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月把录音笔放在桌子上,周叶生继续提问:“2号晚上,你为什么回老家?”
“2号的中午……我接到一个电话,我的初中同学约我去吃饭,他说晚上9点,在老家的饭馆里,准备召集初中同学聚会。所以,我晚上8点关上店门,开车回到老家。”
“第二天为什么没有回来?”
听到这里,管昌旗这才反应过来,警方是怀疑爆炸案的嫌疑人是他。
他有一点慌张,又有一丝愤怒:“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怀疑我,是不是?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周叶生急忙解释:“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些信息,只要你有不在场的证据,那你怕什么呢?”
“不怕,我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2号晚上,我们十几个初中同学聚到一起,我喝多了,就在老家休息了一天。3号下午的时候,我和朋友们在老家钓鱼,所以,直到4号我才回来。”
“你说的这些内容,有人给你作证吗?”
管昌旗拿出手机,看着时间:“有,我们店里的厨师廖增福可以作证,我是在2号晚上的8点离开面馆的,他亲眼看到我开着车离开美食街。”
“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他们可以给你作证吗?”
“当然可以,我的初中同学叫萧根富,他在繁灯镇,距离这里二十公里。我这里有他的手机号,你们可以联系他。”
周叶生的提问结束,管昌旗又接到一个电话,他拿着手机离开了。关心月收起录音笔,准备回去,但是,周叶生慢悠悠地来到面馆的厨房里。
这一段时间,面馆里没有顾客,厨师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嘴里吃着瓜子。看到有人进入厨房,厨师立刻站了起来。
“你好,请问你是廖师傅吗?”
厨师把瓜子壳仍在垃圾桶里:“对,我就是,我叫廖增福,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现在有时间吗?”
听到周叶生说自己是公安局的人,廖增福的神情有点不对,他愣住了一秒钟,呼吸短暂停顿一下,眼睛上下看着,很明显,他有一点紧张。
从他的表情中,关心月猜出来,这个廖增福一定有秘密藏在心里。
廖增福的脸上,很僵硬地露出一抹笑容,这个笑容像木偶一样,十分机械。
“有时间,有时间……现在店里没人吃饭,你们想了解什么?”
周叶生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眼前:“这是隔壁的如乡饭馆,3号的中午,发生了爆炸,你当时在哪里?”
廖增福看着照片,没有多想,他立刻回答到:“我当时就在店里坐着,听到爆炸声以后,我走出去看了一下。不过,没多久,消防员赶来,他们让所有的人撤离。”
“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着其他人向西撤离……撤离以后,我们都在街道的西侧站着,紧接着又发生了第二次爆炸。”
3号的中午,一来面馆的生意还是老样子,只有三个顾客在店里吃饭,廖增福做了三碗炸酱面。
顾客吃完面,离开面馆,廖增福一个人坐在店里,吃着瓜子,看着电视。中午的12点33分,只听到“嘣……”的一声巨响,隔壁的如乡饭馆发生爆炸。
廖增福被吓坏了,东边的墙壁裂开一条缝隙,他急忙出门,街上也乱成一团,大家都在往街道的两边跑去。
消防员在疏散群众,廖增福跟着人群,来到美食街的西侧。
周叶生很想知道,管昌旗是不是说了真话,于是,他问廖增福:“2号的晚上,你们这家面馆,是不是在晚上的8点关门,然后,管昌旗开着车,回老家了?”
廖增福的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他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2号的晚上……晚上……确实,我们确实是在8点关的门,后来……老板开着车回老家去了。”
“8点关门,是不是太早了,在美食街做生意,怎么能错过晚上的客流高峰期呢?晚上这么多的顾客来吃饭,没理由关门啊?”
“老板有自己的事情,他要回老家一趟,就给我放了假,让我提前回去。”
“面馆关门以后,你去了哪里?”
“我推着自行车,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直到晚上的8点50分,我才骑着自行车回家。”
“很好,廖师傅,感谢你的配合,我记下你的手机号,后面如果还有其它事情,我们再来找你。”
廖增福拿出一张纸条,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周叶生接过纸条,把记事本放在手提包里,准备回警局。
回到警车内,周叶生发动车子,正准备开走,关心月把手提包放在方向盘上:“咱们现在就这么回警局吗?”
周叶生拿开手提包,开动警车:“回警局。”
警车慢慢地驶出星海美食街,关心月总觉得这次寻访有一些奇怪,一来面馆的这个厨师,说话吞吞吐吐,好像在隐瞒什么。
警车离开美食街以后,在附近的劳动广场停下来。
“怎么停在这里,你不是说回警局吗?”
周叶生笑着说:“那是缓兵之计,这个姓廖的厨师和管昌旗,都有问题……他们在说谎。”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刚才在一来面馆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们两个人怪怪的。”
“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廖增福,让他出来,咱们单独找他谈一谈。”
“你的意思是刚才在面馆里,廖增福有所顾忌,不敢说出实情?”
“对,当时我们在店里待着,管昌旗也在,廖增福不敢说真话。”
警车停在劳动广场,周叶生和关心月下车,来到了广场附近的咖啡馆。他们点了两杯咖啡,等待着廖增福。
周叶生找到廖增福留下的手机号,发出一条短信,但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收到回复。
2个小时之后,廖增福终于发来短信,他说自己会在半个小时之后赶到咖啡馆。
中午的12点21分,廖增福骑着自行车来到咖啡馆,他已经换掉自己的白色厨师服,穿着一套灰黑色运动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好像很害怕别人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