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辞从屏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就见慕流殇已经换上干净衣裳靠在竹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认真翻看。
“那个,我没带换洗衣物,能不能借一身你的衣服换一下?”
慕流殇眼也不抬,“衣柜里自己拿。”
“哦!”苏倾辞抱紧双臂,光着脚丫子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的门,就见里面衣物的颜色都是偏暗色系的。
就跟他的人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生活在黑暗之中。
苏倾辞随手拿了一身黑色长衫,转入屏风,把身上的湿衣换下来。
苏倾辞的身高在女子之中也算是高挑的了,但是穿上男子的长衫,还是显得太过娇小。
不论袖子还是衣摆,都长了一大截。
她只得把袖子卷起来,下摆往上提,塞进裤子里。
她又拿了一块干巾把湿漉漉的长发擦至七八分干,才走出屏风。
双眼扫视一圈房间,房间里除了那张竹榻,就只有院子里的那张躺椅可以睡觉,于是便朝屋外走去。
慕流殇虽然在看书,但是眼角余光一直在她身上,“你要去哪?”
苏倾辞如实道:“我看这房中就只有一张床,我没地方睡,所以我想把院子里的躺椅搬进来睡。”
“无需如此麻烦,这张竹榻很宽敞,你可以睡里面。”慕流殇云淡风轻的道。
苏倾辞:“……”
“我,我还是去外面睡吧!”
苏倾辞冲出房间,却被蛇王缠住了腰肢。
:“主人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女人就是矫情。”
说完便把她送到了主人的床里侧,然后守在房门口。
苏倾辞顿时欲哭无泪,与床外侧的男子大眼瞪小眼,无比尴尬。
如此想过之后,苏倾辞便心安理得的在床里侧躺下,拉过凉被一角盖在身上。
幸亏这竹榻还挺宽,两个人睡一点儿也不挤,中间还空出来好多位置。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苏倾辞有些不自在,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那本书上,没话找话,“你在看什么书?”
“医书。”慕流殇声音冷冷清清,听不出喜怒,“书上有几处我不怎么能理解,郡主精通医术,可否指点一二?”
“当然可以,我看看。”苏倾辞坐起身,凑近他朝书上看去,是关于针灸方面的问题。
她自小就跟随祖父学针灸,自认为还算精通,便毫不吝啬的给他一一讲解。
怕他听不懂,还拿他的身体做演示。
慕流殇却心不在焉,因为只要女子碰触到他的身体,他体内的邪火就会乱窜。
他绷紧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夜以深,女子的说话声越来越轻,直到彻底噤声,然后头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垂眸看去,就见女子双眼紧闭,已经睡着。
顿时哭笑不得,伸手想要扶女子躺下。
女子突然一个翻身,趴在了他身上,两条嫩白的藕臂将他紧紧抱住,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的嘟囔道:“好凉快,好舒服。”
慕流殇的身体挺的僵直,垂在身侧的拳头捏了捏,想要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推开,但终究没有动手。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女子身上只穿了他的那件长衫,里面光溜溜的。
由于衣衫太过宽大,衣领往后滑落,露出女子白皙如玉的后背,一朵七彩牡丹花在她的左边蝴蝶谷处悄然绽放。
边上有几块淤青,应该是在浴池底下磕的。
当时他的确有捉弄她的心思,但是没想到会令她受伤。
他从衣袖里拿出来一瓶伤药,用手指挑了一点药膏,轻轻涂抹在她淤青的地方。
应该是感觉到了疼,女子的秀眉拧紧,嘴中喃喃呓语。
“哥哥,疼,阿辞怕疼。”
慕流殇心底一软,手上的动作又轻了几分。
涂抹完药膏,将她的衣领往上提,遮住她背部的春光。
可女子身前的迷人曲线与他的身体紧紧相贴,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体内的邪火早就烧的如火如荼,在他的四肢百骸流窜,侵蚀着他脆弱的神经,恨不得将怀中的女子拆吞入腹。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生生忍受着邪火焚身之痛。
翌日,苏倾辞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身旁的男人早已起床,正在院子里晒药材。
她赶紧起床梳洗,发现后背的伤好了很多,而且还闻到了一股药膏的香味。
苏倾辞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不适的症状,身上也没有暧昧的痕迹,大大松了一口气。
慕流殇被她这句不行气的差点吐血。
若不是不想把毒传染给她,那日在温泉,他早就要了她。
她担心自己会对她意图不轨,却没想过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昨晚她趴在自己身上睡了一个晚上,他也被邪火折磨了一个晚上。
她一觉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醒了就把早膳吃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为炎热的夏天带来一丝凉意。
“哦!”苏倾辞打开桌子上的食盒,里面有一碗绿豆粥和几样糕点。
吃完早饭,苏倾辞便开始洗衣服。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打水洗衣服倒是很方便。
洗完衣服,便开始给蛇王配药、换药。
中饭苏倾辞做了一个凉面,清凉爽口,两人都吃了很多。
也幸亏原主从小在乡下长大,干惯了洗衣烧饭这些活,苏倾辞拥有她的记忆,因此也干的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