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憋了半天低着头、搓着衣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贺楚江反倒轻扯嘴角一笑:“不知道怎么替你主子圆谎了吧,我看你是编不出来了。”
花影倔强的闭嘴一言不发,她是不会出卖小姐的,她是不会告诉贺楚江小姐会变戏法的。
贺楚江也懒得搭理花影,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再问下去,她也没一句真话。
贺楚江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杯问地上的崔婉儿:“给你这个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子,除了让你把这个东西放在歪脖子树下,还说了什么,你一并招来,否则本将军让你有来无回。”
贺楚江把手里的茶杯来回的转动着,须臾走到崔婉儿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把茶杯握在手心里慢慢的用力,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杯子被碾压破碎的声音,细如薄纱状的粉末从他的手指缝中悉数流了出来。
刚才花影他们的对话崔婉儿都已经听到,没想到那个东西是花羽田的,那个女子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那人一身黑衣,只是把这个盒子交给我,让我放在歪脖子树下,其余的真的什么都没说呀,将军你相信婉儿吧。”
贺楚江站起身,对花影说道:“把药箱里的药给刘成点,把她的手处理一下,别犯倔本将军可不像花羽田那么好说话。”
花影不舍的从药箱里拿出一应的药物用品,递给一旁的刘成,小声说道:“黄色的瓶子是消毒的,白色的袋子里是纱布,小姐直接就把消毒水倒在伤口处的。”
刘成反反复复的看着这些东西爱不释手,嘟囔:“说真,我在太医院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崔小姐呀,如今给你用了,是说你有服福气呢还是说你倒霉呢?”
“什么倒霉,她是活该,我说给她用都可惜了,小姐这个东西矜贵着呢,太子去买了好几回,小姐都千金不换呢!”花影一把抢过来那个瓶子,转身换成小瓶的递给刘成。
“给她消消毒就行了,反正她的手也接不回去了。”
“你胡说,我爹肯定有办法的。”崔婉儿听说手接不回去泪流满面。
“就那个崔院使?你做梦的吧,你爹要行,太子的伤怎么找我们杏林谷治呢?蠢货!”
听此贺楚江和贺楚元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贺楚江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刘成带着崔婉儿下去包扎。”
刘成知道这是将军有要事不想让崔婉儿听到,自是给门口的侍卫使个眼色,着几个人架着崔婉儿出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花影,花影懵懂要跟上,却被贺楚元叫住:“花影留下还有事,刘成自己去给崔婉儿处理一下,要确保她没事,四哥留着她还有用。”
刘成点头领命而去之前,担忧的看了一眼花影,这个丫头虽然平时伶牙俐齿的实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特别这几日他跟这个花家的两个丫鬟都已经处出感情了。
花影的眼神中有些惊慌,那丫头也是害怕了吧,毕竟谁不怕将军呢!
花影一个人被留下,她简直要吓哭了,果然没有小姐护着,她就不是泼辣的花影,而是个普通的丫鬟,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处死、发卖......花影看着一言不发的将军有种头在铡刀下的感觉。
贺楚江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没有她护着你,你可想好了怎么回答本将军,否则,本将军想让你死都是分分钟钟的事,你可明白?”
人对未知的事情害怕通常是因为不确定性,当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时候,花影好像就不那么怕了,因为小姐说过,死是一瞬间的事,生不如死才是痛苦的。
花影咬咬牙说道:“将军,要是问奴婢关于小姐的事,那您就直接刺死奴婢吧!”
“哦?你倒是个不怕死的!你主子的事不用问你,本将军也知道的七七八八的。”
贺楚江觉得这小丫鬟的脾气真真的都是那丫头惯出来的,敢跟他这么说话。
花影不敢抬头但是暗地里还是松了口气,只要不问小姐的秘密就行。
看到花影没接话,贺楚江知道时机到了:“太子去杏林谷找过羽儿几次,去干什么?”
果然不是问小姐的,花影才真真儿的松了口气,回答这个有什么难的,小姐也没交代不能说。
花影明显的放松了,也敢抬头了,说道:“奴婢知道的就是一次,当时谷主还没有昏迷,还能出诊,太子好像是受伤了找谷主给看诊,但是谷主似乎是爱莫能助,是小姐用谷主的名义偷偷给治的!”
“为何是冒着谷主的名义,偷偷给治呢?”贺楚元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花影嘿嘿一笑:“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谷主这几年都在专心的研究冰莲花根本没心思出诊,反倒是小姐技痒隔着屏风,悬脉医治。”
贺楚元点点头,表示省的,突然问道:“你不是说,羽儿的事你不能说吗,怎么又说了呢?”
“因为这不是秘密呀,在我们杏林谷附近的老百姓哪有不知道花小神医的啊!只是小姐的身体不好,凡哥只允许她一天看十个人而已。”
“哼,你主子倒是很听华凡的话!”贺楚江走到炉火旁,又拿起来炉钩子一点一点的扒拉着火苗,小小的火苗经这炉钩子的勾动“呼”的一下,火借炉风之势窜起来老高,像是炉子也会发怒一样吓的花影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
贺楚江看着那炉火接着问:“太子受了伤?是羽儿给治的?”
“其实太子不是受伤了,是微服私访的时候得了急性阑尾炎,疼痛难忍呕吐不止,就是那个崔院使随行的,但是治不了,路过杏林谷找到谷主,谷主其实也爱莫能助,可是小姐说她有办法。”
“什么是阑尾炎?”贺楚元问道。
“小姐说:阑尾炎就是盲肠炎,救治如果不及时容易有生命危险,至于什么是盲肠,我也解释不明白,反正奴婢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也不差多这一个了,但是那个院使好像明白点,吓的脸色都青了,呵呵要不是小姐救了太子,那崔小姐的爹也得跟着太子去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