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20分,烤鸭店的门前,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售货员们在柜台前忙着招待顾客,苏忠前把烤鸭放在铁盘里,再将铁盘搬到柜台一侧。
店内的生意十分火爆,卖了不到半个小时,用来装鸭腿的包装纸袋已经用完,苏忠前打开库房,仓库中也没搜寻到剩余的包装袋。
现在赶到批发市场去买,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先去其它店铺借一些包装袋。
离开烤鸭店,苏忠前走到隔壁的万鲜水果店,但是,烤鸭店用的是纸质包装袋,水果店从来没有使用过。
他继续向西走,进入肥牛汤馆,肥牛汤馆的老板柳保平正在煮冬瓜汤。
“柳老板,生意兴隆啊,我每次来,你们店里都是坐满了人。”
柳保平笑嘻嘻地说:“苏老板,贵客,贵客啊……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指示吗?”
“指示谈不上……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帮忙?帮什么忙?”
“你们店里还有包装袋吗?纸质的包装袋。”
“真不巧,我们店里的包装袋,早上就用完了……要不然,你去对面的凡山烧饼铺看一下。”
苏忠前只好走到街对面,来到凡山烧饼铺的门前。
烧饼铺子的左侧,有一根电线杆,杆子上是一台小型变压器,电工师傅爬到柱子上,正在维修电路。
苏忠前觉得很蹊跷,这一台变压器是在半个月之前安装的,一台新的变压器,最近却总是在反复维修。
他急着借包装袋,也顾不上那么多,进入店内,看到烧饼铺的老板冯羊正在烤箱前忙碌。
铺子里的烧饼也是供不应求,所以,他一般会提前制作50个烧饼,放在橱柜里。
“冯老板,有没有包装袋?”
“包装袋?”
“就是纸质的包装袋,我们店里的用完了。”
“有,你需要多少个?”
“60个就够了,太感谢你了,我店里的厨师正在等着这些包装袋。”
冯羊是个豪爽的人,他直接拿出200个包装袋,苏忠前抱着包装袋,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店里,他离开烧饼铺的时候,电工师傅还在电线杆上。
12点33分,他坐在烤鸭店的椅子上,刚把包装袋放在桌子上,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爆炸发生了。
在店里吃烤鸭的顾客,纷纷跑出去,他们站在街道边,看着对面的如乡饭馆,苏忠前和厨师们也跑出来凑热闹。
苏忠前特意看了看对面的电线杆,电工师傅不知所踪,可能他把电路修好,早早地离开了。
第五个进入催眠状态的人,冯羊,在3号这天,他大部分时间在店里待着,只是在上午的11点20分,去过一次超市。
上午的11点20分,他正在烤烧饼,结果,店里的面粉和食盐用完了,他只好让自己的女儿冯乐乐看着店铺,自己去超市买面粉和食盐。
超市在一来面馆的西侧,冯羊走出门,经过如乡饭馆的时候,看到饭馆前面站着30多个人,曹悠和孙一凤正忙得热火朝天。
11点29分,他从超市回来的时候,也注意到电线杆上的那个电工,这半个月的时间,电工师傅已经来了六七次,每次都要工作一个多小时。
回到店里,冯羊的女儿把他拉到一边:“爸爸,这个电工师傅好奇怪啊!”
“奇怪,怎么奇怪了?”
“刚才他进来买烧饼的时候,一直在问如乡饭馆的事情。”
“他问了哪些问题?”
“他问如乡饭馆每天可以赚多少钱、饭馆早上几点开门、晚上几点关门、饭馆的老板是哪里人……”
“他只是一个电工,问这些问题干嘛,如乡饭馆的情况,你都告诉他了?”
“没有,我一直说自己不知道,那个电工就不问了。”
冯羊透过玻璃门,看着电线杆,那个电工还在,正拿着钳子在工作,但是,一边工作,一边四处张望,鬼鬼祟祟的。
这个电工,穿着浅灰色的电工服装,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嘴角留着胡须,高鼻梁,颧骨突出,个子不高,身形看着很瘦小。
这个人的确奇怪,每次都选在即将吃午饭的时间来美食街,冯羊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电工会在上午的11点来到美食街,在11点10分开始工作,然后在中午的12点10分左右离开。
在工作时间内,很少看到这个电工休息,但是,他的工作效率很慢,接一条电线,可能要半个小时。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门前的这一台变压器,并没有出现大的故障,但是,前前后后已经维修过六七次。
冯羊暗中观察着电工,电工师傅似乎察觉到了,他匆匆地收拾着自己的工具,从电线杆上滑下来,背着自己的工具箱,飞快地溜了。
电工离开之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如乡饭馆就发生了爆炸事故,冯羊慌忙抱着自己的女儿,冲到街上。
站在街角,冯乐乐小声说到:“爸爸,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因为,二楼起了火,液化石油气罐爆炸了。”
“二楼为什么会起火?”
“这个……我也不清楚……”
冯羊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他怀疑爆炸事故和那个电工有关系。
第六个进入催眠状态的人,柳保平,他是肥牛汤馆的店主。
柳保平在3号当天,出去过三次,第一次是因为处理店铺里的垃圾。他在上午的11点,煮好一锅牛骨汤,然后提着一袋垃圾出门。
整条美食街没有垃圾回收站,只是在路边放着垃圾桶,所有的生活垃圾,都仍在垃圾桶里。
虽然在这条街上,每隔十米就有两个垃圾桶,但是,每天来这里吃饭的人太多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垃圾桶就会被塞得满满的。
柳保平看了看自己门前的垃圾桶,桶内的厨余垃圾已经溢出来,他快步走到对面,路边的垃圾桶也满了,他只好沿着街,寻找空着的垃圾桶。
经过一来面馆的时候,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垃圾回收车,但是,车里没人,车门紧锁着。他觉得奇怪,垃圾回收车竟然被扔在路边,环卫工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垃圾回收车旁边,刚好有一个垃圾桶,里面的垃圾也是没人清理。
柳保平只能继续往前走,走出100多米,终于找到一个空着的垃圾桶,他原路返回的时候,再次经过一来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