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魏王再次醒来,她温驯得像只小猫,依偎在身旁。
这个女人似乎没睡,睁着眼盘算着什么。他轻抚那细腻光滑的肌肤,想要再来一次。
她回转身子,用手撑住,蛾眉微皱,柔声劝道:
“将军,房中当节制,若纵情恣欲,不能节宣,刚伐年命。”
奇了个大葩,与方才判若两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解问道:
“适才尔热情如火,奈何转眼冷若冰霜耶?”
“奴自有度,亦为将军着想也。”
说完,哧溜一下钻进怀中,缩成一团。他假装应允,翻过她的身子,轻揉抚触着,废了老半天劲儿,这个女人愣是不为所动。
真能忍,心中越发气不过,就要用强。她拽住他的手,轻声说道:
“将军,夫阴阳之术,高可以治小疾,次可以逸虚熬。人不可阴阳不交,坐致疾患。善其术者,则能却走马以补脑,还阴丹以朱阳,采玉液于金池,引三五于华梁,令人老有美色,终有所禀之天年。玄素谕之为水火,水火煞人,而又生人,在于能用与不能耳。”
做个爱屁话那么多,魏王很无语,邪欲上头不管不顾,挣开她的手,调笑道:
“尔之欲望横流,何不从耶?”
“道以精为宝,施之则生人,留之则生身,合阴阳以求仙位。损不觉多,故疲劳而命堕。天地有阴阳,阴阳人所贵,但当慎无费,将军且思之。”
这个女人不仅技术娴熟,理论知识更上一层楼,而且貌似很有原则。
不过对他来说都是忽悠,压根儿就不信歪理邪说,幽幽瞥了两眼。美人赤身在侧,还那么道貌岸然,心中欲火更炽。
“将军且收敛全身阳气,令各种精气皆上聚于脑,群精皆上,还精补脑。”
说完,她双腿盘膝而坐,两手手心向天,自然放于腿上,做起示范。
他看得呆住,这货真像着魔修道一般,立时坐定,身上似有层雾气笼罩。试着摸了两把,百般逗弄,她眉毛都不眨一下。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胡姬花长岀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了一下,顿时欣喜异常,起身披上衣裳。
魏王无奈穿衣,坐回案几品茶,呷了两口,好奇问道:
“君此来何故耶?”
她展颜一笑,摇曳生姿,半露着身子又坐到他身旁,俏声问道:
“君可知玄素之术耶?”
他摇摇头,真不知道。最近到长安,乱七八糟的品类蹦出来不少,越不信越绕头。
“玄素之术甚是玄妙,凡夫俗子称之为房中秘术。所谓食疗不如气疗,气疗不如人疗,以人疗人,真得其真。”
胡姬花郑重介绍,沉吟片刻,咯咯一笑,悠悠说道:
“此秘术因缘和合可成仙也!纵不能得道,亦可延年益寿,驻颜有望。”
原来汉代人也知道情爱滋润人,这货修炼的是媚道房中术。怪不得她身上香味特别。
而她并不沉迷于欲望和享受,只当作是一个过程,要的是结果。
他被震惊了,居然真有人信这些。上下仔细观察,这个女人竟丝毫不以为意。
她的身体不是她的身体,她的道才是全部世界。为了内心的道,外在的一切都是虚无。
从一进门,她进入她的道,他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起初以为是权色交易,还幻想着征服,现在恍然大悟,自嘲道:
“真是自以为是!”
胡姬花淡淡一笑,手轻轻放在他腿上,沉声问道:
“以君观之,妾今年岁几何?”
既然这么问,肯定往大了猜。不过他还是捏捏皮肤,检查一下鱼尾纹,笑呵呵说道:
“三十五岁?”
一个白眼甩过来,大腿被狠狠掐了一把,这个女人娇嗔道:
“旁人皆言二十七八,君故意戏弄。妾今年四十有五,可还行?”
她往前挺挺身子,抖一抖,一抹红霞润上脸庞。
魏王相当震撼,瞪大眼睛仔细看,肌肤雪白滑腻,胸前饱满不下垂,小肚子很紧,还没有妊娠纹。
着实有些不可思议,保养得堪称完美。他偷偷瞄了一眼,即便这个女人依靠房中术,依稀可见晶莹剔透,不得不赞叹道:
“玄素之术果然神奇,实难揣度也!”
她一点儿不避讳,双手扳住他的头,给瞧个一清二楚,然后悠悠说道:
“房中术只为表象,房中之事,多能杀人,亦能生人,能用之者,可以养生,不能用者,则以殒命。人能善悟房中之术,通关引气,运精补髓,故能长生也。”
他连连点头,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居然在现实中也存在,被活生生吸了阳气。无奈笑笑,诧异问道:
“吾与君一面之缘,焉何选我耶?”
“咯咯,咯咯咯!”
胡姬花娇笑一阵,一副幽幽的眼神看着,轻声说道:
“将军之风采,关中亦多有所知者。盖世人杰,其精纯阳,况君之本事岂止于此耶?知君喜好,特送来金千斤,另小女子贴身服侍,君莫有所疑也!”
知道了真相,分不清是谁伺候谁。尤其是和四十五岁的女人,总感觉吃老亏了,魏王瞥了一眼,不悦地说道:
“君老牛吃嫩草,金千斤少了点儿。况精比金贵,得加钱!”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这个女人笑得不行,用手捂住了小嘴。帮他整理下衣裳,撒娇似地说道:
“君精贵,可奈何总不听奴之教导耶?且让奴助君调下身子,下次可要多卖些力气,奴还有金五千斤。”
“啊?”
他大吃一惊,这个女妖精是个富婆,不是一般的有钱,必须傍大款,伸手揽过来,坏笑道:
“君有吩咐,吾照做,只要钱到位,这都不是事儿。”
“哈哈,哈哈哈!”
胡姬花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扑在他的腿上,小手很不老实,拨弄着交待道:
“尔有听到否?听话,点个头,金银多少看尔之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