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屋里，铁皮柜和板凳都在原地，麻将还在桌面上。
进入厂房以后，周叶生发现，制氧机换了，水池边是一台崭新的机器。
刘温车拿着手电筒，围绕着鱼池查看。
周叶生站在厂房的西南角，盯着角落里的纸箱，箱子里是鱼食饲料，他拿着木勺，检查着颗粒状的鱼食。
筛查结束之后，他沿着墙跟，环绕一周，又回到原地。
厂房的西侧和东侧，各有一扇窗户，窗户为正方形，边长160厘米，底边距离地面2米。
窗户上的玻璃是固定在墙壁里面的，无法移动，这两扇窗户的作用是采光。
厂房北侧有两扇窗户，窗户边长180米，也是正方形的，玻璃窗可以从内部打开，不过，外面安装着防盗窗。
防盗窗由横竖交错的不锈钢管组建而成，钢管与钢管之间的距离是10厘米，除非是麻雀，人类是无法穿过防盗窗的。
另一边，刘温车也绕着水池走了一圈，水池由红砖和混凝土建造，侧边的砖墙高0.9米，池中的水高0.5米。
水中的鱼聚在水池北侧，制氧机放在池子中央，从制氧机的位置到北侧的窗户，距离是6米，在这个距离下，如果有人想从窗外动手，那是不可能的，况且北侧窗户距离地面还有2米。
厂房内部已经彻底检查了一遍，没有异常的痕迹，这是一个几乎密封的空间，空间内只有姜成军一个人，触电应该是一个意外。
刘温车站在厂房的入口，收起自己的手电筒：“小周，走吧，厂房里确实没问题。”
周叶生抱着画板走出来：“刘队长，我觉得西侧的窗户有问题。”
“西侧的窗户，那不是一扇封闭的窗户吗？打不开。”
“我们只是在厂房内部观察，说不定外侧还有特殊情况。”
他们两人走出大门，来到厂房西侧，果然，西侧的窗户还真有问题。
原来，西侧外墙下面是水泥路，路面被私自加高了，路面距离窗台只有1米5。
因此，在案发当晚，如果有人从西侧的窗户前经过，那么这个人估计看到了触电事故的全过程。
厂房西侧是一条5米宽的水泥路，路西是一家纸板厂，厂房的入口在南侧，与水泥路相邻的墙壁上，只有一扇小窗户。
周叶生急忙向南行走，从纸板厂的南门进入，这南门很窄，只有1米宽，走进纸板厂，眼前的景象令人惊讶。
小小的纸板厂里，60多名员工正在忙碌，他们将纸板分拣、打包、再运送到叉车上。
刘温车拿出警员证，走上前了解情况。
纸板厂老板的办公室在西南侧的铁皮屋中，他本来坐在椅子上喝茶，透过窗户看到警察突然出现，便立刻赶到刘温车面前。
刘温车拿出录音笔：“你好，我来自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我姓刘，有一些问题，需要请教你。”
“刘警官您好，不管是什么问题，只要是我知道，一定如实回答。”
“想必你也听说了，隔壁的鱼厂发生了触电事故，厂长不幸身亡。”
“听说了，听说了。”
“你的纸板厂和鱼厂，中间只隔了一条5米宽的水泥路，所以，我是来调查一下，有没有人在昨天晚上经过那条水泥路？”
“昨天晚上，有没有人经过水泥路……这个，我想应该是没有，刘警官，你看，我这个纸板厂，正门其实在西墙，南门只是一个侧门……”
纸板厂的南门，高1米8，宽1米，进进出出不是很方便。
工厂的正门在西侧，那是一扇8米宽的大门，西侧大门的左边是超市，右边是厂区食堂。
工人们上班的时候在厂房里忙碌，早上下班后在超市买一些烟酒，坐在超市门口看电视，中午吃饭在厂区食堂。
下午6点，厂里准时下班，只是在偶尔接到大订单的时候才会让工人加班。
刘温车继续问道：“昨天晚上，厂里有没有人加班？”
“没有，昨天晚上只剩下保安一个人在厂里，工人们在下午6点就回家了，我在6点半离开工厂。”
“值班的那个保安呢？在哪里？”
“在值班室。”
纸板厂老板指了指西南角的铁皮屋，刘温车快步向西南方走去。
保安名叫崔绍杰，今年20岁，身高1米69，体型偏瘦，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棕灰色保安服。
这一次，周叶生负责询问：“昨天晚上，工人下班之后，你负责在厂里值班，工厂大门是几点关闭的？”
崔绍杰不假思索地说：“在晚上的8点整关门，每天都是这样。”
“关门之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没有……没听到什么动静，只是在深夜12点多的时候，听到东边的鱼厂有人大声喊叫，后来又听到警车的声音。”
“之后呢？”
“之后，我就跑出去看热闹去了。”
“你仔细想一想，昨天晚上8点以后，有没有听到东边巷子里有什么声音？”
“没有，确实没有。”
保安的回忆中，并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纸板厂内部有监控，刘温车和周叶生在监控室里把视频看了一遍。
昨天晚上，崔绍杰在8点关闭厂房大门，随后他坐在值班室，手拿着一本武侠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着。
中间有两次，他出门上厕所，回到值班室以后，继续看小说。
晚上的10点，他搬出折叠床，躺在木板床上睡觉。
深夜12点39分，他被一阵惊叫声惊醒，凌晨1点20分，他起床穿衣，从纸板厂南门出去。
凌晨1点50分，崔绍杰从南门返回纸板厂。
监控证明，崔绍杰没有撒谎，而且，根据监控视频内容来看，纸板厂没有任何异常。
从监控室出来，周叶生再一次注意到纸板厂东侧墙壁上的那一扇小窗户。
正方形的窗户很小，边长只有40厘米，窗户上的玻璃固定在墙壁里面，无法打开。
既然昨天晚上，厂房里没人，那么，昨天的上班时间，会不会有人注意到窗外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