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见他又冲上来要抓自己,心中反而冷静,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觉得这家伙可不比学堂里的那几个打人的孩子,自己会的那点儿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还是先不要硬拼了。
想到这里,容容立刻转身向背后的树林里跑去,边跑,嘴里还边喊着,“你别过来啊!”
黄袍修士见她跑了,以为这小孩子是被自己吓坏了,当下不仅不停步,反而冷笑一声追了过去,“哼哼,看我抓到你不打断你的腿!哼哼!还要打断你的手,让你抢老子的营生!”
“啊!啊!”容容边喊边跑进小树林,那人也紧追不舍,跟着进了小树林。
容容左拐右拐,连爹爹教她的疾走之术都用上了,但仍摆脱不了黄袍修士的追赶。两人渐渐跑进了树林深处,外面的众人都看不见他俩的身影了。
容容人小,步子也小,跑着跑着就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心中冷静,忽然腾地站定,干脆不跑了,转过头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用害怕的眼神看着越来越近的黄袍修士,嘴里依旧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黄袍修士见眼前的小孩跑不动了,只神色慌张地看着自己,觉得这孩子定是被自己吓傻了,当下也不跑了,狞笑着一步步向他走近。
突然,那孩子背在身后的手朝他一扬,几个什么东西“呼~”地飞过来。那几样东西飞得很快,黄袍修士来不及防备,“啪啪啪!”被打中了。
东西刚打在身上并不疼,正当黄袍修士还以为那是石子之类的东西,心中得意对他毫无伤害时。
“嘭!”“嘭嘭!”那几样东西突然轰地炸开。
黄袍修士胸前、腹部和腿上立时被炸得布片、血肉横飞,鲜血四溅。
“啊!”他大喊了一声,便直直向后倒下。
容容扔出的,正是刚刚叠好,捏在手里的几张布雨符。这符虽说炸石头不太行,但人肉哪有石头坚硬?扔出符纸的同时,容容怕符纸的威力伤害到自己,也立刻转身向后跑去,但没跑几步,就听见背后的炸裂声和喊声传来。她不敢大意,忙躲到一棵大树后,观察动静。
只见那黄袍修士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半天也没动静。容容怕他再爬起来扑向自己,干脆从空间里又掏出一张火球符扔了出去。
“噗!”符纸瞬间化成了灰,那人也随之化成了一堆灰烬。
容容惊讶地看着地上的一大堆灰,她没想到这火球符竟然如此厉害,人瞬间就没了。
“张道友!你没事吧?”容容正在惊讶,小树林外,忽然传来灰袍修士的喊声。他听见黄袍修士的叫声,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呼喊了一声。
容容听见喊声,心中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
“容容!”小咕噜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中响起,“那个修士身上的储物袋掉下来了,快把它收起来!”
容容仔细一看,果然,那堆灰里露出来一个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袋子。这袋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火球符都没有把它烧成灰,只烧坏了几块地方。
容容抬头看了一眼小树林外,灰袍修士还在外面,没有进来。她立刻三步两步跑了过去,手指一点,袋子连同袋子里的东西都一起进了她的空间。形势紧急,容容来不及细看袋子里面的东西,只抬头聚精会神地盯着树林外的动静。
灰袍修士在小树林外叫了几声,也没听见同伴的回答。小树林里静悄悄的,再没传出什么大的声响。
周围衙役面带怒色地看着他,却无人敢说话。只因,大家都知道,这马上的人是个非常厉害的修士,他的手段众人在县衙时都见过,不仅会布雨,还会喷火,一言不合还伤过他们的兄弟。因此众人虽然心中忌惮,却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刘明谨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额头刚才不巧撞到了一块石头,此时血流了下来,糊了一脸。
“张道友!张道友!”灰袍修士又叫了几声,树林里仍然没有回应。
灰袍修士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正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要跟进去看看。
忽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块小石头,“噗”地一声打在他身上。
“嗯?”灰袍修士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一股灼热突然袭来。
“呼……”
灰袍修士也在转瞬间化成了灰。他原本坐着的马被热气一烧,突然吃痛,猛地蹦了起来,把身上的烫灰抖落了一地,这才没被波及。但是,马也因此受了惊,撒开蹄子,沿着山路跑了。
几个衙役眼看着马上的灰袍修士被石子打中,然后突然化成了灰烬,马也哒哒哒跑了,一时惊得大眼瞪小眼。
“舅舅!”容容从小树林的另一侧跑了出来,看着被血糊住半张脸的刘明谨,关心地问,“您怎么样了?”
