人一问答,没有过多的交流,谈的全都是王府之事。
阿洛听着二人僵硬的对话,还有些不习惯,可终究是交流不畅,才没有问出口。
这顿饭,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及昨夜的事情。
饭后,白芷安排完与孟瑛商量好的事情,就要拉肖扬和梨花逛街去。
肖扬见白芷第一眼,就想着她昨夜睡在了王爷房里,心里顿时五味陈杂,结巴问道:“你昨晚和王爷一起睡的?”
白芷微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翻了个白眼,“我睡他的床,他睡隔壁的榻,这算不算一起睡?”
肖扬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后脑勺,忍不住傻笑出来,“不算!这怎么能算一起睡呢?!”
“走吧!跟我去做一件大事!”白芷有些故弄玄虚。
肖扬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是去向孟瑛打了个报告。
孟瑛听完,没有抬头,而是低眸看着阿洛写字。半晌,才缓缓开口,“以后你就跟着王妃,不必再向我报告了。”
肖扬心里起了一丝担忧,“那王爷怎么办?”
“我去调几个影卫便是。再说,一般人也杀不了我。”孟瑛淡淡道,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肖扬领了命,随着白芷一起出发了。一路上,孟瑛淡漠的表情,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好像回到了那几年,他刚回到辰京的那段日子。
三人到了集市,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买烧窑鸡。好在今日排队的人不多,没等多久,三人就拿到了汁水四溢的烧窑鸡。
正不顾形象地瓜分着烧窑鸡,忽然,从对面聚宝楼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白芷虽然有点怵这聚宝楼的勾当,但想着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应该不至于又得罪了谁吧。
三人悄摸摸地躲到一旁卖面具的摊位后面,够着长长的脖子偷看。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少年殴打。
这少年被打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衣衫破烂,嘴里直涌着鲜血,还时不时的发出求饶的声音,“饶命!奴再也不敢了!”
这声音好生熟悉!
白芷定睛往他脸上瞧了半晌,这才想起来,是山雀!就是上次去聚宝楼,在一旁服侍的侍儿山雀。
本身看到人被打就很揪心了,这还是个认识的人,就更没办法置之不理了。
左右探了探头,应当没什么大人物。然后用只有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肖扬,“肖扬,你打得过他们那么多人吗?”
肖扬勾着一边嘴角,眉毛挑的老高,眼睛里神采飞扬,“哼!小意思!”
梨花有些担忧地劝解道,“娘娘,你要做什么呀?”
白芷对着梨花邪魅一笑,“美女救帅哥!”
说罢,在一旁的摊位买了三个面具,分给二人戴上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群暴民,何以在此放肆?”白芷擦着腰趾高气昂大喊道。
大约有五六个打手,闻言后抬起头,盯着面前这瘦弱小丫头片子,纷纷露出了看智障一般的眼神。
“关你什么事儿?”其中一五大三粗的大汉喊道。
“关我什么事?我乃大辰良民,遇见尔等在此对于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施暴,难道还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吗?”
“手无缚鸡之力?笑话!这人把我们客人打了,坏我们生意,你说我们打得打不得啊?”
“再说了!这是我们聚宝楼的事情!你从哪冒出来的?也轮得到你插嘴!”跟着又有人附和道。
白芷以丝毫不弱的气势向前两步,“若此人坏了你们的生意,那为何不报官?若是人人可以滥用私行,那要官府有什么用?如果人人都以私怨定罪,那要公理有何用?要正义又有何用?”
“再说,就算是你们聚宝楼的事情。那你们为何又要在此地施刑?这里是闹市,你们这些棍棒若是伤到路人,那又当如何?”
对方的人面面相觑,领头的人站出来平静道:“这位姑娘,这聚宝楼是谁的生意你不会不知道吧?这还真轮不到你插嘴,我看你就是来挑事儿的,给我拿下!”
几个打手听到了命令,眼中瞬间投射出凶恶的目光,一哄而上,就朝白芷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