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来的鬼咂还有两个,胡天童抛出了几个像鸡爪关节一样的骨头,落在地上之后,其中一个鬼咂竟然动弹不得。
黄小飞也是斜跨一步,运起手中的琉璃莲花灯,灯光摇曳,另一个鬼咂仿佛被刺瞎了双目,紧忙捂住了绿豆大小的眼睛。
“小先生哥哥!”
“小先生!”
刚要用执法剑了结这两个杂碎,杨文华抢先一步,“王哥!这俩给我留着凑个数吧!”
他的头脑非常清楚,知道压制和定身的区别。先是去了黄小飞那边,然后才去的胡天童那里,一剑一个干脆利落。
来不及高兴,因为好不容易被仙家留在这儿的鬼咂眼瞅着就要逃掉,如果他们转头加入了左右两边的战场,定然会使那边的仙家压力倍增,打仗最怕的就是突然来的增援。
而且,一旦他们把斩妖剑的消息带到那边去,万一所有的鬼咂都四散而逃,这营盘世界那么大,不知道要多耗费多少精力才能把他们搜罗出来。
胡小妹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立马将手腕上的佛珠摘下来,抛到了空中。
也不知道她念了些什么,四散而逃的鬼咂就跟我们刚来的时候一样,好像撞到了一堵墙上,任由他们拳打脚踢也无济于事。
蝼蚁尚且贪生,这些鬼咂已经死过一回,当然不想再死上一次,对于他们说,‘逃’比‘战’更重要,因为他们是侵略者,没有保卫疆土、视死如归的觉悟。
一支队伍,哪怕是上过战场、杀人如麻,可一旦失去了斗志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蟒翠云、常天远他们抓准时机,将溃散的鬼咂杀的人仰马翻,虽然不能把他们消灭,但只需砍断其手脚,等我过去用斩妖剑履行法旨就行。
机不可失,我和杨文华立刻进入战圈,在仙家的陪同下兵分两路,各自开始了对鬼咂的屠戮。
中途也有些许个奋起反抗的,可他们生前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士兵,死了也就只有那点道行,又不像是在公园里那暂遇到的鬼咂手里有枪,所以即便是反抗也仅仅是反抗一下而已。
“小先生哥哥!这还有两个!”
胡天童牵动手中的红线,将两个鬼咂前胸贴后背的捆在一块儿,我一剑下去,直接来了个串糖葫芦。
要说最经典的‘串糖葫芦’,莫过于《地道战》里,藏身在地道里的女民兵从孔眼之中捅出一杆红缨枪,一下子捅死两个鬼咂的那个镜头。
还是以前的抗日电影好看,现在的那都是什么垃圾玩意!
这边刚刚解决两个,常天远接连两脚,将两个已经没有下半身的鬼咂踢到了我的面前,拔出斩妖剑,左右各砍一下就将其解决。
就在我兴致正酣的时候,背后的方向爆发出了猛烈的金光,我以为是杨文华技痒难耐,以金光咒逗鬼咂玩玩。
可当我回过头却傻了眼,一个身形矮小,模样近乎少年的鬼咂双手不停变换着手印,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接着就见到这个少年鬼咂的身上涌现出浓厚的黑气,等到黑气凝实,他脚下用力一蹬,如同炮弹一样径直冲向了出去。
杨文华连忙用剑抵挡,电光和黑气相互侵蚀,两者僵持了数个呼吸才各自向后退了几步。
“小心!这些鬼咂里有会邪术的!”
我刚喊完,另外两处战场也相继传来了爆炸声!放眼望去,人群之中确实有几个鬼咂和仙家打的难分上下。
杨文华站起身,将铜钱剑剑尖朝上竖在身前,高声念起了咒语:“三天育元,景霄正刑。发生号令,上应列星。救尔雷神,运动风霆。太一帝君,召汝真灵。一召即至,来降帝庭。”
“急急如律令!”一声怒吼,杨文华将剑尖指向少年鬼咂。
他身边的黄小飞立马飞退一米有余,刚站稳,天上突然降下一道擀面杖粗细的天青色雷霆,只听到‘轰’的一声,那个少年鬼咂和他身边的几个鬼咂被劈了‘无影无踪’!
得亏这是在营盘世界,要是在现世当中,咱们可见不到这雷光电闪的光景。
杨文华不忘耍帅,收回铜钱剑对着剑尖吹了一下,然后将剑背在身后。
但我看的一清二楚,这货的腿都开始打了哆嗦。
雷法的强横毋庸置疑,但随着召请的神雷级别越高,施咒者的消耗也就越大。杨文华刚刚用的是天雷神咒,其消耗可想而知。
中间战场的鬼咂也就剩下十来个,我喊了一声‘蟒翠云’,接着把斩妖剑扔给了她,“麻烦仙家尽快将剩下的鬼咂铲除!”
蟒翠云人狠话不多,又是用剑的行家,有了斩妖剑在手,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只瞧见她穿梭游走于各处,那些鬼咂毫无反抗之力,就一个儿一个儿的去见了阎王。
不对!他们见不到阎王,也没那个资格。
我跑到杨文华身边,用胳膊架在他胳肢窝下面,“腰膝酸软,头晕背痛,虚弱无力就别强撑着了,我懂,我都懂。”
面对着我的挖苦,他怨毒的瞪了我一眼,“王哥,你学坏了。”
“小先生,你的剑。”
从蟒翠云手里接过斩妖剑,我大声喊道,“蟒翠云、柳长风、胡天童,麻烦你们三位去支援左边,常天远,你带着常天威和黄小飞去右边。”
“王哥,那我呢?”杨文华问道。
“你不是想骑马吗?”
杨文华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双眼都开始放光!
我从脖领子里把血色玉牌拽了出来,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骏马,“白露,出来溜达溜达?”
玉牌之上光华流转,一道白光闪过。
“咴~~”白露打着响鼻,右前蹄在地上一顿摩擦。
我抚摸着它的鼻梁,“白露,暂时驼我兄弟一会儿行不?”
“哼!”它从鼻孔喷出一股热气,怎么感觉白露好像有点不乐意呢…
常天威和黄小飞已经先行一步,常天远走了过来,看着向来和他不对付的白露说道,“小先生,它曾经也是战马,跟随着主人奋勇杀敌,如今有仗要打,它又咋会甘心和普通的马一样成为坐骑呢?”
白露一声嘶鸣,好像在回应常天远的话。
“你想上战场?”
我看着它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睛,那里有我之前从未见过的炙热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