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喽啰们在玩过女人之后纷纷睡去,山寨内也停止了喧闹,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唯独大头领杨龄正扛着一坛酒,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抬头仰望着星空,独自喝着闷酒。
别看杨龄占山为王,日子过得潇洒无比,但他内心的苦闷却从未向他人道过。
原本他是军中司马,俸禄千石,只因为不喜欢受到约束,所以落草为寇。能够看出张羡不能成事,这说明杨龄有眼光。加之武艺不俗,也有着清醒的头脑,杨龄此人当真不凡也。
因此,多年落草的生活,由于看不到前途在哪里,也越来越让杨龄心中感到烦闷。
当初,自己手下有一千个弟兄,现在却越来越少了。早些年,天下刚乱的时候,人家落草,手里的喽啰那可是越聚越多。甚至有些山大王最后还混成了一代名将,甚至混成了一方诸侯。如今,怎么到了他杨龄这里,就越混越差,喽啰越来越少了呢?
别看杨龄击退了官军无数次的围剿,但这种生活何时是个头?手下喽啰越来越少,完犊子也是早晚的。所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杨龄就会独自出来喝着闷酒。
虽然在弟兄们面前,他不把官军放在眼里,但这只是他不想扰乱军心。事实上,在杨龄的心里却隐隐约约有种预感,感觉这一次官军的围剿其实并不简单!
最后,杨龄喝醉了,然后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房中。
一夜无话。
另一边,全琮一大早就起来了,结果昨晚派出去的斥候小队一个也没有回来,这不禁让全琮万分着急。
因为这一次乃是考验,周瑜并没有将任何的情报告知给全琮,所以全琮对山上的情况毫不知情。既不知道山寨的位置,以及匪寇的人数,更不知道这伙人的战斗力怎么样,头领的本事又如何等等的信息。
因此,斥候打探的情报,对于全琮来说十分重要。
可现在,斥候们一个也没回来,又如何不让全琮感到着急万分呢?
他们是迷失在山林中了?
还是都被干掉了?
总不会投奔匪寇去了吧?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无凭无据。
全琮没办法,也想不出办法,更等不了了。
既来之则安之。
“全军立即埋锅造饭,待吃饱喝足之后,一曲留下守营,剩下五曲从五个方向杀上山去!”全琮立即下令道。
三千精锐,正有三名军司马,三名军侯。
因为是精锐,所以命令很快就被传达了下去。
将士们立即埋锅、烧水、做饭,并火速填饱肚子,然后在各自军司马或者军侯的带领下,开始列队出发。
全琮只留下一名军司马带着一曲五百人守卫大营,然后跟随一名军司马一起行动。
两千五百人从大营中鱼贯而出,然后顺着五个方向开始进山。
半个时辰后,全琮所在的一曲顺利抵达了一处山脚下。只见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抬头望去,郁郁葱葱,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猿啼鸟叫,却听不到半点人类的声音。
“尔等久居丹阳的大山,对这种地形应该不陌生吧?”全琮向身旁的军司马问道。
“是的,子璜都尉!我等丹阳汉民,自幼就和大山打交道,因此能在山林间健步如飞。也没少和山越人作战,因此习得了在山地作战的本领!”军司马有些自豪地说道。
“昨晚派出去的斥候一个也没回来,这山上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再加上大哥你年长,我年轻,所以这一次作战,就由大哥你来负责,只管把我当作一名小卒使唤就好!”全琮说道。
军司马不禁受宠若惊,他本是全柔的部下,现在却成了全琮的部下。原本对这个小年轻有些不服的,但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也逐渐对全琮有了些许好感。
现在,全琮又把作战的指挥权全权交给了他,不禁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士为知己死的想法。
“喏!”军司马抱拳说道。
随即,在他的命令下,五百部众开始按照狩猎的方式向山上进发,全琮则混在其中,一言不发。
年轻,不懂山地作战,没关系!丹阳精兵本就是个中好手,因此,全琮把权利全都交给了军司马。
作为军中新人,胜了有他的功劳,败了他也愿意承担责任。但如此做,全琮却也能够得到成长!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全琮从未想过要在这时候立下什么功勋,他只想跟在周瑜身边学习用兵之道。
而现在,他就要跟着这些丹阳兵学习如何在山地、山林间作战的本领。
两千五百大军攻山了,动静不可谓不大,山上的匪寇们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而昨晚那些官军派出来的斥候,后来也的确被杨龄派出喽啰给干掉了。
丹阳兵又如何?
在这座山上,他杨龄才是王者!
得到官军大举攻山的消息,喽啰们都显得很慌张,官军人数多达三千,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但杨龄却对此十分不屑。
“弟兄们,官军虽众,却没有方向,更不知道咱们山寨的位置!加之地利在我等之手,居高临下,何惧敌军?弟兄们,官军分五路而来,咱们只管一路去!”
杨龄振臂高呼,三言两语间就带动了喽啰们的情绪。
还别说,这杨龄确实有本事,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
二当家双臂交叉,抱着胸,不停地感叹:“大哥就是大哥!”
“老四,你带着你手下的兄弟留守山寨,其他人,跟着我杀下山去,将官军们各个击破!”杨龄高声下令道。
“哦——!”喽啰们高举着手中的兵器,一个个都陷入了疯狂。
杨龄冲在第一个,二当家、三当家等头目跟在身后,五百喽啰紧随其后。
五百余人犹如猛虎下山,在山林间纵横穿梭,仿佛这里不是山,而是平地一样,真可谓是如履平地。
五百余人又在杨龄的带领下,士气高涨,丝毫不把三千官军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