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非的心里升起一股厌恶之感,然而当苏倾辞拿着包扎的布条绕到他的背后,娇软的身子往他靠近时,原本沉寂的心却莫名乱跳了几拍。
少女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在他鼻端萦绕,沁人心脾,更是让他无所适从,连呼吸都变得不稳了。
整个人如临大敌,直到女子退开身去,才放松下来,不禁暗自呼出一口气。
“伤口恢复的不错,再等个三四天便可以拆线。”苏倾辞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将他的里衣拉拢,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心脉恢复的也不错,不过汤药还要继续服用,否则很容易落下病根。”
“多……多谢阿辞姑娘。”萧凌非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王爷客气,那我先出去了。”苏倾辞出了房间,见阿木已经烧好热水在拔鸡毛,连忙上前帮忙。
两人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拔鸡毛,一边有说有笑。
萧凌非来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一幕,嘴角不自觉跟着上扬。
这个女人虽然好色,但是性子倒是直爽,不像其她女子那般扭捏。
中午,那只野鸡被煲成了汤。
苏倾辞盛了一碗鸡汤,又夹了一只鸡腿给萧凌非。
阿木一看不乐意了,“姐姐,他都没干活,怎么有鸡腿吃?”
“凌王是客人,又是伤患,需要补补。不过阿木别急,你也有哦!姐姐给你盛。”
苏倾辞一碗水端平,给阿木也盛了一碗鸡汤,把另一只鸡腿夹给他。
阿木顿时喜笑颜开,“谢谢姐姐,不过这个鸡腿还是给姐姐吃吧!姐姐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都饿瘦了。”
“不用,我不喜欢吃鸡腿,我喜欢吃鸡翅。”苏倾辞说的可是大实话,鸡身上她最喜欢吃的就是鸡翅膀。
入夜,阿木和萧凌非在房间里面大眼瞪小眼。
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两人都不愿意跟对方睡一张床,又不想打地铺,便一直僵持不下。
“你是客,我是主,客随主便,你睡地,我睡床。”阿木振振有词道。
萧凌非双手抱臂,靠在床头,“本王是病患,需要好好休息,这是阿辞姑娘说的。”
“你……你别想拿姐姐压我。还有,不许你这么叫姐姐。”阿木气呼呼的道。
每次听到他叫姐姐“阿辞姑娘”,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姐姐是他的,他不允许别的男人打她的主意。
萧凌非挑眉,“你和阿辞姑娘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不许本王这么叫她?”
“我和姐姐是夫妻。”阿木理直气壮道:“姐姐是我的,你休想跟我抢姐姐。”
萧凌非眉头一皱,“你们是夫妻?怎么可能?若你们是夫妻,为何分房睡?”
“我……我们爱分房睡就分房睡,你管的着吗?”阿木抱起一个枕头朝房门走去。
“你去哪?”
“我去跟姐姐睡。”阿木出了房间,把房门砰的一下关上。
萧凌非眉头越发的拧紧,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的话。
自己方才不那么说,这个呆子应该不会跑去阿辞姑娘的房间睡。
可如果他们真的是夫妻,早晚都会睡在一起,自己根本阻止不了。
他微微一怔,他们是不是夫妻,关自己什么事?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与此同时,阿木驾轻就熟的从苏倾辞房间的窗户爬了进去。
苏倾辞正昏昏欲睡,听到动静,一下清醒过来。
“谁?”
“姐姐,是我。”阿木抱着枕头跑到床边,却发现床上的人没有戴面纱,脸上的疤痕坑坑洼洼,令人触目惊心。
苏倾辞见他盯着自己的脸,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没有戴面纱,顿时有些慌乱的拿起面纱想要戴上,却被阿木抢先一步阻止。
“姐姐不用戴面纱,阿木觉得姐姐这样挺好的,根本就不吓人。”
苏倾辞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苦笑了笑,“既然阿木不怕,那我就不戴了。”
她看向他怀中抱着的枕头,“你抱着个枕头爬我窗户做什么?”
“姐姐,阿木不想跟凌王睡,他也不想跟我睡,所以今晚我能不能睡你这里?”
苏倾辞:“……”
“那你今晚就睡这里吧!我给你打个地铺。”苏倾辞顿了顿,又道:“等明天把奶娘的房间收拾一下,你搬去她房间睡。”
“姐姐,不用了,反正那个凌王过几天就走了,这几天我就在姐姐这里打地铺就行了。”
“说的也是,那你这几天就将就一下睡地铺吧!”苏倾辞拿了两床旧棉被给他在床边打了一个地铺。
刚回到床上躺下,就听到夜空中嗖的一声响,紧接着有火光在夜空中炸开。
她心知肚明,定是萧凌非发射了信号箭,联络他的属下。
果不其然,约摸过了两刻钟,夜空中就传来一阵苍劲的鹰唳声。
阿木听到声音,立马从地铺上跳了起来,钻进苏倾辞的被窝,把她紧紧抱住,“姐姐,有怪声,好可怕!”
苏倾辞浑身一僵,随即轻轻拍着他的背,“阿木,别怕,那是老鹰的叫声。它来寻它的主人呢,待会儿就不叫了。”
正如她所言,鹰唳声在庄子上空盘旋了一阵,便停止了叫嚣。
“好了,不叫了。”苏倾辞垂眸看向趴在她怀中的少年,少年的双眼此时正盯着她的胸前,眼神痴迷,鼻孔里挂着两股鲜红的鼻血。
苏倾辞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自己里衣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敞开,露出里面粉红色肚兜,肚兜下的妙曼身姿若隐若现。
她顿时心肝一阵乱颤,想也没想,将身前的少年一脚踹下了床。
“咚~”阿木的后脑勺磕到了地砖上,顿时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苏倾辞心下一惊,赶紧将衣襟拉拢,下床摸向他的后脑勺。
他后脑勺的包本来已经快要消散,这么一磕,又鼓了起来。
苏倾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方才她只是本能反应,根本没想到后果。
“阿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紧?”
“不要紧,就是有些头晕。”阿木吸了吸鼻子,感觉鼻子底下黏糊糊的,抬手一摸,满手的鲜红。
顿时大惊失色,“姐姐,我流鼻血了。”
苏倾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现在才知道自己流鼻血了,刚才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敢偷看,流鼻血也是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