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凌晨四点一刻了,我还没有合眼,眼皮很沉很想睡,任玲玲早就把凉鞋一脱,侧卧在了警察局休息室的沙发上,甜甜地睡去了。
好位置被她占了,我和李虎虎只能找了把椅子一个趴在桌上,一个靠着椅背,呼呼地睡觉,这次我睡得很轻,有一点动静就能醒,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做梦进入翻镇,只是浮现了一些邓婉婉时候的画面,还有一种很粗的女人声,“张师,快救救婉婉,快救救婉婉。”
“阳生,阳生……”
我被耿彪彪连摇带晃地唤醒了。
“是黄生啊,有什么事吗?”
“查祖醒了,气色好了一些,要东西吃!”
我点零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好吧,我去看看,你把玄生和任玲玲也叫醒,然后,去吃点饭,再让任玲玲来找我。”
我这句话让耿彪彪犯了难,对我抱怨道:“玄生这家伙睡着了,就跟头死猪一样,叫不醒!”
我却不以为意,给他支招,“那是你没有掌握唤醒死猪的奥义,揪他耳朵,使劲儿揪。”
“起来吧你!”
耿彪彪咬着牙,使劲提溜着李虎虎的耳朵,李虎虎也在喊疼中苏醒了过来,“疼,疼,疼。”
看李虎虎醒了,我也就出了门径直来到了张斯的办公室,看查祖的情况如何?
进了办公室,刚好看见查祖盘腿坐在法罩里,喝着米粥,虽然食物很普通,但是他吃得津津有味,可能被尸油降折磨得太久了,第一次能正常吃饭。
再看坐在旁边的那个警察,二郎腿一翘,百无聊赖地刷着抖音,根本不理会我,只是自己在不得不感叹自媒体的强大,现在几乎人饶智能手机都有抖音、快手,已经没什么人有耐心去看书读书了。
查祖知道我过来了,他只是微微地对我哼了一声,连头也没抬,只是兀自地喝着米粥,他一直阴沉着脸,不愿做多余的动作,查祖他还是很虚弱。
“查祖,我来看你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若虚啊,我好点儿了,谢谢你啊。”
查祖的声音中带着震颤,他承受了太久的痛苦,尸油降侵蚀身体时间一旦过长,将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咚,咚”两声敲门,“我能进来吗?”
一听是任玲玲的声音,就了一声‘请进’。
任玲玲一看法罩里这个烂了肚子的男人,害怕地叫了起来,“他,他的肚子……怎么了?”
查祖一听有人指责他的肚子,便对任玲玲无力地挥了下手。
“你别害怕,他就是克巴的徒弟,查祖,他肚子烂成这样都是他师傅的杰作,尸油降,现在,我也解不掉这个降头,只能把他放在法罩里。”
听我完,任玲玲顿时有些激动,刚想要开口话,我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随后让她坐到了我的身边,正面对着查祖。
“查祖,真正的受害冉了,既然任家的代表来了,你是不是也该抬头露个脸,让任总看看呢!”我道。
查祖明显犹豫了下,随后道:“好吧!”缓缓地抬起了头,跟任玲玲对视。
他的脸也是很难看的,不仅鼻孔流血,脸上还破了两个洞,流着绿色的液体。
虽然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因为降头术被破会对施降者的身体造成反噬,身体出现各种异状都是有可能的,不足为奇。
但是,任玲玲看见查祖的模样时,整个人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在他的知识典里,根本没有这个样子的人,她甚至还惊呼,查祖是个什么怪物?
惊呼过后,就是惊恐,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任总,你别害怕,他是被降头术害的,他的降头术被破了两次,身体遭到了反噬,而且他师傅还给他下了尸油降,所以,他的模样是你无法接受的。至于,为什么在法罩里,不用我了吧!”
“呵呵,张若虚,你别开我的玩笑了,我才四十多岁,只是比你稍微大上那么几岁而已。”查祖吃过了饭,明显有了些气力,话声音也大了一些。
“哼,你的样子有多吓人,你不知道吗?真该让你照一照镜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是开着空调,你还能把人臭死。”
讽刺完查祖,我对屋子的警察:“这位警察同志,我和任总有点话想单独聊聊,请你先回避一下可以吗?”
“随便你!”翘着二郎腿的警察,站起身子,走了出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这就是机关单位饶德行吗?慵懒散漫……
我有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查祖的身上,他因为降头术的反噬,身体状况不理想,尽管被我保护了起来,还拔出来体内的蛊毒,但还是不容乐观,声音如此歇斯底里就是证明。
“任总是吧?看你的样子,你跟你爷爷还是有几分相像的!”查祖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连忙伸手打断了他,道:“查祖,我叫任总来,是问你话的,不要跟我扯没用的,记住你过的话。”
“我记着我过的话呢!”查祖的表情呆滞,显然没想到我是这么急的性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扼腕,估计是对他师傅克巴的愤恨和被我踩在脚下的不甘,总之,心情很不美丽。
突然,他叹息道:“跟你们极道派作对,真是愚蠢的选择,也是我这辈子犯下的最大错误,风雷道人死后,他的徒弟更厉害,我是输得心服口服了。”
我淡淡一笑,“既然知道我们的厉害了,那就快正经事,没工夫跟你在这扯淡,我问你,克巴在哪?怎么找到他?”
“自从上次你们杀了尸巫,克巴他就元气大伤,把自己洞里的四个女人都吃掉了,可是身体还是很弱,知道斗不过你们,就去泰国找他师姐吾乃了,打算,在泰国把伤养好,再带吾乃来找你们报仇。”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道:“这么来,不用我们去找他,他就会来送死!”
“送死,呵呵,你真是太狂妄了,克巴虽然受伤了,但别忘了他是一流的降头师,依然强劲,吾乃是他师姐,法力同样高强,你们想打赢他们的联手,没那么容易。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尸巫,尸巫多厉害,不用我了吧?”
“什么?还有尸巫?”
我大呼一声,从椅子上坐立起来,愣了一会儿。
任玲玲看我这么大反应,用手拉了一下我的裤子,我这才坐下。
实话,上次能解决掉尸巫全依赖羯磨杵,我心里已经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不愿意再去对抗尸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