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雾没有回答塞德里克。
只是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柔和的灯光下,塞德里克垂眸看见少女长长的睫毛微颤,轻轻扫过自己的脸颊,粉嫩微凉的唇瓣像蜻蜓点水一般轻轻触碰他的脸庞,又迅速离开。
只是亲吻脸颊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他想要的更多。
但他没有这么做,拇指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最后笑了笑松开了她:“快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的露娜也一定很累了。”
“那么,晚安啦,塞德。”
桃雾走到门口,将房门缓缓带上。
“晚安。”
塞德里克的目光一直落在关上的房门上,在静谧的夜里站了许久。
桃雾往回走去找纽特和哈利的路上,路过一个治疗室时,她看见了布雷斯。
他正安静的坐在那里,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衣袖被高高卷起,治疗师将他小臂上的鲜血用纱布擦干净,然后均匀的涂抹上白鲜香精。
一个美艳的夫人身姿婀娜的站在他的身边,应该是他的母亲,这位扎比尼夫人冷漠的看着儿子手上的深可见骨的伤口,不像一个母亲,倒是像一个陌生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为什么非要参加马尔福家的宴会。”
布雷斯抬眸看向她,眼神中是与母亲同等的冷漠:“在寻找你的第八任丈夫?看看又有哪个位高权重或者家财万贯的倒霉蛋又被你的美色所吸引。”
“你懂什么!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扎比尼夫人看着儿子手上的伤口,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迅速被淡漠所覆盖,“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下次别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布雷斯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你在自作多情什么,我只是自己不小心被恶咒击中了!”
他们的对话清清楚楚的落入了门口桃雾的耳中,今日她在看见布雷斯的时候确实很诧异,他今天出乎意料的安静,将自己隐匿于人群中。
“噢,露娜小姐,您在这里,刚刚我去看卢修斯的时候,小马尔福先生还在问您去哪儿了。”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礼貌的向桃雾打了声招呼,今晚一役,没人不认识她露娜了。
桃雾对于眼前的男人有点印象,达芙妮跟她说过,应该是沙菲克家的,在魔法部担任重要职务。
“沙菲克先生,正好来圣芒戈了,我就去探望了一下我的朋友,塞德里克。”
“迪戈里家的那个孩子?”沙菲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他是个成绩优异,性格温和的好孩子。”
沙菲克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长得格外帅气,跟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
“是的。”桃雾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
沙菲克理了理风衣走进了那间治疗室,扎比尼夫人冷漠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小跑着迎了上去,给了他一个热情似火的拥抱,搂着他的脖子与他贴了贴两侧的脸颊。
“布雷斯还好吧?”沙菲克搂着扎比尼夫人,看向一边的布雷斯。
治疗师用纱布将布雷斯的小臂缠好:“扎比尼先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沙菲克旁若无人的在扎比尼夫人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亲爱的,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圣诞节礼物。”
扎比尼夫人捂着嘴,惊喜的看着沙菲克:“你还给我准备了惊喜?”
扎比尼夫人被沙菲克搂在怀里,两个人一同离开了治疗室,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儿子。
布雷斯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向为后面需要治疗的人让了个位置,在治疗师同情的目光中,他走出了房间。
“露娜?”
他一眼就看见了一身红裙的银发女孩,脸上立刻转换成玩世不恭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是来看我的吗?”
布雷斯在她的面前,风骚的转了一个圈然后停下,他的嘴巴里忽然叼了一朵玫瑰花,他用手拿着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递给了她:“和你今天的样子很配,我娇贵的玫瑰小姐,我知道你一定是心疼我了。”
桃雾:我觉得食死徒可能还不够极端。
不过花是好花,桃雾接过他手中那支热烈如花的红玫瑰:“刚刚那是你的母亲?”
布雷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对,她在和沙菲克先生谈恋爱,这是她第八个对象了,她说爱情会让她保持年轻。我厌恶她!”
关于布雷斯的母亲,桃雾也是如雷贯耳,这位美丽的扎比尼夫人之所以名声大噪,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
更因为她嫁过七次人,每一任丈夫都在婚后不久突然离世,给她留下了一大笔遗产,这也是布雷斯为什么如此富裕,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依然能跻身马尔福和诺特家族这种圈层里的原因。
不是爱情能使这位扎比尼夫人年轻,而是这些男人带来的金钱和地位让她年轻。
“你不讨厌她,你的手臂就是证明。”桃雾指了指他裹着纱布的前臂,“你很像她,而且远超过她,她有八个丈夫。”
“而你,我的朋友,布雷斯,你有几十个女朋友,你的女朋友遍布整个霍格沃兹,绕起来可以围魁地奇球场好几圈。”
“那都是德拉科给我造的谣,我的心里只有你,露娜。”
布雷斯漂亮的桃花眼中掺着半真半假的深情,他弯下腰伸手搂住桃雾:“露娜,我是真心的。”
桃雾余光向边上一扫,看见了站在走廊另一头的纽特,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寂寥。
“我可不信花花公子的话。”桃雾笑着将布雷斯推开,“正视你自己的内心吧,你很在意你的母亲,她也是一样。”
“你又拒绝了我。”布雷斯耸了耸肩。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斯卡曼德教授还在等我,回头见了。”
桃雾向他摆了摆手,转身向着纽特的方向跑去,红色的裙摆在身后飞舞,像极了盛放的红玫瑰。
布雷斯垂下失落的眼眸,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是说在那里等我吗?”纽特看起来有些愤懑。
“无聊就四处逛了一下嘛。”
“就逛到了扎比尼先生的怀里了?”纽特的反问,没吃个十斤柠檬说不出这么酸的话来。
桃雾立刻反驳了他。
“我一下就推开了,我说这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