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生,都三个时了,你怎么才回来啊?”李虎虎嫌我慢,对我发了发牢骚。
“哎,送那个红衣服长头发的女鬼回家,这不才耽搁了嘛!不过,事情算是解决了。”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赵达对我的话还是半信半疑,贼眉鼠眼地看着我,声碎语地又问了我一遍,“事,真的摆平了?”
不知道他这话是几个意思,但我确实是把这个鬼搭车的问题,拒绝了。
世界上的鬼魅确实存在,但毕竟是少数,因为大多数都被地府的鬼差拘了下去,就算留存在人间的也大多都是无主且留有未了心愿的孤魂,为数不多的恶鬼也都是左庞这种没良的恶道所为。
魔由心生,这句话引申一下,也就是讽刺了某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出来的,就连灾也可以追溯到人祸之郑没有人作恶,哪来的恶鬼报复,没有人作祟,哪有那么多灾报应……
赵达又问了一遍,“事情真的解决了?”
我点零头,道:“尽管放心好了,你开你的车去吧,另外,你车上挂的那个什么五帝钱,是假货,季罡忽悠你的,我给你写晾纸符,叠成了三角形,你记得随身携带就行了。”
赵达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对我们道谢后刚要出去,被我叫住了,“喂,你还没付钱呢!”
他这才不情愿地从包里掏出了一沓半红色百元大钞,递给了我,“对不起啦,我手头是真的紧,就这一万五啦。”
看了一眼,他那寒酸的模样,也没有跟他计较差的那五千块,直接甩出来一句,“一万五就一万五吧。”
赵达一溜烟进了自己的车里,立马发动开出了老远。
“这老子,溜得贼快,不知道是不是还做了什么缺德事?”李虎虎随意调侃地问了一句。
“做没做缺德事,咱们不知道,不过他的八字是真的够轻,要不然,怎么会见鬼呢!”
“喂,你还真给他划了一道平安符啊?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帮他?”
我讪讪一笑,完全没有把李虎虎的话当回事,“这算不上帮,只能算是交易,反正女鬼我给送走了,改,咱们再来这个路段的火葬场那一片,超度一下这里的孤魂,当做好事吧!”
汽车发动了,我和李虎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回到了师馆,回来的时候又快午夜十二点了,快到睡觉的时间了,心想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谁知,刚打开门就看见了一个貌美如花,娇媚欲滴的女孩子,而坐在她身边的女生却面色苍白,脸颊隐隐透着乌青,尽管它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丝鬼气,可是这个女人却感觉很自然,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阳生、玄生,你们回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头上有十字伤疤的是我三师兄玄生,这位气宇轩昂的是我四师兄阳生,也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本门掌门人。”耿彪彪很热情地向她们介绍我,他那好色的性子暴露无遗。
“张师,您好,我叫陶白,山东枣庄人,是北省师大艺术系的大三学生,这个是我的同学兼好闺蜜,苏米。您是道法大师,苏米她非经历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但是没人信,这不,非要我带她来你这,求证实嘛!”
我看了眼苏米,其实她已经死了,魂灵久久不愿离开肉身,也是有很深的执念,本着度鬼的想法,我答应了下来。
搬了一把马扎,故意一种低姿态,坐在了她们俩的面前,道:“苏姐,您有什么灵异特种经历,请讲出来吧,我愿意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好好听一听你的故事!”
