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的话让三蹦子一沉,之前一直在杀敌,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情况。
他娘的,老子和他们拼了。
陈陌抓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冲上去,没有和他解释什么,然后另一只手捉住奄奄一息的二狗子,向着营地的更后方掠取,那里有陈陌自己准备的东西,几匹马。
原本还想着伍长他脑袋开窍点,多准备了李匹,可他死脑筋,一定要让所人用死为他那个任务拖时间,其实但现在这个地步,多死一两个人已经没有了意义。
陈陌把他们丢上马匹,沉声说道:二狗捉紧了,还有你三蹦子。
然后凭一己之力,破开围墙,带着虎丘堡仅剩的两个活口,逃出了这个地方,不是向着楚国方向逃去,而是往商国的腹地而去。
赶来的商国百夫长看着破了一个缺口的围墙,又看了看在一旁傻站的手下,骂道:“一群废物,连三个人都解决不了!”
老大,他们有一个人特别厉害,好多兄弟都死在他刀下了。其中一个人委屈的说道,那个人是真的猛,杀人不眨眼,没有人能在他出第二刀之后还能活下来的,让好多弟兄都不敢上。
滚你娘的蛋,一群废物不要找借口。百夫长怒目相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要是他们逃到我军后方弄出什么事来你们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
是是是。
......
陈陌之所以想着这么跑,是他还不能这么回虎丘堡,那里还有些那队骑兵留下的人,不能就这么空着那个烽燧,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补上去。此时回去,留守那个小卒是知道计划的,此战是不会有活人回来的,所以陈陌等人回来将视为逃兵,一旦他们的计划有所不顺,他们就是最好的背锅。
陈陌要杀了他也不难,但难道的是后续的麻烦,所以先反其道而行,躲过那些商军再说。
闷葫芦,这样跑是不是羊入虎口啊?语气窝囊的这般死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在那里。马背上,三蹦子看着后面的追兵,说道。
等到晚上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陈陌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下沉的害,还做着最后无谓的睁着,就像他们三个逃命人。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二狗子呢喃的说道,在一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之间,手中紧握着缰绳和马鞍把手,凭着一股不想死的倔强吊着那口气。
“你带着二狗继续往前跑,我去解决掉那些人。”陈陌说完就调转马头,向着反方向跑去。
三蹦子还想说话,可陈陌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只好带着二狗继续前进。
追击来的人不是很多,可能是因为那个百夫长并没有把这三个逃跑的人放在眼里,只派遣不到十个稍微强壮一点的士卒来。而且营地的大火要赶紧扑灭,快速建立起新的防线,防止楚国的可能的第二轮进攻。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敢单枪匹马的跑回来,看爷爷手中的大刀不把你看成两半!”追击队为首的一个大汉提着手中没杀够人的大刀,双腿一登,加快马匹的速度,脱离了队伍,一个人冲杀上去。
两匹战马相向冲锋,一个手中提长柄大刀,一个手拿短柄大刀,速度越来越快,就看谁最先胆怯,谁就是败者。但是两人的速度都没有减下来,大汉凭借长刀的优势,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受死吧!”
