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丫鬟的偷袭,范醉直呼不讲武德。
反手之间,直接打回去。
这次可不能吃亏了!
作罢,丫鬟一脸得意,高兴转身离开了。
以前,每每看到范醉那双无处安放的小手,以及无比吃亏的眼神,丫鬟这心里就颇不是滋味儿。
被嫌弃了!
如今,几年过去,她终于长大了。
可以昂首挺胸做人。
特别是在面对大公子时,别提多得意。
不过,大公子这手劲儿可真大。
看得出来,已是老手。
“她有毛病吧,这大清早,就为过来吧唧我一口,炫耀她?”范醉摇摇头,朝院外走去。
待丫鬟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受老夫人吩咐,告诉范醉,让他今日别乱跑,免得到时找不到人。
回头时,却哪里还有范醉身影。
“遭了。”丫鬟轻拍额头,便要去寻那小色狼。
逢年过节、过大寿,向来都是攀关系的最佳时机,也是那些玲珑之人口中的“走动”。
大清早,范府便已颇为热闹,来往宾客络绎不绝,一个个都提着贵重礼物登门。
谁都想第一个登门,获得老夫人第一感观,或许便可事成。
可是,来人会发现,自己来得早,还有更早的。
出门时,范醉瞅见管家忙得不可开交。
“大公子,这是要出门?”管家问道。
“有事儿出去。”
“早些回来,免得老夫人担心。”管家提醒道。
“晓得。”
范醉径直来到杂货铺,比起对门的人来人往,杂货铺便显得朱可罗雀,只有一个瞎子少年坐在台阶上编织灯笼。
拐杖已在后院插了一夜,吸收不少天地之气。
范醉将其拔出,通体呈现紫色,紫中带绿。
将其握在手中,体内真气运行,顿时顺畅几分。
“叔,一起过去热闹热闹?”出门时,范醉问道。
“不喜欢。”五竹手中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说道。
来到儋州这么些年,即便入府,五竹也是悄无声息,从未光明正大登门。
当年,将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送到此处,他也只是敲响大门,留下婴儿,转身便离开了。
范醉也不勉强,拿着拐杖,返回范府。
渐渐入夜,整個范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载歌载舞,人声鼎沸。
“鉴查院,言公子到!”府外忽然传来声音。
鉴查院三个字,瞬间让院内安静下来。
鉴查院,对于这头,一直蛰伏于庆国内的嗜血猛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没想到,鉴查院的人也来祝寿。”
“低声,小心惹祸上身。”
来人踏入正厅,顿时让不少人皱眉。
来的竟是个少年!
没必要这么大排场吧?
此人出场,给所有人都第一印象,那便是傲气。
傲气凌人!
今日是老夫人大寿,你既是祝寿,便当放下姿态,何至于此。
一时间,众人虽畏惧鉴查院,当心中对这少年,却颇为不喜。
而且,并非一人如此,在座诸位,大都对这言冰云极为反感。
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直言罢了。
首座之上,老夫人却未曾表露出半点异样,命人看座。
酒过三巡,舞过三载,大伙儿吃得开心,玩得尽兴。
范醉范闲兄弟,作为私生子,自然不能与老夫人同桌。
但是,姗姗来迟的言冰云,却能与老夫人位列一桌。
其实,老夫人并非不喜欢兄弟二人,所表现出来的不喜,其实对二人是一种极好的保护。
“哥,这人谁啊,看着很像很吊。”范闲远远望向那言冰云,话语之间,极为不喜。
“他叫言冰云,鉴查院四处主办,言若海之子,是鉴查院内年轻一辈之中,最为杰出的少年天才。”范醉平静道。
他没看过庆余年,但也隐约知道一些,在剧中,对观众而言,这位言冰云似乎很不讨喜。
如今得见真人,那傲气凌人的模样,还真是……
不知为何,范醉有种冲动,想一脚踩在其脸上,狠狠蹂躏两下。
“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范闲诧异问道。
“你猜。”事实上,范醉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其余的,一无所知。
倒是记得,第一季大结局,似乎便是这言冰云捅了范闲一剑。
宾客纷纷祝寿、送礼。
范醉准备的紫竹拐杖,一经出现,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反响极大。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在绝对是宝物一件。
甚至有人想高价收购,但奈何这是老夫人寿辰之礼,不好夺人所爱。
看着手中紫色拐杖,老夫人也极为喜欢,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久违的笑容。
拐杖在手,老夫人便感觉到,那紫竹之中,似乎有种神秘力量,顺着手臂进入她体内,滋养身躯,温养肉体,让她感觉浑身轻松,大脑也变得清新起来。
如此宝物,那小子是用心了!
老夫人心中感叹。
这几日,范醉都是早出晚归,他自然是知道的。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在准备此物。
寿礼众多,唯独这拐杖,却最得老夫人喜欢。
言冰云所送寿礼,却只是一根百年人参。
用他的话说,他一心为国,绝无贿赂,两袖清风。
能拿出一根百年人参,已是极限。
实际上,今日来送礼之人,最差的,都是百年人参往上起步。
“老夫人,我家公子在京都时,便久闻范醉公子少年天骄之名,今日有幸,不如让他与我家公子相互切磋一番,也算为您祝寿,如何?”
言冰云身旁的老仆提议道。
老夫人何等聪慧,一眼便看出其中端倪,目光落在言冰云身上,顿时心中了然。
这少年今日祝寿,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不知,他与范醉何时结怨。
念头作罢,老夫人就要开口拒绝。
这时,范闲却忍不住起身,看向言冰云,笑道:
“言冰云是吧,今日是我奶奶寿辰,你来此是为祝寿,还是来捣乱的?”
言冰云一脸冷静,古井无波,依旧傲气难掩,对老夫人回之以礼,平静道:
“老夫人德高望重,晚辈岂敢造次。
今日前来,确实是对范醉公子慕名而来。
只想切磋一番,点到即止,也算为老夫人祝寿,绝无他意。”
范闲怒极反笑,说道:“姓言的,放屁就是放屁,即便理由再冠冕堂皇,也免不了其中臭味。
想和我大哥切磋,就凭你?
想玩儿是吧,本少爷陪你过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