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媒的双手掌心朝上,嘴里絮絮叨叨地着泰语,与此同时,那露在为我翻译,“神媒正在按照你的问题,对神请问,你耐心等着,你要的答案会写在沙盘上,沙盘下面的纸会记录下来。”
“沙盘下面有纸?”我怀疑地看了一眼沙盘,就不再话,继续听着不知所云的泰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不长短不短,那露双手合十了一句泰语,然后跪着挪到沙盘前,把沙子拨开,取出来一张粗糙的白纸,又把沙盘上的沙子铺平。
这种纸的材质与平常用纸不同,据是泰国人掺合了咒布,再借鉴我国东汉时期蔡伦发明的造纸术,造出来的一种特殊材料纸张,表面十分粗糙,不过,却是神媒问神的答案专用纸。
只见那露双手抓着粗纸,在煤油灯上来回烘烤,不一会就烤出来了一串泰国文字。
“张先生,神明,查祖不仅中了尸油降同时还中了棺材降,这两种降头相辅相成,很难破解。中了棺材降,会让人产生幻觉,总觉得有人会杀他,同时对尸油降有促进作用,加快人体的腐烂,最终痛苦而死。”
这时候,木屋内正中间挂着的那串铃铛又响了起来,神媒仍旧是双手掌心朝上,着泰国话,沙盘上的树枝又开始晃动了起来,在沙盘上沙沙游走。
过了一会,树枝不动了,那露又一次取出了纸,在煤油灯下熏烤,很快又浮现出来了一大串密密麻麻的泰国文字。
那露脸色一变,道:“神明,查祖身上戴的饰物既可以增强他的功力,还能约束他的法力,查祖被带上饰物前,不知道克巴给这个饰物下了尸油将,到了期限尸油就会从饰物里渗出,沾到了查祖身上也就成功让他中降头了。”
铃铛第三次响起,神媒还是那个双手掌心朝上的姿势,向神问话,树枝又一次在沙盘上游走。
又过了一会儿,树枝又停下了,那露见树枝停下,再次跪着上前,把粗纸抽了出来,又用煤油灯熏烤,直到文字出现。
那露看着粗纸上的字,翻译给我听,“这一次神明,克巴的基地在大城府的古城遗址里,克巴就是在那给人下降头。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的一只脚已经成了畸形,走路不便,那就是召唤尸巫的代价。不过,他仍可以下降头。”
这个时候,神媒拆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一个满脸皱纹,老态龙钟的老妇。
他双手合十一个击掌,叫出一声,两个侍从随即撩开了盖在脸上的长头巾,问神结束了,神媒也站起身来,朝大门走去,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我还觉得有点刺眼。
那露拉了我一下,道:“快,跟上去,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问神媒。”
我和那露快步跟上,在神媒的后面一边走一边问。
“那露,你帮我问下她,这两种降头,该怎么解?”
那露对神媒着泰语,神媒也用泰语回答她。
“神明已经了,这两种降头虽然能解,但是很难解,除非找到下降的降头师,让降头师亲自来解。神媒还有个问题要问你,按三前,查祖的命就该没了,是什么让他撑到了现在?”
我一听这个问题,就把实话告诉了那露。“因为我们做了个道家专用的法罩,可以保护邪祟不侵,煞气不入。”
那露又是对着神媒了一通泰语。
我又对那露吩咐道:“你再问问她,她有没有把握接触降头,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会想办法!”
她们两个又用泰语交流了一会儿。
“神媒,她的法力不足,不能够解这两种降头,况且下降头的克巴法力强大,如果她要替查祖解降头,克巴一定会有所察觉,要是硬要替查祖解降头,那么她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不能冒险替你解降。”
一听这话,我丧气地摇了摇头,连连叹息,心想:“好不容易来到泰国,本来以为能找到克巴的克星,没想到,经过神媒一问,仍然破解不了降头,找到了克巴又怎么样?他那么厉害,我和徐成成加起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神媒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沮丧,于是又对那露哔哔了几句泰语,那露边听边点头。
“张先生,神媒,你也别着急,她解不了降头不代表别人解不了,如果你一定要解降,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个人。清迈往南大概一百里地,那有一座寺庙叫屯特寺,住着一个高僧,他是这一带最出名的解降高僧,找到他,也许可以帮到你,但高僧不是轻易出手的,到底他肯不肯帮你,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神媒的最后这句话,又给我了我希望,于是,我便问那露,“谢谢用泰语怎么?”
“kabukun!”
我便双手合十对着神媒鞠了个躬,道:“kabukun!”
告别了神媒以后,我就用公安厅配备的卫星通信电话跟徐成成联系上了,把刚才的情况跟他了一遍,告诉他今我不回曼谷了,要先去见下屯特寺的高僧,争取服他解掉查祖中的两个降头。
又是两个多时的奔波,我和那露顺利来到了屯特寺,这座寺庙不同于其他泰国的寺庙,这里有点破败,僧侣也不是很多,找了个当地人打听后才知道,因为这里的破降高僧破了太多降头,惹了很多降头师的记恨,所以,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游人都不太敢靠近这里。
尽管这个高僧为别人做了很多好事,但无辜胆的其他人,害怕惹祸上身,也选择了孤立,好人难当啊!
叹息过后,我便和那露走进了屯特寺,找那位高僧去了!
一进寺庙,亮瞎了我的眼,外边看着破败不堪,里面的建筑还有佛塔都很整洁,就连寺庙内的树木和绿植都郁郁葱葱的,一个寺庙里的僧侣跟我,本寺的高僧佛缘很深,虽然,外人不敢轻易接近,但是却受到了全国僧侣的热捧,就算这里的香火不旺,但被同行接济着,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
那僧侣还,高僧算到了今日会有人来找他,也就是特意被安排来给我们引路的。
我双手合十,又了今刚学会的那句泰语,“kabukun!”
那个僧侣就带着我们朝高僧的法殿走去,到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大殿门前,僧侣了句泰语,那露连忙翻译,“师傅,高僧就在这里,请稍等!”
僧侣使劲推开了大殿的门,对我们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我什么也没,径直走了进去,那露则在我身后对那个僧侣回了一个佛礼,便随我进来了。
走到了里面,见一个宽大的后背,对着我,这个人虎背熊腰的,难道就是那个专门破降头的高僧?我又开始了怀疑。
他站了起来,转身面朝我们,他的眼神很深邃,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一样。
我也用同样关注的眼神,看着他有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觉得他不像是泰国人!
那露面对高僧用泰语介绍着我和我来的目的,高僧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开口话了,“张若虚先生是吗?你好,你尽管跟我讲汉语就好,听得懂!”
难怪我感觉他很亲切,原来是我的同胞,我一下子就热情了起来,反倒问他:“大师,你是中国人吗?”
高僧对我点头,答道:“我祖籍是广东佛山,上世纪四十年代,我曾祖带着全家老移民来了泰国,然后就在这里定居了,只是偶尔回国看一看远亲。”
华夏民族的子孙就是优秀,第一降头师是中国人,解降高僧也是华裔,我身为一个华夏子孙感到无比骄傲,于是,便把自己的请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