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边章出任新安令,彗星扫过狼弧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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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引弓门客东江夏来信报:四月,江夏蛮叛乱。江夏蛮,又称荆蛮。乃历朝迁入江夏的益州巴郡廪君蛮、荆州南郡潳山蛮、荆州南郡巫蛮混居总称。

建宁二年(公元169),江夏蛮曾举兵反汉,为汉军平定。

此次江夏蛮复起事,并与庐江豪族黄穰连结,众至十余万,已攻没平春、西阳、鄳县、轪国四县。

那一带地处荆州、豫州、扬州三州交界处,朝野震动。

引弓门客东汉阳来信报:凉州刺史周洪病逝,尚书左丞司隶京兆人魏元丕接替凉州刺史。

韩遂和韩理议论道:“交州刺史朱儁还在平乌浒蛮叛中,御史中丞萧瑗在益州平板楯蛮叛中,现新增江夏蛮叛乱,尚不知朝廷派谁去平叛,也不知还会不会出现其它叛乱。

加上去年的大疫后恢复,朝廷为补国库空亏,征调会加码,卖官会更多。

江夏蛮所战四县离豫州汝南郡鲷阳侯国近,让枢驿骑去洛阳时通知洛阳派人去鲷阳侯国,把吴冯一家和吾母接到洛阳或吴冯家乡陈留郡长垣县住段时间。

豫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奈和副总管温桦带韩家当地部曲留守,加强戒备,每日向西派出哨骑,如有大股叛军来袭,切不可守,即刻向洛阳方向撤走。”

韩理去安排。

八月,引弓门客东酒泉传来信报,六月,酒泉郡表是县地震,涌水出。

东河南信报称当今圣上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空侯、胡笛、胡舞,下令在洛阳宣平门外兴建罼(bì)圭苑、灵昆苑,又于宫中西园驾四白驴为乐,京城公卿贵戚豪族贾商皆竞相效仿之。

罼圭苑分东罼圭苑和西罼圭苑,十几年前就计划修建之。司徒杨赐上书阻止建苑,未采纳。

本年正月,有虎出没于洛阳上西门外平乐观,又在宪陵上见到,咬啮守陵卫士。

宪陵乃汉顺帝墓,在雒阳西北,去雒阳十五里。平乐观乃阅兵高台。

韩遂在枹罕义从胡宋家见过胡床,乃可折叠的坐具(注:胡床是交椅,不是床),宋家已改席地而坐或跪坐为坐在胡床上。

韩遂喊来韩理、弓箭苑总管安宰、浩亹县韩家总管兼蓄力苑总管韩沫。

画了一个草图,让安宰找两个木器工匠制坐几十个放在议事堂、韩家要员家里等处试用,如好用,每年制做一批送给韩家各家要员,从杂支中拨钱。

韩遂问韩沫:“白驴是怎么回事?”

韩沫吃了一惊,不知韩遂为何突然问白驴,忙回道:“驴通常都是灰色、黑色、棕色的体毛,只有眼圈、咀头和腹下可能是白色的。

白驴是一万头驴里出一个的品种,市价是战马的一百倍,而且买不到,也不能刻意繁衍出来,只能碰运气偶尔生出。

古有赵简子杀掉自己珍爱的白驴,取白驴肝救胥渠性命的故事。”

韩遂自言自语道:“帝驾四匹白驴之龙乘,乃值一千万钱也。”

八月底,枢驿骑送来韩家洛阳总管曹奎的信报:

已在洛阳替韩猛报名服兵役,本年十一月从军,已和兵役官吏协商到冀州汉军服役,兵种为弓骑手。

冀州汉军做为二线兵力,只有幽、并州前线吃紧时才出兵增援,比在幽、并二州从军的风险小一些。

本年六月,圣上诏公卿举能通《古文尚书》、《毛诗》、《左氏》、《谷梁春秋》各一人,悉授议郎之职。

据信,曹操出任议郎,为选出的四人之一。另外三议郎分别是河南王暹(xiān)、汝南袁贡、会稽杨璇。

曹操父曹嵩上年出任司隶校尉。曹操刚出任议郎就上书陈述窦武等人为官正派,属遭陷害,致使奸邪之徒布满朝廷,而忠良之士不得重用。圣上不采纳。

杨璇乃杨乔弟。杨璇改任议郎前在任零陵太守,本年初苍梧、桂阳二郡贼攻占二郡。

杨璇以排囊盛石灰于四十辆前排马车上,系布条于马尾;后布五十辆张满弓弩的后排马车。

杨璇率零陵郡汉军在桂阳与贼决战。前排马车前置,顺风鼓排囊喷石灰,贼军目迷。

火烧马尾系布,马惊,奔入贼军。使后排马车弓弩乱发,钲鸣鼓震,贼军惊骇逃散。

汉军追击,歼伤大半,枭其渠帅,郡境以清。

荆州刺史赵凯诬奏杨璇,杨璇入槛车送往京,杨璇咬破手臂,撕衣血书,暗托亲属带出狱。

朝廷诏书原谅杨璇,改拜议郎;赵凯受罚。

韩遂看罢自言自语笑道:“这个曹操在家憋不住,又出仕了。曹操精通这四本书的哪本书?

