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该结束了。”白夜看了一眼不断从边缘向内侧坍塌的擂台。
随着时间推移，擂台的范围会越来越小，而且这个过程相当快，不会让擂台战斗的时间拖得太长。
几分钟的‘教学’，也完全足够了。
就算罗峰一时悟不透，也可以将擂台战的过程录下来，回去慢慢感悟。
白夜没有再过多的拖延，催动念力兵器，利用‘掌控空间’轻易突破衍神兵的防线，贯穿罗峰的头颅。
给罗峰打一场‘教学局’，是因为两人都是地球出来的。
对上其他天才，白夜就没了这兴致。
无论是本体遇到，还是两个分身遇到，都是直接秒杀。
‘重楼’分身和‘独孤剑’分身遇到罗峰的时候，也没有再手下留情，打什么‘教学局’，都是干脆的一刀、一剑将罗峰送出擂台。
这两个分身的能力体系，至少‘独孤剑’分身的剑道手段不适合罗峰，教学局没有丝毫意义。
‘重楼’分身的‘刀道’或许很适合罗峰，但白夜也不敢确定这一点。
与其让罗峰浪费时间和精力兼修刀道，还不如专心去走最适合他的‘金、空间’兽神融合法则路线。
等以后实力强了，有了无尽的寿命，再去分心研究其他方向也不迟。
除了本体和罗峰的教学局之外，每一场比赛，都是干脆的结束，耗时从来不会超过一秒。
哪怕是伯兰，也扛不住‘重楼’分身的一刀，或者‘独孤剑’分身的一剑。
无论是‘霸刀’还是‘万剑式’，都有轻易横扫秒杀这一届所有天才的威力。
别说拿出底牌了，这点程度，连热身都算不上。
倒数第三轮，白夜本体抽到了‘重楼’分身。
“我认输！”
走上擂台，白夜干脆地认输，明面上还给自己找了个很不错的借口：“这些年打了几百次，我一次都没赢过，没必要浪费时间。”
其实单纯就是白夜不想让本体太过出风头。
出风头的事，还是让两个分身去做，也好吸引一下异族刺杀的火力。
至于本体，除非是必须要出头争夺资源的情况，否则都尽可能低调点，避免异族将过多的注意力集中在本体身上。
宇宙之中，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安稳祥和的地方。
哪怕再妖孽的天才，成长起来之前，也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存在。
少吸引一分异族的关注，就多一分存活的可能性。
其他天才面面相觑，搞不懂情况。
各个宇宙国的带队不朽倒是知道一些内情，彼此聊了起来：“都是乾巫国主的弟子，而且实力相近，彼此切磋交手，应该是很正常的。”
“不过直接认输倒是没想到。”
“大概是不想暴露太多底牌吧，毕竟观战的人太多了。”
“也是，反正三个原始秘境名额，基本确定就是他们三个了，第一还是第三，区别不大。”
九剑尊者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却是没有说什么，直接开口道；“白夜认输，重楼获胜，获得一个积分，目前积八分。”
倒数第二轮，白夜本体遇到‘独孤剑’分身，再次认输。
最后一轮，白夜本体的对手是来自‘蛮卡星’的小王子乌卡，不过却没多少人关注这一战。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另一座擂台上。
‘剑圣’独孤剑，对战‘刀魔’重楼！
“他们不会也有人认输吧？”一不朽忽然嘀咕道：“都是乾巫国主的弟子，独孤剑和重楼的交手次数应该也不少，他们估计对胜负都有数。”
“别乌鸦嘴！”一不朽瞪了先前说话的那不朽一眼，怒道：“我还想看一场精彩的战斗呢！”
“希望别认输，好好打一场，多少年没见过这等层次的战斗了！”
一个个不朽都希望能看到一场精彩的大战，而不是以一方认输而草草收尾。
白夜也没打算这么做。
本体不能随意出风头，分身却没有这个忌讳。
甚至剑道、刀道这两系的底牌都可以皆尽展现出来。
一方面是因为，白夜真正的最大底牌并非剑道和刀道。
而是系统，其次是深渊传承。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以白夜的进步速度，别说离开原始秘境之后了，单单等到从混沌城出来，这几十年时间，剑道、刀道的进步就不会小。
