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在的这几日,阿彩有没有想我呀?”上首,一位身着墨绿色道袍的男子,凤目微挑,笑看着下面站立的人,正是绘符殿的副殿主鸿宣长老。
“何止几日。殿主,您离开了一月有余。”知彩双目微垂,却对鸿宣长老的问题避而不答。
鸿宣长老轻笑,手指微勾。
知彩忽然感觉一股大力,猛地把自己推向前。她一个不稳,撞入面前男子的怀中。纤腰被轻轻揽住,男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莹白的面颊上,“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过近的距离,骤然放大的俊颜,每一处五官都依旧那么完美,让知彩顿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只是,想起眼前人的所做所为,知彩的心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垂眸,淡淡道,“殿主不要会错了意。殿中大小事务众多,都是我在替您打理,自然是盼着您能早些回来,担负起重任……”
“哼!你如今,真是越发无趣了……”鸿宣长老手一松,任由知彩身子一软,跪伏在地上。
面对着冰冷的地面,知彩反而感觉心中一阵轻松,干脆趴伏在地上不动。
鸿宣长老见她不语,叹了口气,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叫你来,也是因为谷里的事情。我见明符斋的记录里,前段时间有极品符箓出现,不知是何人所写。知彩,你可知?”
“弟子不知。”知彩跪伏在地上答道。
“你会不知?”鸿宣长老显然不信,“你不是整日都守在这里吗?怎会不知?”
“我……我当时正好不在……”知彩轻声道。
“哼,还说我,你不是也有偷懒的时候?呵呵……”鸿宣长老冷哼了一声。
“殿主,我那时正好有事,离开了一下……”知彩看着地面道。
鸿宣长老的语气有些不耐,“骗我?明符斋没有你的允许,谁能进去?”
他眼珠忽地一转,“难道……那是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人?”
“不是,当时大长老有事找我,我确实不在小绘符殿。不信,您可以去问大长老。”知彩头垂得更低了,但语气却坚定道。
“拿大长老压我?知彩,你出息了……”鸿宣长老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知彩低着头,抿唇不语。
两人正僵持着,忽然,殿后远远传来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宣郎,你在哪里?”
知彩目光寻向殿后。心中疑惑,这声音从没听过,谷中平时可不许外人私自进入,更别提是内门了。
“啪!”鸿宣长老猛地一拍扶手,打断了知彩的思路。他喝道,“知彩!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哼!我自有办法……”
知彩抿了抿唇,依旧不语。
“郎君~~”,殿后的声音又近了些。
鸿宣长老不耐地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说罢,身形一闪,顿时从座位上消失不见了。
知彩缓缓站起来,用手拂去腿上的灰尘,大殿后面隐隐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
知彩长出了一口气,敛了眉眼,转身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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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
“哇!容容你快来看!”在若若欣喜的惊叫声中,金蚕羽化了。
一只只带着金色斑纹的大蛾子,在东厢和正屋里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若若扒在窗棱上,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嘴里还不时发出赞叹声,“哇!金蚕蛾真是漂亮呀!”
“嗯。”清晨时分,容容刚做好早饭,正在把热气腾腾的米粥端上桌。
“它们的翅膀上有两个大大的金色的圆环耶!”
“是啊……”容容拿出筷子摆在桌上。
“哎呀!开始扇翅膀了!它们会不会飞走呀?”
“不会……”容容又端出一盘小菜放在桌子中间,“过来吃饭啦,若若!”
若若恋恋不舍地从窗户上跳下来,坐到桌子前,还在好奇地问,“容容,它们还要多久才能产籽呀?”,“容容你猜,它们能甩多少籽呀?”
“若若!”容容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吃饭!”
“哦……”若若这才闭了嘴,端起粥来。
刚喝了一口,她又放下碗,道,“我猜,它们能生出来一千多个金蚕籽!你说呢?”
容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多……”
“那你说,能有多少……”若若见容容终于理自己了,眼睛冒光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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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几日。
金蚕蛾终于产下了小馒头一样的金蚕籽。
容容和若若端着木盒走进各个屋子,把金蚕籽一个接一个地从地上拾起来,装进木盒里。
她们又把东厢整个打扫了一遍,重新摆好木架子,把装着金蚕籽的木盒全都重新放了上去。剩下的金蚕茧,也都放进了正屋里。
收拾好了一切,容容去院门口放飞了纸鹤,然后和若若一起站在门口等着。
“容容,你怕殿主吗?”若若拽了拽容容的衣袖。
“不怕呀!我觉得殿主对我很好,怎么会怕她呢?”容容侧头看着她。
“我有些怕……”若若轻声道。
容容一笑,拍了拍她的胳膊,“殿主人很好的,你不用怕。”
殿主来得很快,两人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儿,便看到一个披着银白色斗篷的人御剑而来。
“殿主好!”容容躬身施礼。
“殿主。”若若也跟着施礼。
“免礼,你们带我进去看看吧!”殿主除去头顶的帽兜示意容容。
“是!”容容忙拿出玉牌,打开大门,请殿主进去。
小院儿的正屋里,阳光穿过门洞洒进室内,屋里一片金光闪耀。几十个金灿灿的大茧,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璀璨的金色光芒。
“一共多少个金茧?”殿主看着地上的大茧问。
“正好三十个。”容容站在她身后道。
殿主点点头,走进屋内,伸手挑起一根金丝,用手轻轻捻着,“质量不错!”
“嘻嘻……”容容和若若相视一笑。
殿主拿出一个储物袋,把金茧一个个小心地放了进去,然后朝容容伸出手,“容容,把你的玉牌给我。这些金茧每个一千贡献点,总共是三万贡献点。”
容容从储物袋里拿出自己的玉牌,却没有直接递给殿主,而是看着她道,“殿主,这些金蚕是若若和我一起养的。我想,这些贡献点,我们俩应该一人一半。之前那些韶金茧也是,万掌事来拿时,我们就是按一人一半算的。所以这些,我也想这么算。”
殿主讶异地看着容容,“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可要想好了,给出去的贡献点可就不能再要回来了。”
“嗯,我想好了。”容容点了下头。
“好吧!”殿主看向若若,“把你的玉牌也给我。”
“啊!是!”若若赶紧从储物袋里拿出自己的玉牌。因为太激动,一不小心,还把玉牌掉在了地上。
容容嘴角微扬,没想到,平时谁也不怕的若若,竟然这么怕殿主,拿玉牌的手都是抖的,嘻嘻。
每人一万五千贡献点。若若捧着玉牌,欣喜地看着容容,“容容,跟着你真好!我刚得了七千多贡献点,这么快又得了一万多,加起来都两万多贡献点了!我这辈子都没得到过这么多贡献点呢!”
容容被她逗得一笑,把玉牌收好,道,“你才活了几年哪!说什么一辈子?哈哈!”
殿主眼中也满是笑意,她看向容容,问,“容容,金蚕籽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吧?”
“是!”容容答应了一声,领着殿主来到东厢。
“呼——”东厢的阵法撤去,三人走进屋内。
“今年得了多少金蚕籽?”殿主看着架子上的大木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