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彻底解决啊!万一弄得不利索,回头我家默默再做噩梦怎么办?”刘春丽眨么眨么眼睛对着我说道:“不过王先生,我家默默到底是为什么总做噩梦啊?”
既然是她自己这么选的,那无论后面咋样,可都怪不得我了。
“小默默总做噩梦,是因为你家里有个女鬼。”我一五一十的说道。
刘春丽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关上卧室的门后问道:“就是那个梦里让默默管她叫妈的女人呗?那是不是你把她抓走就行了?”
“我带不走她,因为她不是普通的鬼,而是地缚灵。”我摇了摇头,随即指着墙说道:“她的尸骨,就在这儿。”
刘春丽怔住了,过了一会儿‘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王先生,你竟逗我!这墙好好的,怎么会有尸体呢?你是不是为了想多要些报酬,故意把事情夸大了呀?”
我不苟言笑的回答道:“虽然听上去很难以置信,但我没有在开玩笑,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尽量想办法把女鬼带走,保证小默默不会再梦到她。”
“那不就行了吗?”刘春丽反问道。
“可是尸体留在这儿,其滋生的尸气和阴气,也许会对你们一家有影响。”我接着说道:“甚至引来新的鬼魂也不一定。”
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刘春丽也吃不准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连眉间都挤出了一个‘川’字。
良久,她对我说:“王先生,我相信你不是那种说谎的人,也相信你有真本事,但是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很难让人相信,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是啊!没有真凭实据怎么能叫人相信呢?要是能把墙砸开一点儿就好了!
这个念头使我茅塞顿开,虽说砸墙不太可能,但是可以打孔啊!尸体腐烂必然会有恶臭,只要在墙上钻个孔,闻闻有没有尸臭不就行了吗?
“刘老师,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我用手指点在墙上,“在这儿打个孔,只要能闻到尸臭,就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她家的房子是刮的大白,并不是贴的墙纸,也不是刷的乳胶漆,因此钻孔没啥大不了的,嫌弃丑回头再填上就行了。
刘春丽咬着嘴唇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到楼道里找了小广告,按照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联系好之后,我俩相对无言的等了十多分钟,钻孔的师傅就到了。
“在哪打孔啊?要多大直径的?”说着师傅打开了自己的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了电钻。
我蹲下身子挑了一个粗细适中的钻头交到他的手里,“就这个吧!要钻深一点!”
“呦!深一点得价钱啊!要是为了安钉子挂钩啥的,三到五公分就够了。”
咱也不知道封尸的水泥有多厚,万一三到五公分不够呢?
“行,加钱就加钱,你给我照着七公分钻!”交代完我又对着刘春丽说道:“这个钱,如果我说错了就由我来给,包括墙体修复的钱我也愿意掏,但如果我说的没错…”
“我给。”刘春丽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带着打孔师傅来到里屋,我让常天远帮我选了个位置,“师傅,就在这钻孔。”
他用铅笔在我指的地方画了个X,熟练地安装好电钻后,把插头插进了插孔。
电钻的‘嗡嗡’声使我和刘春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还有那个女鬼,在看到打孔师傅把钻头点到墙上,她瞬间就变成了恶鬼的模样,不断地朝着师傅嘶吼咆哮着。
好在梁家兄弟的铁链子捆的够结实,不用担心她暴起伤人。
眼瞅着钻头就快整个没入墙壁里,打孔师傅关掉了电钻,“就这样吧,再往深了打,一会儿给打通了都!”
“行!那就这样吧!”
打孔师傅握着电钻开始往外拉,这个过程其实很快,但在我眼里却无比漫长。
“我凑!啥死味儿啊这么臭?”
随着钻头拉出来,腐败带来的恶臭瞬间灌满了整个卧室,打孔师傅飞快的跑过去拔掉电源,然后逃了出去。
刘春丽更是一边干呕,一边退到了屋外,只有我捂着鼻子,强忍着把窗户给打开了,完事才冲出去关上了门。
打孔师傅看着自己的钻头,上面残留着一点儿黑糊粘稠的液体,“这是啥玩意儿啊?”
‘呕~’刘春丽干呕一声,找来一个塑料袋递给打孔师傅,让他把钻头扔进去。
打孔师傅处理好钻头,声称这钻头没法用了,多收了我们二十块钱,接着就脚底抹油了。
“王先生,刚才那真是…”刘春丽压低了嗓音:“真是尸臭吗?”
看见我点了点头,她接着问道:“那现在应该咋整啊?”
“只能报警了。”我看了眼还在学习的小默默,接着对她说:“你先给你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把小默默接走,然后咱们就报警。”
刘春丽已经慌了神,拿手机都拿不稳,在拨通电话之后,她叫了一声妈,然后让这个不知是亲妈还是婆婆的妈过来接默默。
“哎呀!你别管为啥!赶紧过来接就是了!”刘春丽暴躁的挂掉电话,坐到沙发上,双手插进了头发里,“好好的一个房子,怎么就能摊上这种事呢?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抱怨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问我:“王先生,报警的话,他们会不会怀疑人是咱们杀的啊?”
“不会,那尸体已经烂透了,你才住进来多久?而且这应该是在交房之前就出的事儿,要不然隔壁也不会毫无察觉。”我跟她解释道:“但咱们俩肯定是要去派出所做笔录的。”
刘春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茶几,忽然又抬起了头:“那…那警察要是问咱们是怎么发现的可咋说啊?”
这点在打孔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于是对她说道:“实话实说呗!就说你打算在卧室挂点东西,请了打孔师傅过来钻孔,钻完孔就发现有恶臭,然后就报了警。”
“对!实话实说!实话实说!”刘春丽反复念叨着,“我是要挂东西,挂东西。”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希望这个谎儿能过去那一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