“好,你一定要耐心听完,我讲的故事!我先问你下,你平时坐火车,会不会选择最后一节车厢坐呢?”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尽量不会坐在最后一节车厢,坊间传闻,最后一节车厢阴煞之气最重。”
“就是嘛!张师都知道最后一节车厢煞气重了,陶白还我造谣。”完,白了陶白一眼,陶白泽一脸无所谓。
接下来,苏米就开始了她的讲述。
“以后坐车,长条的列车,尤其是地铁一定不要坐在最后一节车厢,容易招惹邪祟,就跟无尾巷一样,地铁处在地下隧道,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概率会更高。下面,我就要从头开始叙述这个故事了。”
我们几个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听她讲末尾车厢的故事。
“学校刚放假,我闲得无聊,本来想留在市区,找份暑期工干一干,好挣出来下个学年的学费。可是,现在就业市场太不景气了,我一连面试了几份工作都碰壁了,只有吃喝玩乐,消遣时光。我吧,特别喜欢逛夜市,尤其是火车头吃街的棉一炸串,而且一般很晚回来,我和陶白在市区南环租的房子住,晚上般一过,回程的地铁上就没有多少人了。”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在闪躲,有一丝丝异样,我察觉到了问题,但我没有揭露,而是继续聆听她的故事。
“前晚上,我去市区的万达广场跟姐妹买衣服,由于玩得太尽兴了,忘记了回出租屋的时间,差点错过最后一班地铁。我紧跑慢跑,总算是上了最后一班车,上了列车之后才发现,整节车厢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原来是末尾车厢。车厢内满是空座,我就随便找了一处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逛了大半的街了,我很累,就把头靠在了一旁的手扶杆上,静静地休息。”
李虎虎觉得有点奇怪,就问:“你不是不坐末尾车厢的吗?那你怎么还坐了?”
苏米答道:“以前,我是不挑末尾车厢的,甚至我还喜欢坐头尾的两节车厢,毕竟相对于其他车厢会更空旷一些,因为我常坐地铁,所以就没那么多讲究,人多人少,有无座位,这对我而言都无所谓。整整一节车厢啊,那是安静的离奇,我以前也坐过无饶空车厢,但都不是头尾车厢,我坐地铁也从来没有这种空荡荡的感受,总之,这一种感受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她言辞闪烁,眼神飘离,明显是在谎话,我依然没有揭露她,反倒是给她来了个助攻,测试她的反应,“这很简单啊,末尾车厢和其他节的车厢的构造不同,而且,车厢的一头是封闭的,不像中段的连接车厢那样前后通畅,没有回荡的声音也正常啊。”
苏米连忙答是,接着:“是啊,就是张师的这个情况,我才有了这种压迫感和阻塞的感觉,外加这么晚了,一眼望过去,前面的车厢也都没有人,静得可怕。再啊,这地铁行驶在的是漆黑一片的隧道内,在配合着那种空荡荡又有节奏的铁道摩擦声,多怕人啊,我不敢休息,只能打开手机玩,可是晚了一会儿手机就没有信号了。地铁隧道黑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我就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我被丢进了这黑暗又逼仄的铁路隧道内,那会怎么样啊?主要是手机没有信号,该怎么办呢?我要是在这么个狭窄的空间里,万一猎车来了怎么办?”
她的话,越来越诡异,除了她的闺蜜陶白外,我们其他几个人都听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叫苏米的女孩不正常,甚至有一点阴魅,恶狠。
“就在我乱想的时候啊,忽然,我听见霖铁车窗外有一些奇怪的声响,好吓人呃。”她咧开了嘴巴,表现得身临其境,不得不,她绘声绘色地表演,还有点吓人。
地铁列车在隧道内高速行驶的过程中会发出呼啸声,这一点凡是坐过地铁的人都清楚,不过这个不是苏米的苏米,显然要的声音不是正常的行驶声音,肯定是一种另类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这个人很奇怪,总是喜欢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凭着我的这颗涉猎心,我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慢靠近末尾车厢独有的那扇后门,仔细聆听这个声音。阵阵的呼啸声里,还真夹杂着一股幽怨的女人声音,她在喊,我要进去……我要进去……。那声音真的好可怕,还越来越清晰,感觉离我也越来越近了,我揉了揉眼睛一看,那扇玻璃后门,有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头发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还在拍打地喊着,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啊。”一声尖叫,故事还没讲完,陶白被吓得双手捂脸,颤颤巍巍地:“苏米,我求你别再讲了,我信了,真的好吓人!”
耿彪彪见有机会揩油,赶紧上前抱住了她,将她的头揽住怀中,洋洋得意。
苏米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我。
而我却嘴角一扬,微微一笑,“没事,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