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不知道是啥地方的地方已经好几分钟了,按理说就算是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也该下来了。
我拿出手机想要给杨文华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咋回事,可不出所料,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科技没用,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黄小飞?返回去得用什么办法,我去看看杨文华为啥还没来。”
黄小飞立刻回应了我,“怎么下来的,怎么回去就行了。”
按照来时的办法,等我回到医院的时候,楼梯口那里空无一人,杨文华呢?
“该死!”
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上楼和下楼的楼梯我也看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不是关机,也不是占线,而是不在服务区,那只能说明杨文华和我遭遇了同样的情况,但是他没有和我到达同一个地方。
事情变得有些诡异,我甚至觉得有些害怕,还没开始办事儿就丢了一个人,这个兆头可不咋好。
“黄小飞,麻烦你帮我找找他在哪。”
感受到一阵凉风应声刮过,大概是她已经去找人了。
时间到了零点十三分,黄小飞回来了,“小先生,他不在医院里。”
“不去到那边,能不能直接进入镜子里?”
“我们可以,但是小先生你不行。”
咚咚咚
我敲了三下文王鼓,“沈向林大哥、刘的之大哥,请你们二位从这边的镜子进去,帮我找找文华,要是他在里面记得帮我保护他,一旦有危险立刻带他走。”
两道青黑光影急速掠出,瞬间没入镜子里。
安排妥当,我也不再迟疑,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老医院。
呼~吐出一口气,我抬起右手,坚定的向着漆黑的镜子里走去,就在手探入镜子中后,杨文华给我的护体法衣发出金红色的光。
上次进去的时候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可这次却截然不同,感觉和我下楼梯的时候一样,一股怪力在阻止我进去。
思来想去,恐怕只有护体法衣在保护我、防止魂魄离体这一种可能,但如果是这样,我该咋进去啊?要是把法衣脱掉,我就失去了一层保障。
我脚下卯足了劲儿,终于向前推进了一分。
“黄小飞!常天威!帮我进去!”
有人在背后推我,腰部也有一股熟悉的劲力缠上去把我往里拽,不过好在终于又前进了一点。
在整条胳膊进入其中后,我的脑袋突然跟快要炸开一样,痛!太痛了!感觉像整个人快要被四分五裂!
“小先生,护体法衣在保护你的魂魄,可镜子在剥离你的肉身,强行进去恐怕灵魂会被撕裂!”
我咬着牙,“不行,我必须进去!加把劲儿,咱们一次冲进去!”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到腰上的力道缠的更紧,身体周围也变得暖洋洋的。
“啊!咿~”
常天威猛地一用劲儿,终于把我拉了进去。
双膝跪地的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痛苦,只要体验过一次,绝对不想来上第二次,到现在我都没缓过来。
强撑着站起身,我的身边没有他俩的身影,回头看,外面也没有‘我’躺在地上,看来我的确是完完整整的进来了。
没过一会儿,镜中世界被点亮,应该是黄小飞施了法术,上回就是如此。
放眼望去,这里空无一物,就好像一间只刮了大白,、剩下啥都没弄的超大房间。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上次的倭国军官呢?”
嘟囔一句,我大步朝着远方跑去,守在这啥也干不了,能找到方敏最好,找不到哪怕是遇到杨文华也不错,最次的情况那就是遭遇倭寇军官,到时候除了打,也没别的办法。
不知不觉跑出去了很远,镜子看上去已经不足原来的一半大小。
“小先生,看你左手边!”
听见黄小飞的声音,我扭头向左边看去,又是一面镜子!
调转方向我来到镜子前,伸手摸上去,镜面和先前一样荡起了层层波纹。
医院里一共有三面镜子,莫非这一面镜子是另外两面之一,那我从这过去不就回到医院了吗?
“小先生,这片空间很大,我刚才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上次我们进来打草惊蛇,倭寇军官带着他手下的那些鬼魂跑路了?
“常二哥,依你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两条路,要么回去,要么进去。”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三十五分,应该还来得及,我决定进到跟前的镜子中去。要是真的回到了医院里,大不了再进来呗。
做好再被虐一遍的准备,我动了。
随着一只脚迈过去,我发现这次居然没有任何痛感,就是感觉鞋有点湿。
既然不疼,我索性直接一步跨出,进入了镜子之中。
脚下生凉,就好像穿着鞋踩进了水泡子一样,腥臭的味道涌入鼻腔,差点把我熏晕过去。
“小先生小心!”
眼前豁然明亮,两个倭寇的鬼魂端着步枪朝我跑来,枪头的刺刀沾染着血迹。
可不等他们靠近,一个就被烧成了灰,另一个在我的眼皮底下化成了黑烟。
在他们身后是一面钢砖①砌成的墙,当间儿是扇没有窗子的木门,门把手上缠着一圈圈的铁链,链子首末两端用锁头锁住。
我上去摆弄了几下,锁头拽不开,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钥匙应该就在那俩鬼咂的身上,可是他们都已灰飞烟灭,总不能钥匙也跟着一起了吧?
“我来吧。”是常天威。
我后退一步,锁头‘吧嗒’一声就被撬开了,没想到常二哥还会溜门儿撬锁!
取下锁头,我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铁链子解下来,推开门走了进去。
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耳边尽是女人的哭声、喘息声。
随着黄小飞再次施展手段,我心里燃起了无边的怒火。满屋子全都是女人!或者说是女人的魂魄!
无一例外,她们都披头散发,气息萎靡,一看就到过非人的虐待,身上都有着不同轻重的伤痕,殷紫、鲜红、淤青。
她们之中,绝大多数都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少数穿着旗袍和晚清的褂子,只有最里面,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显得格格不入。
“小先生!眼下不是愤怒的时候。”黄小飞的话点醒了我。
我趟过充满血腥气的脏水,来到最里面,对着两个护士中看着年纪较小的那个问道:“你是方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