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贺楚江按住天灵盖的人不慌不忙道:“将军,属下自知难逃一死,只请将军照顾家中老母一二,就说她儿子战死沙场了吧!”
贺楚江很少回答别人的话,此时却点点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嗯,你放心吧!”手依然没有离开他的天灵盖,羽田的事情最重要。
另一个被黑土抓住大椎穴的人呵呵一笑,不卑不亢的抬头看向一旁的黑土:“你为什么不死?你不也跟我们一样吗?”
贺楚江和这二人一样看向黑土,只看黑土呵呵一笑,收回手,却弯腰拿起地上的刀:“好,花小姐刚才救了在下一命,从此我黑土认花小姐我主子,马首是瞻,终身为奴。”说完一手掌紧握刀刃,另一只手抽刀而过,只见鲜血从他手掌纷纷滴落,羽田看着心惊肉跳,这点多疼啊!
黑土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疼,单腿跪地双手奉上手中的刀:“如主子让属下死,属下必不苟活!”
“别,别,黑土你不用这样,就算你们都说出去也没关系的,这是我自小家族传承的本事,藏是藏不住的,人命关天,怎能因为我的关系就轻断别人的生死?你们都起来吧!”羽田是慌张的一批,她真的不太在乎这个,过去也是花凡在乎的更多,她自己反而觉得早晚会暴露的吧,正所谓纸包不住火!
羽田走上前去拉开贺楚江放在那人脑袋上的手,说道:“算了!”
贺楚江收回手,对着跪地的两人说道:“还不谢谢你们的恩人,要不是她,你们今天必死无疑!”
两人在生死线上走一回,心有余悸,只听到二人说道:“谢谢小姐不杀之恩呐!”
羽田甚是不好意思,走过去虚虚的扶了一下,说道:“别这么说,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受此惊吓!”又赶紧在衣袖里拿出药和一样包扎的东西,扶起黑土笑道:“你也别当真,你刚才要杀人家,人家才将你那一句,你若卖身给我,我可用不起!”
黑土好奇的问:“为何?”
羽田从消毒到包扎动作快的如行云流水,最后给伤口系上蝴蝶系之后说道:“因为,你并非池中物!”
说完没再看他,而是对身后的还在纳闷的将士们说道:“我的丫鬟和贺一会教会大家一应的防疫事宜,现在大家不要惊慌,只要有你们将军在,就不会再有人敢悄悄的烧人隐瞒病情!”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人问道:“小精灵,你会治好棚里的那些兄弟们?”
已经转身要走的羽田笑着回道:“没有任何一个大夫会告诉你,能看好所有的人,治好所有的病,我只能说尽人事知天命!”
这时候六王爷从远处快步走来,后边跟着几个士兵,看了看地上已经烧成黑焦炭的尸体说道:“我看到这里有火光就过来了,这是那个姓沈的吧!”
羽田点点头说道:“便宜他了,应该留着他让他尝尝活受罪的滋味!”
六王爷贺楚元道:“他还有一点做人的良心,没把人都杀死,而是把一部分生病不太严重又没治好的战士扔在了后山自生自灭,那些治不好高烧严重的火烧,我们已经找到那些将士们了,四哥怎么安置?”
贺楚元看着贺楚江,而贺楚江想了想却看向羽田,毕竟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羽田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对贺楚江说道:“四哥,在后山过建几个帐篷,把他们集中起来,再给那些后山的将士熬点粥送去,先让他们暂时住在那里,等我处理了这边再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贺楚江有些诧异:“不是应该把他们接回来吗,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在那里呢?”
“因为如果真的是疫情的话,就趁着这个机会隔离吧,这个样可以确保还健康的战士不被感染到,但不应该是扔,而是照顾的比这里更要好。”
“现在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隔离,那些已经在山上的战士就算是一批隔离的,刚才病帐里的算是第二批,这里的战士都不要动,包括我们都需要消毒,幸好现在战士们已经集合了,现在就给营地里所有的帐篷,牲畜,甚至吃饭的,茅房等等都消毒”
“还有,我需要山上和病帐里的战士的血液。”
羽田一口气说了很多,大家也听的很明白,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会做羽田嘴里说的这件事,花影在病帐里忙碌还没出来,刘军医在配合花影,而花梦在教大家怎么消杀,于哲这功夫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其实他在也没有,他也不会这些!
这些活只能羽田自己一个人做了,羽田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针管,走到黑土跟前说道:“你别怕,因为你在那个病帐里时间最长,所以我需要你的血样,你能配合吗?”说完,羽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针管,意思很明显:我要给你用这个东西,你得配合我。
黑土笑了低头看着这个只到她咯吱窝的小精灵道:“主子,你需要奴才什么,奴才就怎么配合你!”
羽田瞬间变脸,扭头就走:“不用你的了,我自己去病账!”
“主子?”
“羽儿!”贺楚江和黑土同时喊出来,贺楚江看了一眼黑土,黑土品味着贺楚江的眼神,不禁恍然大悟:要想靠近花羽田,必过贺楚江这一关啊!
黑土向贺楚江抱拳并鞠躬道:“将军,黑土曾受恩于花小姐,希望能在今生作为奴仆,陪伴在她左右,恳请您成全!”
贺楚江把羽田拽了回来,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别倔,病帐不能去了,你身边只有花影和花梦人手不够,你先用着他,实在不喜欢回头我给你再选一个来,如何?。”
羽田撅着嘴:“你少往我身边安插人,我不喜欢身边的人太多!”
贺楚江诱哄道:“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给自己疗伤的事儿了?如果那天去的不是我呢?你身边没个管事的不行!”
羽田当然没忘,想起那天的事,还觉得脸红,她想说:就是你也不行啊!这么说,身边还真的多这么个人才行!
黑土则是很认真的问:“小姐,您不喜欢我这个奴才是因为我老吗,还是因为我丑呢?”
六王爷觉得很奇怪,这是哪个小队的,怎么突然就要当了羽田的奴才?于是看了一旁的贺一一眼,贺一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六王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且细细的打量起这个人!
只听到羽田说道:“我又不是选相公,谁在乎你的长相和年岁,只是不爱听奴才这个词,我的丫鬟从来都不是奴才,你若想当奴才,当然不适合我!”
贺楚江却微笑道:“本王倒是觉得又老又丑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