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余人彦心情不错,想着呈上来的备选年号只要不是太差,也就勉强将就着用了。
想的是挺好,不过在看到那极为惹眼的雍正两个字之后,余人彦果断将这个年号毙掉了。
开玩笑,他可没有给康熙当儿子的想法。
之后有司又先后选呈了几个年号,不过乾隆、祥兴、宣统、永历等年号让他越看越生气。
不是灰孙子,就是亡国之君,看不得他好是吧?
把这些年号统统毙掉之后,余人彦就离开了关中。
余沧海以太上皇之尊主政之后,这件事的决定权,自然就到了他的手上。
这可是余家当国之后的第一个年号,余沧海极为重视,选择上难免犹豫不决。
千挑万选,好不容易定下了隆兴二字为年号,可那时,南、西两线战事已然愈发紧急。
运粮运兵,收粮缴税,对关中压力极大,一个人当两个人用都嫌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心闲人去印制新朝黄历,然后再送往各府县。
有这些人手,一人发把刀,送到前线卖命挨刀不香吗?
直到现在,除了长安,及附近少数几个县以外,关中各州县,用的还是前辽耶律延禧,甚至是耶律洪基时的黄道历书。
也就是说,即使是关中的百姓,都不知道大周隆兴皇帝是谁。
这本奏疏乃是礼部所上,希望可以抽调部分人手,加急印制隆兴历书,分发关中各州县。
毕竟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就已经是隆兴二年。
国朝二载,还在用前辽的东西,传出去,可真要贻笑大方了。
余人彦让秉笔太监代为拟旨,着礼部尽快处理此事,无论如何,此事年前必须有结果,缺什么,尽管上书,宫中会优先调拨。
用玺之后,命太监立刻将旨意送去礼部衙门,着加紧办理。
处理完奏折的事,膳食已经备好,后妃们也都陆续来到了紫宸殿。
秉笔太监吴剑躬身来到余人彦身边,小声的禀报道:“陛下,龙娘娘宫里的人禀报,称龙娘娘回宫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关押杨过的地方。”
小心的看了眼余人彦有何表情变化,吴剑继续说道:“不过陛下放心,全程都有人监视,龙娘娘绝对没有作出对不起您的事情。”
吴剑本是青城上的一个小道童,不练武,专修道法。
因为道经修的不错,心性还算平和,被选为了修炼辟邪剑法的人选,在余沧海振兴青城派的口号下,被忽悠着自了宫。
如今道童的身份已是过眼云烟,吴剑已经很好的接受了新身份,以皇帝鹰犬的身份,在宫中生存,捞钱捞权。
监视小龙女,就是吴剑私下派人做的。
伺候了皇上这么久,他很清楚,皇上在这方面,绝对是十足的小心眼,盯住这种事,立功很容易。
所以宁可拼着得罪很是得宠的小龙女,吴剑也要冒着大不韪的风险,派人监视于她。
要不是有这份钻营的心思,他也无法脱颖而出,成为最靠近皇权的司礼秉笔,内庭宰相。
知道吴剑是来邀功的,余人彦夸了他几句,又叮嘱他以后要一如既往的用心看管宫内,有什么委屈,尽管来找自己。
寥寥几句话,把吴剑说的心花怒放,跪下就是三个响头。
作为第一批修炼辟邪剑法的人之一,论剑法,吴剑乃是一众辟邪剑客中最高的几人之一,堪比绝顶级高手。
放到江湖上,这身武功到一流门派去当掌门人都够了。
不过区区一个江湖掌门,论权势,十个掌门,也比不过一个大权在握的内庭秉笔。
这也是所有辟邪剑客的想法,他们固然已经有了在江湖上生存的很好的能力,但江湖上的威风,哪里能比得上宫中的权势。
吴剑又道:“陛下,您离开这段时间,有个老家伙曾仗着武功,数次闯营,试图救出杨过。
那老家伙看着有点疯癫,但武功却是极高,要不是陛下天鉴,把杨过被关在重兵云集的禁军大营之中,恐怕真就让他把人救走了。”
余人彦脸色很不好,“数次,混账!朕的禁军大营是菜市场吗?可以让他来去自如,不成既退,下次再来。”
“陛下明鉴,那老家伙武功极高,有次都快要冲到关押之地了,要不是突然犯了疯病,扭头就走,都要冲入关押之地了。”
禁军都将知道自己办砸了差事,事后第一时间就给吴剑送了好处,求他美言,吴剑也是很有职业道德,收钱办事,努力帮禁军方面开脱。
余人彦知道这时候撒气于事无补,强自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罢了,江湖人物,都有轻功在身,士卒衣甲笨重,难以围杀,让禁军那边自省就好,可知道那人是什么来路?”
“看他的武功路数,用的像是蛤蟆功,奴婢们斗胆猜测,那个老家伙,很可能就是绝迹江湖已久的西毒欧阳锋。”
“欧阳锋。”
余人彦自语一句。
自从知道欧阳锋和洪七公因为机缘巧合,并没有在华山绝顶拼的油尽灯枯,而是还活在世上,余人彦就知道,欧阳锋一定会来救杨过,所以才一直没有把杨过转移到真正的牢房,而是始终囚禁在禁军大营之中。
“陛下,依小人看来,那老家伙绝对是欧阳锋无疑,不然普天之下,哪还有那个年岁,还有如此造诣的蛤蟆功之人。”
眼见时辰不早了,余人彦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起身去往前殿。
“摆宴吧。”
“诺。”
余人彦这一大家子人,就算老爹余沧海没来,而且目前膝下无子,可也绝不是一张桌子能坐的下的,没办法,只能摒弃圆桌,改为小案分食。
一众后妃见余人彦到来,并不整齐的躬身见礼之后,其中大部分人一拥而上,把余人彦围了起来。
阿紫愤愤不平的说道:“余大哥你来说,我是第一个认识你的,最前面的小案,是不是应该我来坐。”
“胡说。”
岳灵珊拉住余人彦的手,“你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应该坐在我后面。”
“我呸。”
阿紫毫不示弱的拉住余人彦另一只手,不停的摇啊摇。
“认识的早有什么用,我才是第一个和阿郎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