到时候，现在的剑法、刀法底牌，完全可以当做常规的小技能来用，根本算不上什么底牌了。
这种情况下，稍微暴露一些，也没什么大问题，反而能更加收到虚拟宇宙公司的重视。
在有足够实力之前，展现出妖孽的天赋潜力，也是提升自己地位和话语权的一种方式，而且极为有效。
……
擂台上，‘重楼’分身和‘独孤剑’分身相隔着一公里多点的距离对峙着。
一个穿着血色战甲，手持一把唐刀模样的长刀，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意，仅仅只是站在那，就让旁观的人仿佛能嗅到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仿佛一灭世魔头。
另一人却是穿着白色战袍，手中握着一把厚重的宽刃大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意，似乎对这世上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一个极致的狂暴，一个极致的冷漠，单单气质上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
在对上其他对手时，‘重楼’和‘独孤剑’的刀、剑都是收入鞘中，根本懒得拔出来。
但在这一战还未开始的时候，两人的刀剑就已经出鞘，同时气势也开始不断攀升。
虚拟宇宙极为神奇，即便是隔着一道屏幕，观战的不朽和众多天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身上那强大无比的气势。
一个狂暴得仿佛要毁天灭地，一个冰冷得仿佛连时空都要冻结。
场外，一个个天才纷纷议论起来。
虽然还没出手，但仅仅只是气势的对撞，就让所有人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这气势……”
“太可怕了！仅仅只是余波就让我有些承受不住，若是正面对我释放，恐怕我瞬间就会死掉。”
“据说那‘刀魔’重楼在预选赛时压根就没出过刀，只是用气势碾压就将所有的敌人屠光。我当时还不信，现在是真的信服了。都是恒星级，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恐怖的杀气，说他屠了一个星系我都信。”
“那‘剑圣’独孤剑也很可怕。之前对战‘死神’伯兰时施展的那一招‘万剑式’，一万柄念力凝聚的长剑，怕是任意一柄剑就能秒杀我。那‘死神’伯兰足足化解了近千剑才死，已经是极为恐怖了，可惜遇到了独孤剑。”
——这是一个看不懂‘剑意’，将剑意凝聚的长剑误认为是灵魂攻击的天才。
擂台上，传来虚拟宇宙系统的倒计时提示。
“3……2……1……比赛开始！”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轰~！
一血红中透着一丝黑色的凶兽，与一蓝白相间的巨龙在半空中碰撞，剧烈的冲击波几乎要令擂台都崩碎掉。
而这足以秒杀在场其他所有天才的一击，仅仅只是两人的一轮气势碰撞罢了。
“波动式-冰！”
独孤剑挥动长剑，一道道数米直径的巨大冰柱拔地而起，锐利的尖端闪烁着刺骨的寒芒。
重楼凌空飞起，险险躲开从脚下升起的巨大冰柱，抬起手臂，一刀向下斩出：“霸刀！”
一道刀形虚影脱手而出，以惊人的速度变大，撞上下方排成一条直线的上千根冰柱。
轰~！
刀影和冰柱碰撞，纷纷破碎，只在擂台上留下一道道斩痕，和无数碎裂的坚冰。
一招未能建功，独孤剑面无表情，再次挥剑，低喝道：“波动式-炎！”
重剑落地。
擂台中央，忽然裂开一道口子，一团炽热的岩浆喷射向高空，仿佛一根被烧得通红的擎天巨柱。
炽热的岩浆飞上高空，四散迸溅开来，将整个擂台上空都覆盖在内。
重楼身周的血气愈发浓郁，几乎凝成实质，一刀刀不断斩出，巨大的刀影将漫天的岩浆绞得支离破碎，丝毫无法给自己造成半点威胁。