就在他们接触的瞬间,大汉抡起手中的长刀,斩向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少年,他已经想象到了下一刻,那个少年连同他的马头都被自己的大刀砍成两半,血溅当场。
陈陌凝神而望,那个大汉抡起的大刀在他眼中并不是那么快,缰绳一松,马头前探,自己也俯身,同时手中的刀横斩过去。
大汉的大刀贴着陈陌那匹马的马头头顶而过,一瞬间,又在陈陌的上方掠过,直接斩了个寂寞。大汉只看见少年骑着马与自己贴身而过,继续朝着他的队伍冲杀过去,刚想扭头去追,便发觉不对劲,腹部剧烈的疼痛,也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低头望去,只见一片猩红,然后在马匹的点拨下,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开去。
“不,不可能。”
这是大汉最后说出来的话。
陈陌手握大刀冲向那些人,而那些人发觉的自己同伴的异常之后,已经来不及调头了,那个可怕的少年与他们只有几步之遥。
手起刀落,就是一个人坠马,陈陌如同天外飞石,撞击人群而过,便顺手带走了三条人命。冲过人群,陈陌在以自己灵活的驾驭技术让胯下的马匹调头,再次向那些人冲击而去。那些人被第一次冲击撞散,看着杀神在次回来,便惊恐的四散而去。没有了战意的人,在陈陌刀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在陈陌飞出手中的刀,击落最后一个敌人之后,这些来追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陈陌没有逗留,立马驱马离开,与二狗他们两个汇合。
陈陌走了很久之后,天黑之下,整顿好营地事情的百夫长带着人举着火把来找寻他派出去的人,来看一下为什么久久不见归队。当他看到遍地尸体的时候,他才不得不相信白天的时候,那些废物说的话。
“该死,那几个究竟是什么人?!”百夫长怒吼一声,然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几个记住,今晚你们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那几个人已经和追击小队同归于尽了,知道了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但是看到百夫长阴恻恻的脸色,很快点头称是。
......
三蹦子带着二狗子来到一片林子里,二狗子或许已经支撑到了极限,终于倒了下去。两人在一个大树底下休息,三蹦子此时才感觉到自己也累得不行,一股疲惫感挡都挡不住的席卷而来。
“二狗子,吠一下,别装死。”三蹦子艰难的动了动倒在他身边的好兄弟。
没有反应,此时他才感觉有些害怕起来,白天和那些人战斗,看着自己其他兄弟一个个倒下,那时候他都没有害怕过,但此时二狗子不出声就已经让他害怕起来。三蹦子用力抓起软绵绵的二狗子,用力的晃着他,嘴上还骂咧咧的说道:“你到时起来啊,白天的时候不是很有力气的吗,把我五脏六腑都晃出来了,现在城死狗了吗?”
“你在这么晃下去,他就真的城死狗了。”陈陌冷冷的声音在一旁出声道。
三蹦子被突然出现的陈陌下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陌没有理会他,而是抓过昏死过去的二狗子,再次丢上马匹,自己也爬上了那一匹吗,共乘一骑,他的马已经累倒下了,几个急速的变现冲刺让那匹不怎么好的马受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在回来的时候又饶饶了一个圈子,探查了一下情况,彻底把它累垮了,最后陈陌是步行找到他们两个,好在他们也没有走出多远。
“这里还不安全,走。”
陈陌的语气不容三蹦子拒绝,三人继续赶路。
行至很久,才在一处废弃的村子安生下来。
陈陌把二狗子放在铺开的草垛上,检查着他的伤口,好在这个家伙带了一个此时非常有用的东西,那个被陈陌当初评价为极为劣质的金疮药药粉,这个家伙还真是怕死怕到药瓶都要带上。
二狗子身上的破旧甲胄基本没有了防御作用,也在战斗中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但二狗子身上还是被斩切出不少伤口。陈陌解掉他没防御作用的甲胄,也把那个救他一命,已经凹陷了的护心镜取走,把二狗自己带的药粉散在他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把昏睡过去的二狗刺激的嗷嗷叫,但就是没醒,散完药粉,陈陌用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帮他包扎好。
“他怎么样了。”
陈陌在做这些的时候,三蹦子在一旁看着,完全插不上手,等陈陌弄完这一切才小心问道。
“明天他能睁开眼就死不掉。”说着,陈陌就站起身子,走向破烂的屋子外面。“我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你怎么会这么东西?”三蹦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从今天的事情来看,陈陌完全不是一个门外汉的样子。
“学的。”
“学的?”
陈陌回答了一个让三蹦子哭笑不得的答案,看着陈陌消失在夜色中背影,又看了看满天繁星的夜空,然后又看向谁在草垛上的二狗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就不起来跟我说道说道?现在的闷葫芦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闷葫芦了,或许这个才是真正的他,以后我们是不是得改口,不叫他闷葫芦了。”
“那叫什么?”
“他不是叫陈陌吗,还是叫他陈陌吧。”
三蹦子也躺在了二狗子的身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刚躺下没多久,自己也被那无尽的疲倦击败,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