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笛芙夫人茶馆墙上那只俗气的挂钟,木制的猫头鹰从钟盒里弹了出来,清脆的叫了十一声,宣告着十一点的来临。
“十一点了,我得先离开了,和西亚约好了的。”桃雾用餐巾擦了擦嘴,对着塞德里克和德拉科说道。
塞德里克和德拉科有些失望,但西克莉亚是女孩子,倒也不是太令人柠檬的。
“好吧,晚上见,糖果我先帮你带回公共休息室。”塞德里克体贴的将她的外套递给她,然后从袋子里抓了一把柠檬糖放到她的手心里,“给西亚也带一些。”
“好。”桃雾接过他递来的呢绒外套披在身上,对着他们俩摆了摆手,离开了茶馆。
门外是飘扬的大雪,因为路上都是欢快激动的学生们,倒不觉得有多冷,雪地被学生们踩得黑糊糊一片泥泞。
她裹了裹大衣,用羊绒围巾将银色的长发和下半张脸包住,混入了街上的人群中,走到了猪头酒吧的门口。
跟门庭若市的三扫帚酒吧不一样,猪头酒吧无人问津,厚重的木门上遍布坑坑洼洼的刀砍痕迹,木头招牌挂在铁锈斑斑的支架上,风一吹就发出嘎吱的响声。
招牌上画着一个血淋淋的猪头,像是刚被砍下来的,用一块脏兮兮的白布包裹着,血迹从白布中渗了出来。
桃雾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吓人的照片,除了一些爱好猎奇的变态,根本没人愿意来这种酒吧,难怪生意如此惨淡,估计店主阿不福思得靠哥哥阿不思的接济才能活下去。
她推开了那扇木门,一股浓浓的羊膻味扑面而来,她差点把刚喝的奶茶给吐了出来。凸窗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将透光的缝隙完全遮挡住,天光进不来一丝,仅有几盏烛台提供着微弱的光。
里面很安静,放着一首欢快的爵士乐,透过乐声能听见些许闲谈的人声。
一杯漂亮的鸡尾酒飞到了她的面前,她正疑惑的时候,巴德尔漂亮的脸蛋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拿着一只魔杖站在她的前方。
“欢迎你,露娜姐姐,这是我特调的蜜桃味鸡尾酒,我觉得我做的比爷爷好太多了,你尝尝。”
桃雾拿起飘在空中的鸡尾酒:“你已经能使用漂浮咒了,你才七岁,巴德尔,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她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浅粉色的饮料,就像蜜桃味的气泡水,再加上些许鸡尾酒的香气,出乎意料的好喝。
“怎么样?”小少年湛蓝的双眸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非常好喝,巴德尔,你真的是个天才!”她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真爽!
巴德尔看着她的举动瞪大了眼睛,他刚伸出手还没来得及阻拦:“露娜姐姐……”
“完了,我闯祸了!”
在桃雾疑惑的目光中,他向着屋子里奔跑过去,然后冲着里面的人大声喊道:“我闯祸了,露娜姐姐把那一整杯酒都喝了!”
桃雾跟着他向里面走去,西克莉亚和纽特正坐在吧台边看向她,哈利站在西克莉亚的边上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吧台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个温柔恬静的红发女人,那应该是阿不福思幻想中长大后的阿利安娜。
吧台里趴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长长的白色胡子搭在吧台的桌面上,他身上灰色的袄子看起来脏兮兮的,似乎好久没有清洗了,完美融入了酒吧的环境。
桃雾知道,那就是阿不福思,他长得与他的哥哥有些相似,气质却截然相反。
纽特右手侧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她一头白发烫卷,头顶一顶浅粉色的贝雷帽,一件玫红色的大衣包裹着曼妙的身材,虽然都是粉红色,但这位老妇人穿起来远胜乌姆里奇几万倍。
即使眼角和额头有着明显的皱纹,但她看起来依旧优雅美丽,她就像一杯美酒,经过时光的沉淀更加的香醇甜美。
岁月从不败美人。
“你没发晕?”西克莉亚难以置信的看着步伐稳健的桃雾,顺手接过她从脖子上摘下来的围巾。
“没有啊,怎么了?”桃雾摇摇头,屋内用了魔法有些热,她将大衣脱了下来。
纽特拿起她手中的大衣,朝着墙边的衣架一抛,大衣自动飞向衣架,精准的挂在了钩子上。
然后向她介绍坐在那边的老妇人:“露娜,这是奎妮,奎妮·科瓦尔斯基,天生的摄神取念者,她的丈夫雅各布·科瓦尔斯基,你见过的。”
奎妮的眼睛很漂亮,充满着诱人的蛊惑,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甜:“跟雅各布说的一样,真的很漂亮,他那天回去跟我说,觉得你很眼熟,后来拍了他那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袋五十几次,终于想起来了。”
“嗯?”桃雾好奇的看着她。
“他说,他在纽特的皮箱里看见过你的照片。”奎妮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自己一些。
桃雾凑近了她,只听那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压低:“雅各布跟我说,纽特这家伙睡觉都要抱着那张照片,谁要是碰一下,他都要跟别人着急。不好意思,偷听到了你的心声,我很高兴你也很开心。”
桃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谢你,科瓦尔斯基太太,我确实很高兴。”
“奎妮,叫我奎妮就好。”奎妮向她伸出一只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我在纽特那边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你能跨越时间,对吗?”
“是的,但现在估计还不行。”桃雾握上了她伸来的那只手,“在未来!”
“你们在聊什么?”纽特将头凑了过来,她们俩的声音压得很低,根本听不清。
奎妮和桃雾相视一笑,她对着纽特挑了挑眉:“在说雅各布那个家伙格外的欣赏露娜,说她有勇有谋,还有绝对的实力。”
“那老家伙说,要是当年纽特要有露娜一半厉害,收拾起格林德沃得少花一大半的精力。”
纽特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我也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