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合上盖子,心中直打鼓,看那颜色都不正常。一颗接一颗,不会再来一轮吧?这和吸毒差不多,没病也得整岀病来。
默默地放到一边,感受下身体状况,没啥异样。这货胡说八道,坚决不能上当。
幸亏是过来人,知道科学常识,对那方面也不沉迷。否则这玩意儿吃起来会上瘾,身体早晚得垮。
暗骂公孙士不是个东西,他打定主意,这笔帐要好好算一算。随手拿过第三封信,看得眼睛发直,
“将军在上,小女子胡姬花叩首问安。昨日未见君,妾心惴惴,不知何事令君不喜耶?若有失礼处,还望莫要挂怀。
以妾所知,公孙先生必再献仙丹,丹药之力甚猛,非妙法难以化解。君且细细思量,服食金极丹后妾之所为,实乃为君分忧,此非寻常女子可胜任也。
君若有心,妾愿代劳,必令身心俱悦。另赠金千斤以充军资,望君成全,妾翘首以盼。小女姬花拜上。”
缓了半天,魏王反应过来,事情怎么会那么巧,怀疑这两货串通好一起坑人。
莫名其妙被包养,还是大手笔,心中立马动摇。由大导演转身变成小鲜肉,简直无语至极。
又将信看了一遍,他仔细回想,与胡姬花双修,只有满满的仪式感,流程套路走完,好像没有身体上的快感。
关键男女同房根本不可能成仙,而吃药肯定有损健康,超级不划算。
一念及此,他将信丢到一边,准备明天先抓公孙士,再掏鼎湖宫。既不能让假药泛滥,也不能让奸商敛财。打定主意,闭目养神。
“夫君,可有烦心事?”
温柔关切的话语入耳,他轻轻摇摇头。猛然想起她的不合理要求,睁开双眼,诧异问道:
“丽君,尔一介女流,焉何喜战场之事耶?”
被盯着,小小老婆的脸微微发红,闪躲着眼神,低声支吾道:
“嗯…,妾见遍地尸骸,显夫君英雄气概,莫名兴奋。”
魏王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会不会如胡姬花所说,与她阴气太重有关。随即又否定,二十一世纪都没这说法,真是可笑,只能归为怪癖。
这时,李猛前来汇报战果。一天不如一天,卖粮所得直线跳水,只有金二百多斤。
看来乱世财发不长久,吩咐再打五折销售,能捞多少是多少。
他不打算在长安久待,总觉得这地儿有些邪门,脑子一直不好使。三教九流的人蹦出来一大堆,巅覆认知,应付起来很吃力。
不过离开时要拐跑马超,那可是五虎将,在战争中管用。
吃过晚饭,不知是不是白天逛累了,全身疲惫。交待谢七刀明日一早干活,然后上床沉沉睡去。
睡得早却起得迟,身子发沉,赖了好一会儿床,魏王才带队岀城。
汉武大帝修筑的建章宫毁于西汉末年,东汉自建国就没重修过。宫里有一座很重要的园林叫太液池,完完整整的保存下来,被方仙道占据。
来到太液池,放眼观望,就是一个人工湖。水面宽广,凉风习习,波光粼粼。湖中一个大土山外加几座假山,久而久之,融汇成自然风光。
他不由感叹,大帝就是大帝,会享受,能折腾。大项目说上就上,全凭一己之好。
“浪费!”
没来由喷了一句,沿着湖边向南走。紧临太液池南岸,一座木楼耸立,“凉风台”三个大字赫然入目。
带头登上凉风台,衣袂飘飘。仔细观看,湖中大土山上立有一个用铜做的长着翅膀的所谓仙人,手里托了一个盘。
有儿郎介绍,土山叫渐台,上面那个叫做仙人承露盘,用它接的云露方可炼药。假山仿海外仙山,蓬莱、方丈、瀛洲和壶梁。
果然汉武帝特别迷信神仙,追求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而方仙道选择此处作为巢穴一点儿不令人意外。光顾着欣赏风景,忘了正事儿,他赶紧下来寻找公孙士。
在太液池西南方向,有几栋房屋很特别,建造得并不工整,上方烟气缭绕。
魏王走到近前,早有三人在等候,齐拱手施礼。为首那人上了些年纪,面色红润有光泽,朗声问道:
“阁下可是魏将军?”
看来又被人安排了,估计有盯梢儿的,他点点头,沉声说道:
“速唤公孙士岀来见我!”
“回将军,道主外出采购灵药,以便炼制水极丹。特吩咐吾等,将军若来,盛情款待,还请进院中一观。”
这货说得不卑不亢,做了个礼让的手势。他心想肯定是公孙士害怕,暂时躲避。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凭啥相信以后会放过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他需要服食火极丹有绝对把握。一时间犹豫不决,淡淡说道:
“大可不必!告知公孙士,吾有事请教,归来后务必进明光宫一叙。”
“在下必代为转达,还请将军放心!”
这货又是一礼,面色始终沉稳镇定。魏王冷冷扫了一眼,转身离去。没堵到正主,不便打草惊蛇,而且隐约觉得身子是有点儿不正常。
没什么特别症状,只是感到身体发沉,不想动。强迫自己锻炼一下,去建章宫遗址散散步。
他继续向南走,依稀可见大帝风姿,建章宫规模不比未央宫小,可早已尘归尘,土归土。偶有一些民居和亭榭,间杂些菜地。绿色中掩映着黄花白花,感受到一种讽刺的生活气息。
没走到一半,出了一身汗,双腿双脚越来越重,似乎眼皮子也要往下掉。赶紧骑马回宫,金极丹有问题,副作用开始显现。
可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公孙士也没找到,看着谢七刀,他在马上吩咐道:
“七刀,派人盯住太液池,公孙士一现身,立即抓来见我。”
“诺。”
这货毫不含糊,立即答应。他沉思片刻,觉得不能被动,又交待道:
“派人暗中调查方仙道,越详细越好!”
“诺。主公,君之汗流不止,可有哪里不舒服?”
谢七刀瞪着豹眼,关切地询问。他扭头看了看,欲言又止,没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