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哲背着羽田,故意使力晃了晃身子,弄的羽田不得不牢牢搂住他的脖子,走过贺楚江身边时候不无深意的说:“别说我没告诉你,你若不出来,好白菜就让猪拱了!”
羽田狠狠地捏了一下于哲的耳朵,催促道:“赶紧走,别浪费时间了!”于哲背着羽田,飞快地冲向洞口。羽田回头看了看拿着火折子盯着她的贺楚江,他朝她笑了笑。
冲出来的一刹那,羽田一手的手背挡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捂着于哲的眼睛,这么长时间在黑暗中,猛烈的阳光刺激,容易眼盲。
羽田冰冰凉的小手,捂住于哲眼睛的刹那,于哲停下来脚步,嘴角微微上翘,说道:“你还别真不信,你我真有婚约,不信你去问姑父!”
羽田本来捂着他眼睛的手,‘啪’的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嘴巴子接着又捂回他的眼睛,说道:“少胡说八道的,我们是近亲结婚,生的孩子会畸形的。”
羽田趴在羽田的肩膀上借以更好的堵住阳光对眼睛的刺激,她最近用眼太多了,之后悠悠的说:“再以后别说这事,做我的弟弟,你会很幸福,我什么都紧着你来,若想做我的夫君,我们就此别过吧!”
于哲小心的睁开眼睛,慢慢的适应着阳光的强度,沉默了良久,倏然笑了:“我逗你玩的,有婚育我也取消,我才不娶个母老虎!”
羽田听得这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你这样很上道”。
这个动作不经意的动作,好像是肌肉记忆藏在羽田的心里,她想起了花凡。
他背了她十年,她在他的后背笑着,疯着,睡着了,醒过来;她总爱这么拍他的肩膀,这样拍肩膀表示着不同的意思,肯定的,表扬的,心领神会的......还有一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的小动作,那都是十载春秋里养成的小习惯。
如今她才知道他可能有无数个小师妹,而她却只有一个师兄,这太不公平了。
十年的感情如秋风落叶,她治好了他,他不告而别,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真是人情薄如纸,人心冷如霜啊!
于哲感觉到肩膀有些潮湿,诧异的问:“怎么了,眼睛疼了,流泪了?”
“嗯,刚从洞里出来,眼睛有点酸!”
突然,大地一阵震动,一条火龙冲向幽暗的山洞深处,一路晃亮了整条隧道,火龙穿越过正在笨拙逃跑的变异狼的身体,变异狼体内的火药被引爆,火箭炮的威力再加上变异龙燃爆的威力,冲击着整个气流扫荡到了装着火药的罐子处,火药借着火龙的温度之势,火龙借火药之威,两相加在一起,巨大的力量,从地底冲天而上只见毁灭势的轰炸声震耳欲聋,山洞上的山石像是地震一样被崩飞,地动山摇间,频繁的又传来几声砰砰的爆炸声,火龙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山洞上的整个小山都受到了震荡,周围的居民,不管是羌国的还是炎国的,但凡在这边疆居住的人几乎都感觉到这种震荡,于是老百姓很是疑惑,这么冷的北方也有地震啊!
站在洞口的羽田和于哲始终没见到贺楚江出来,洞口碎石挡住了,谁也没有想到羽田的这个东西,威力这么大。
羽田从于哲的后背上下来,回头去看洞口,天啊,整个洞空口被炸落的碎石堵住了,羽田有少许的呆愣,簌的奔向了洞口,不停往外扒拉着石头,口中喊着:“四哥,你出来了吗?”没有声音回答,四周只有羽田让石头的声音。
“贺楚江,你回我一句话呀,你是不是在里边的洞口?”还是没有贺楚江的声音,羽田心中有点慌,会不会堵在里边了?
“贺楚江,你出来呀,说好的,点燃了就出来的。”羽田喊哑了嗓子,徒手扒着洞口的山石,于哲收起一贯的敌意,也狠命的跟着羽田一起折腾着,从天空阳光明媚到黄昏将至,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雪。
羽田双手血淋淋的还在挖石头,头发乱糟糟,满脸是泪,嘴里叨咕着:“都怨我,都怨我,干嘛要让他发射火箭炮呢,他也是第一次用啊,我怎么这么草率,贺楚江,你出来呀!”
情急之下,羽田开透视眼看向洞口的里边,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难道他被压在石头下边了吗,如果埋的太深,超出她的可视范围,透视眼也无能为力呀,他一定平安无事,只是还没看到而已。她慌张的这样想,在挖开一些,再离他近一些,透视眼就能看到了。
一边哭,一边叨咕,一边搬着石头,于哲阻止不了她,就过来抱住她的腰,狠命的拦着她,再挖石头,她的手就废了:“花羽田,你不能挖了,他出不来了。”于哲抓起她的两只手腕,让她看自己的手:“你的手,就要废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是将军,怎么发射一个火箭炮就出不来了呢!”羽田挣扎开,还要继续挖,于哲一把抱过来她,把她紧紧的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动,羽田动不了,突然好像悲伤扩大了,无助的感觉充满整个胸腔,失声大哭的喊:“贺楚江!都怨我!”
山里的飘雪越发的清冷了,北风似乎这时候也呼啸的凄凉,羽田的心情好像跟这冷空气一样,都快凝结了。
“放开她!”一个低低的却有力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痛哭的羽田瞬间安静下来对于哲说:“我好像听到贺楚江的声音了,你听见了吗?你先放开我,我要再去找找!”
于哲也听到了,笑骂道:“你不用找他,我再把你抱紧点,他自己就会出来了!要不,我亲你一口?!”
“你敢!”突然一颗石子打向于哲紧紧搂着羽田的手,于哲抱着羽田跳到一个山石上,轻松躲过,闪躲间,羽田看到洞口的旁边站着一个伟岸高挑的身影,那不是贺楚江又是谁?
一直很激动的羽田,此时却安静的很,不敢置信的差点再次打开透视眼,只见对面的男人,发鬓有些凌乱,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后背血渍漫漫,衣衫显然已经刮破,但是迎风站在那里也不是一贯的硬朗的风采。
此时微笑的看着她,徐徐的张开了手臂,羽田觉得那是一个召唤她的动作,尽管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死后余生谁管那些破道理,羽田挣脱于哲的手臂,跳下山石,奔向贺楚江。
此时什么都不想,只想这人还在真好,什么别耽误人家的感情生活啊,什么自己不可再相信谁,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的,这种种原由在贺楚江消失又出现之后,都变的不重要,只要他在,只要是他!
贺楚江看着那人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刚才爬出来的时候,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喊声,他觉得什么都值了,可能她还有很多顾虑,可能她还没忘记华凡,但是不重要了,能大难不死的再次见到她,还计较什么呢,只要是她,只要她允许让他在身边,他就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