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发出惊讶的疑问。
钱员外他们的残魂明明在我这,那这十五个鬼魂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而且细细看上去,眼前的这些和被我扣下的那些也有不同之处。
我手里的十五个鬼身上只有阴气,而被谢七爷唤出来的这些,身上有着和沈向林他们差不多的气。
“天魂在天路,地魂藏灵府,人死三魂聚,同赴黄泉路。”谢必安如是说道:“凤娘把他们的人魂带到镜子里吸取了灵魄,等到他们身死之后,这天地二魂来到了地府却等不到人魂前来。等我们打算去找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道士将他们的人魂连同凤娘一并镇压了。”
“七爷,我问句不该问的,您既然知晓他们的魂魄在镜子里,为啥不把他们弄出来呢?”
谢必安看我的眼神,就跟我问杨文华傻缺问题时,那混球的眼神一模一样。
“道家行事算是行天师令,我们不好插手。而且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说天意如此,我等作为阴帅,自当顺应天命。”
他也不作过多解释,摩拳擦掌的问道:“我说的附加服务就是把这天魂地魂都给你,三魂合一炼猖兵才厉害,不然就那一道残魂炼的猖兵,估计连外头的女鬼都打不过!”
“外头的女鬼?”我朝着外头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躲起来了,先不管她。”谢必安用哭丧棒怼了我两下,“怎么样?同意不同意?”
七万五元宝都花了,再来七万五能咋地!
我对他拱拱手,“那就有劳七爷了!”
谢必安浑身打着哆嗦,样子像极了请仙上身,他时不时地挥动着哭丧棒,一个接一个的鬼魂从前厅走进来,找到自己之后往那一站,一模一样的两个鬼魂就变成了一个。
确实如他所说,在三魂合一之后,他们身上的阴气和另一种气变得更加厚重。
随着最后一个亡魂三魂合一,哭丧棒朝着文王鼓一指,十五鬼魂齐刷刷地回到了其中。
“完活!”谢必安好像很累一样,边扭着脖子边问:“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我盘道斗马那天晚上的事儿跟他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谢必安跟我说,既然人已逃走,那暂时就不用再查。
正想问他我咋回去,他说道:“送钱的表文,写‘鬼界堡第七号钱庄收,谢必安存’。”
说完,他直接就消失在了眼前,留下我独自凌乱,反倒是我怀里的屋主,在谢必安走后开始对着外面的方向,摆动着身上的四个枝子。
谢必安说外面有个女鬼,我刚想出去看看,胡天童从营盘来到了店里,“小先生哥哥,教主还有我姐他们,都在里头等着你呢!”
“啥?”
我还没反应过来,胡天童已经拉着我的手来朝着堂单里面飞去,只不过在进去堂单之前,屋主从我的怀里掉了下去,舞动着圆滚滚的身体好像在抗议。
飞了有一阵子,我来到了营盘。盘道斗马之前的一个月,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被仙家带进来‘补课’,营盘的变化我是一直看在眼里的。
首先自然是范围更大,在寨子周围又扩大了一圈,房屋也多了不少,就是如今还是那些仙家,看上去稍微有点空落落的。
走进大堂,教主胡天霸和胡小妹坐在中央,其余的仙家也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今天来的很全活,只有黄小飞和常天威不在。
环视一圈,跟每个仙家都打了招呼,我发现他们今天好像都很高兴。
等我坐到椅子上,我开口问道:“教主,今天是有啥喜事儿吗?怎么感觉大家都挺乐呵啊?”
教主笑着捋着自己的胡子,只是点头什么都没说,倒是班天威说道:“看你小子说的,咱家啥时候不高兴过?”
“有!咋就没有!”胡翠萍太奶笑么滋儿地抽上一口旱烟,“臭小子之前学东西学不会的时候,真快把咱气死了!”
我委屈地看她一眼;“太奶,过去的事咱就别总提了,再说我不是学会了吗?”
她把手里的烟杆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下,“你学会啥了?学会还不知道超度,就把那几个小鬼儿给送走了?”
“之前你们也没教我这个啊。”我小声地嘟囔了几句。
胡天童把头靠在胡翠萍太奶的肩膀头子上说道:“小先生哥哥,这件事其实是我们故意不提醒你的,你别生气啊!”
“啥?故意的?”我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堂上的仙家坑了一把。
“好了,别逗他了。”胡天霸教主发了话。“其实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
只见教主从伸手拿出了两个令箭,令牌的上端各有一个‘令’字,白色令箭上刻着‘谢’字,黑的上面自然写的是‘范’字。
胡小妹接着说道:“这是黑白无常的令牌,有了这东西,以后咱家堂口处理鬼魂的事儿会方便不少,但同样,我们也要替地府在人间办事儿。”
真没想到他们为了堂口的发展啥都敢干,居然连黑白无常都敢算计!
只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没忍住就直接问了出来,“你们咋就知道他俩一定会给咱们令牌呢?”
胡小妹第一次选择了搪塞我,“秘密!”
随后教主又夸了我几句:“盘道斗马你没给咱家丢人,虽然下火海主动认了输,但归根结底你是担心堂上的仙家有所折损,善心能大过胜负心,你,很不错!”
我正被夸的不好意思呢,余烈走到了我的跟前,“小先生,那十五个鬼魂交给我可好?”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主动请缨了,去救方敏的时候、斗马下火海的时候都是如此,但是我很好奇他要这些鬼魂干啥。
“你要他们有啥用啊?”
余烈笑了,笑得温文儒雅,“我知道小先生打算把他们炼成猖兵,但如此做不止要求助他人,炼成的猖兵也只能是寻常的下五猖。炼猖兵不过是为了对敌,莫不如就交给我来处理。”
“我倒是无所谓,自家能解决我也不想求人,那他们就教给你了!”
余烈平时很少和我打交道,但只要是主动揽的活儿,他基本上都胸有成竹。
“多谢小先生,还有一件事需要小先生办。”
我当即表示没有问题,他接着说道:“请你去请一把天蓬尺,和一个北极天蓬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