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诧异的看着我,“你说要害我的是日本鬼?都啥年代了还有那玩意儿?”
“没错,所以我才问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屋里的气氛有点微妙,周大虎坐在椅子上抱着肩膀,双腿不停地抖着,要不是看他捂着嘴一脸思考的样子,我都以为他要被上身了。
人家不说话咱也不敢动啊,我悄悄的到前厅拿了一个福袋,到香炉里?了些香灰装了进去。
我正小心翼翼的办事呢,周大虎突然一声咒骂,“去他妈的!这事儿绝对是姓刘那个小兔(bi)崽子整的!我非得找人把他店给砸了!”
赶紧把福袋撂下,我转身把他拦了下来,“周大哥!你砸人家店是犯法的啊!这不是正落到人手里了吗?”
“那咋整?我就忍气吞声的把这口气儿咽了?”
回头把福袋的口扎紧,我把它塞到了周大虎手里,“这个福袋是用香灰做的,能保你不被脏东西折腾,注意不要沾水不要弄脏就行!”
他接过福袋,拿在手里瞧了瞧,“这东西真的好使吗?”
如果是放在之前,我可以打包票说好使,但眼下我还真不敢夸下海口,毕竟连仙家都灭不掉的鬼,这福袋有没有用还真不好说。
正当犯难的时候,我听到了胡小妹的嘱咐。
“这样吧周大哥,回去之后你要是觉得又开始不舒服,到时候你就握着福袋在心里默念,‘请王门府仙家护身’,到时候老仙儿就会去帮你。”说完,我连忙又补上了一嘴,“没事儿可千万别念啊!要不老仙白跑该生气了。”
周大虎把福袋紧紧的攥在手中,面相变得凶狠,“小王老弟,要是请你收拾收拾姓刘那个崽子得多钱?”
其实他不问我也有这个心思,如果这两个倭国鬼咂真的是刘伟达养的,那我一定不会找他好好盘盘道儿。
这属于我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可一旦变成了帮人害人,那性质就变了。
“周大哥,咱家堂口只做善事,逞凶斗狠的事儿咱不干。”
听到我拒绝的干脆,周大虎也没别的,把福袋放进大衣内兜之后,他又掏出五百块钱塞给我。
我连忙推辞,“不用,不用,一个护身的小玩意儿,就当我送你的了。”
他见我不收,直接把钱扔在了床上,“万一到时候还得麻烦老仙儿呢?这钱你就收着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着外头走去。
我没敢跟上去送,因为此刻他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比起厉鬼都不遑多让。
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看着没有什么人的街道,我第一次有了彷徨的感觉。
出马弟子主张积德行善,可到底需要多的善,才能平息世间的怨与恶?我们能从苦难中救人,但怎样做才能救的了人心?
站了许久,直到脸都冻得有些生疼,我才拉上卷帘门,返回到屋里。
再次来到营盘世界,那两个鬼咂已经被绑在了柱子上,胡小妹他们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讨着什么。
“小先生来啦!”
我走到他们跟前,“是啊!过来看看这两个玩意到底咋回事,为啥弄不死呢?”
胡小妹笑盈盈的对着我说:“小先生可还记得教主之前说的话?”
老教主说的话多了,我怎么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句话啊?
就在这时,灰老三插了一嘴,“还能是因为啥啊?”
我看了他一眼,猛然想到上次过阴回来,在讨论如何处理灰老三的时候,老教主说过,除非是天雷或者上方出手,寻常手段不能将仙家打杀,只能打掉其道行。
我惊呼出声,“难道说这俩畜生是堂口的仙家?”
尽管不想相信,胡小妹还是点了点头。
“不…不是!为啥倭国鬼咂也能上堂啊?”
胡小妹解释道,“只要教主和碑王同意,就算是倭国的那些杂碎,也一样可以上堂。”
我握紧了拳头,“什么样的教主和碑王能同意这事儿?那碑王身前是汉奸吗?这帮畜生作了多少孽!杀了我们多少同胞?他怎么敢的啊?”
“小先生,人鬼仙都是一样的,都有好坏善恶之分。”常天远走过来对我说。
我还是不能理解,“立堂口不是要上方同意吗?那些神仙怎么会允许害我族类的畜生上堂呢?”
“小先哥哥,话可不能乱说啊!”胡天童立马过来捂住我的嘴。
胡小妹也接着说道:“立堂口确实要经过上方的准许,但只要立堂的时候没有问题就能通过,之后后续上堂的仙家,只有在定期巡查的时候被发现,上方才会对堂口进行处置。”
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眼下这种情况不就是钻空子吗?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句格外让人心寒的话,“而且,上方不会过多插手人间的事。”
是啊,当这片土地陷入水深火热的时候,当手无寸铁的黎民百姓尸横遍野的时候,也没见到那些被供奉了千百年的神佛来拯救万民。
反倒是当凡人得罪了他们的时候,恶果报应来得比曹操都快!
我歪过头,看了看被绑在木桩上的鬼咂,又想到了那晚吴婉琳讲给我们的遭遇,想到了从小看过的那些红色经典,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概油然而生。
“常天远大哥,把你的刀借我使使呗?”
他立刻从身后抽出了大刀,想要递给我的时候却被一只伸出来的手掌按住了。
“二太姥爷,您…”
一向孤僻的二胎姥爷说道,“别脏了仙家的刀,用我的吧。”
说着他解下腰间的大砍刀递给了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这把刀就砍了不少鬼咂,如今你用它正好儿!”
我又惊又喜,原本以为他老人家只是个绺子头头,没想到居然还杀过倭国鬼咂!
接过大刀,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两个鬼咂,没有理会他们口中肮脏不堪的咒骂,我双手握住刀柄,直直的捅进了他的腹部!
一刀拔出,直接递进,“喜欢练刺刀是吗?”
进进出出捅了几遍,我走到另一个鬼咂跟前,挥起大刀,刀刀砍在他的关节上,“疼吗?”
这个鬼咂面目狰狞的嚷嚷着,我无比平静的看着他说:“你知道吗?这刀,砍在活人的身上更疼!”
一番折磨下来,我发现这两个鬼咂的伤口虽然愈合,但是身体的轮廓却比之前小了一圈。
莫非,这就是老教主说的打掉道行?
当下心里就有了主意,既然杀不了,那就把他们的道行都打没!
神佛不管的事儿,我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