吾太学毕业后曹操才入太学。吾猜是精通《毛诗》。

天下只荐四人,曹操能占一位,可见曹操读书还是刻苦的。

不过,曹操凭一己之力想说服圣上,怎么可能?还是其父曹嵩厉害,谋得司隶校尉要职。

袁贡乃韩胤在袁家读私塾的助教。”

韩遂记得当年去会稽时见过上虞孟尝,孟尝亲口提过乌伤县尚书杨乔七次上书桓帝启用孟尝,朝廷不理,杨乔竟以死诤谏,绝食而死。

韩遂又反复细看信报,多亏杨璇平叛,否则苍梧做为交州刺史朱儁平叛乌浒蛮的两个基地郡之一被贼所占必然后方不稳。

而庐江贼黄穰等与江夏蛮在江夏的叛乱尚未平叛,两股叛军一旦汇合,中原局势就遭糕了。

奇巧的是交州南海梁忠叛军、交州乌浒蛮、益州楯蛮叛、荆州江夏蛮、苍梧和桂阳贼前后二年内起事,很难让人相信是孤立事件和没有幕后鼓动。

会不会是某种前奏?好在苍梧和桂阳贼叛乱迅速平定,而交州乌浒蛮、益州楯蛮叛、荆州江夏蛮尚不知要持续多久才能平叛。

毕竟各路叛军十几万人,按十二万人算,合计三路南方叛军就有三十六万人。

汉军总兵力跟据这次大疫前的估算只有四十三万,对抗漠北鲜卑十五万人,司隶及周边直属州郡十一万人,黄河南方十七万。

如按此次大疫减员二成,总兵力只剩三十四万四千人,北部如依然保留十五万兵力,司隶及周边直属州郡十一万人也维持人数不减。

对付南方三路叛乱的汉军只有八万四千人,这部分汉军还要留守各州郡要地,显然不够用。

萧瑗入援益州估计至少要从司隶带一万精锐汉军。江夏叛乱可能一时都抽不出兵去平叛了,交州朱儁用很少的汉军在硬撑着。

加上道教、流民、大疫,韩遂一想到这些就无比忧虑。

韩遂觉得杨璇用石灰破敌和弓弩上车是个好战法,提笔写信给韩家并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翱和副总管宗古。

从并州玉石收益中拨出九十万钱到白波谷找郭太每年买进寒水石(石膏)、石灰石、粘土各一万斤,运回新地西镇,合并到十年装备中,堆放在方城里。

韩遂未向部曲推广弓弩手上车的战法,显然杨璇的零陵郡汉军没有训练有术的弓弩骑队,只能让步弓弩手站在车上射箭,又便于快速追击。

九月,韩理来报,钟羌四乡乡长任命韩家的人的申报提交给允吾县县长张缮。

张缮敲诈勒索每年私下给四千万钱,一个乡长一千万钱,否则宣布韩家违法擅自占有钟羌领地。张缮乃宦官中常侍张让族人。

经韩理几经还价,最后谈定每年八百万,一个乡长一年二百万钱。每年年底支付下年的钱。

韩遂非常愤怒,但又无可奈何,无人敢得罪宦官。如有得罪,轻则家族人士无法出仕和在军界任职,重则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年底,引弓门客东河南、东江夏和并州及幽州的边疆数郡引弓门客陆续又来信报透露多个惊人的消息:

八月,朝廷下令,囚罪未决者,可按罪轻重,上缴缣(双经双纬细密的绢布)赎罪。

九月司徒杨赐卸任司徒前的几天上奏圣上:

本年正月十日大赦后,太平道张角遭赦不悔,继续诳曜百姓,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

宜切敕刺史、二千石,简别流民,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

上书后,正巧杨赐去位司徒归乡,奏章留中未办。

杨赐去职后,司徒掾刘陶与奉车都尉乐松、议郎袁贡联名上疏圣上:太平道张角之党羽,已多的不可胜数。

之前司徒杨赐请得诏书,切责州郡,护送流民回自已郡县,因杨赐不在位,未抓捕张角党羽。

虽然是遇上赦令,但彼等仍未解散。四方暗传,张角等人潜入京师,打听朝廷政事,禽兽为心,互相呼应。

州郡官吏害怕担责或招太平道报复,不想也不敢报告朝廷。只是汝告诉吾,吾告知尔,不肯公之于文字。

应该明确下诏,有捉拿到张角的,奖赏为国士。如有看到张角不捉拿的,与张角同罪。但朝廷依然未采纳。

四月庐江贼黄穰等与江夏蛮连结十余万人,攻没四县的叛乱,朝廷派扬州吴郡吴县人武陵太守陆康转任桂阳太守。

十月初,金城官场传来轰动消息,新任凉州刺史魏元丕向朝廷举荐人才,为金城已故太守殷华送葬辞去官职在家相当于服丧三年的边章受魏使君推荐,正式出任司隶弘农郡新安县县令。

新安县位于函谷关和黾池县之间,为洛阳和长安之间的道路要冲。人口达万户以上的县官称县令,人口不足万户的县官称县长。

金城籍官吏们顿时感到还有晋升的希望了,纷纷前往边家祝贺。边章接待二日后匆匆上任去了。韩遂等同郡童年一起长大的伙伴去送行。

十月,有彗星入狼星、弧星。二十八宿星中南方朱雀七宿之首井宿中最为醒目明亮的星称为狼星。

狼星代表入侵的异族,其明则边疆安,暗则边疆危。

弧星为九星弓箭,箭在弦上,弓已拉圆,箭头直指西北方向的狼星,名曰射天狼,以威慑狼星。

彗星人侵表明或不利于狼星,或不利于弧星。京城传言数月内边疆必出大事。

冬,鲜卑如往年一样又寇幽、并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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