刘明谨摆摆手,只惊讶道,“刚才是你扔的石头?把那人给……”他见容容从石头飞出的方向走出来,故才有此一问。
“嗯,是我!”容容点了下头,“还有刚才追我的那个修士,也被我干掉了。”
刘明谨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瞪大了眼睛,盯着容容。
容容被他看的心中有些发毛,于是问,“舅舅,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对?您……您是不是要抓我回县衙?”
“什么?”刘明谨这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他拍了拍容容的肩膀,忽然笑起来,“哈哈哈!那怎么可能?”
他随后又道,“容容,你们修士之间的事情我们凡人可管不了。是吧?兄弟们?”说着,抬起头,看向周围的衙役。
“嗯!”“是啊!”“是呀,刘主簿!”大家都附和着。
刘明谨笑起来,目光和蔼地看着容容道,“你放心,这是官府的规矩,修士之间的事我们凡人是不能插手的。”
容容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放下些心来。
刘明谨想了想又问,“那个黄袍修士的尸体还在吗?”
容容摇摇头,“也跟那人一样,变成灰了。”
“哈哈哈!做得好!”刘明谨大笑道,“咱家容容真厉害!”
他想了想,又冲周围的衙役们道,“兄弟们!今日,那二人在我们这里出了事,。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咱们都要担责任。就怕到时候,咱们几个都小命儿难保啊!”
说着,他抬起头,环顾周围的众人,“兄弟们!今日咱们见过什么修士吗?”
“没有!”
“哪有什么修士?”
“没见过任何修士!”
刘明谨如今已是县里的主簿,也是这个小队的头,众人都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大家着想,也怕自己惹上麻烦,于是纷纷附和。
刘明谨再看向容容,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嘿嘿!容容放心,咱们都知道其中的厉害!”
“嗯!”容容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刘明谨的脸道,“舅舅!你脸上的血真的不用擦一下吗?”
“啊?哎呦!疼死我了!”刘明谨这才想起头上的伤,抱着脑袋叫起来。
众人又是一通忙活,有人给他拿来清水,擦拭,包扎,又换了衣服。
这一通折腾下来,耽误了不少时间。
大家收拾好,正要上路,一个年轻的衙役忽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布袋,说是刚在路上捡到的,怕是那个灰袍修士留下的。
刘明谨冲容容努了努嘴,道,“这些修士的东西,还是你收着吧!”
容容点点头,把小布袋接了过去。
这个袋子也是储物袋,但并不像黄袍修士的那个储物袋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还比较完整。
容容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就把它也收进了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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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赶路。
容容坐在车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些庆幸。幸亏自己前阵子跟张里正学了怎么把石头扔得又远又准,也幸亏刚才自己灵机一动,想到把火球符捆在石头上,又绕到小树林的另一边,趁那人不备,把符纸扔到他身上。要不,还不知道自己被他抓住,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刘明谨头上包着布,见容容抿着小嘴不说话,一脸表情凝重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担心,于是道,“容容,你不用担心,你不知道,那俩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布雨的本事没多大,还又要钱,又要好吃好喝的,还要让人伺候,一个不满意就伤人!我一个兄弟就被他们烧了手!现在还在家养着呢!容容,你放心,我们都站在你这边,舅舅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容容“嗯”了一声,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舅舅,你真好!”
“嘿嘿!”刘明谨笑笑,又安慰道,“据我所知,那两人都是没有宗门的散修,应该没有人会来追查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