一刀，漫天的岩浆皆尽斩灭。
两刀，直径超过一公里的岩浆巨柱被拦腰斩断。
第三刀，重楼反守为攻，直接挥刀斩向独孤剑。
短短不到一分钟，两人对拼数百招。
冰柱、岩浆、风暴、雷霆、海啸、山崩……
种种元素法则在独孤剑手中信手拈来，随意一剑，便是毁天灭地般的景象。
而重楼则是截然相反，来来回回就那么一招‘霸刀’，但那威猛无匹的巨大刀影，仿佛能破灭世间万物，无论任何物质、能量，皆尽无法抵挡。
“这种程度，也太无聊了吧？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
重楼发出肆意张狂的笑声，似乎游刃有余。
独孤剑并未答话。
自进入擂台战以来，独孤剑从未与任何对手交流过，顶多只是报出自己剑法的名字。
所有天才也都接受了他这个‘孤僻冷傲’的人设。
忽然，独孤剑手中的大剑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蓄力。
极短时间后，手腕翻转，一剑向前刺出。
“波动式-暗！”
随着独孤剑的声音响起，忽然间。
天，黑了。
无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整片擂台空间吞没。
纯粹视觉上的黑暗，对实力稍微强一点的存在都没有任何意义。
哪怕是行星级，也能做到在没有哪怕一丝光亮的地方清晰地感知周围的一切。
但，这片黑暗，似乎有着极为可怕的感知屏蔽能力。
场外观战的绝大多数天才，都无法察觉到黑暗之中发生了什么。
只有极少数最为顶尖的，才能勉强窥破黑暗，察觉到一丝动静。
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爆发。
就连之前那毁天灭地一般的巨大刀影、各系元素能量爆发，皆尽都没有再出现。
但却分明能够感知到，两人依旧在交手，甚至交手的频率比刚才还快了数倍以上。
这是在做什么？
所有天才都皆尽疑惑。
“是灵魂攻击。”
一名不朽忽然开口道：“他们两人在进行灵魂层面的交手。对物质层面几乎没有影响，但攻击力和风险却是要更高。”
“那‘重楼’的刀，能直接斩断灵魂。大部分域主，应该都扛不住这一招，哪怕有灵魂防御秘法也没用。”
“‘独孤剑’的灵魂攻击也很强，蕴含数十种法则。只是有些奇怪，他目前施展过土、水、火、风、雷、光线六种属性的下位法则，按照法则层次来看，应该都远远超过获得本源法则认可的程度，但他身上却没有法则印记。虚拟宇宙中，是不会屏蔽本源法则认可的印记的。”
“存在即为合理，这么逆天的妖孽，有点秘密不奇怪。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般妖孽的存在。”
一个个不朽皆尽感叹。
决战空间内，擂台的范围急剧缩小。
短短几分钟，就只剩下了不足一公里的半径。
“热身差不多够了吧？！毕竟这么熟了，咱们对彼此的手段都太了解，这种试探毫无意义。”
忽然，重楼的声音响起：“正好时间也不多了，用那招分个胜负吧。”
话音落下，包围了整个擂台的黑暗迅速褪去，仿佛一块黑布被拽下，露出被黑布遮挡的画作。
两人站在一片狼藉的擂台上，刀剑归鞘，相隔数百米对峙。
……
“天，他们刚才那程度，居然还只是试探？！”
戎均瞪大眼睛。
他是为数不多能在刚才的黑暗之中清晰地感应到两人‘灵魂攻击’交手的过程的天才。
恰好，戎均也是主修刀法，自认就算再给他一百年，也创不出那足以斩灭灵魂的可怕刀法。
但，听‘重楼’这话，他们竟然只是在热身、试探？！
戎均感觉有点接受不了。
同样是恒星级天才，为何你们能这么变态？
《现实宇宙OL》这游戏也能开挂？！
戎均不知道，自己一个无意识的念头，居然猜对了真相。
其他天才也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两人所谓的‘热身’、‘试探’，居然就能有这么离谱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