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耿彪彪的激将法之下,李荣发把那个日本客户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
他叫山本刚,日本兵库县人,是本国最富盛名的药材商,来石厚市就是为了进购中药,至于他买苍龙像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最关键的是,他还有个弟弟叫山本俊,毕业于日本仙台医学院,现在已经是个着名的外科医生了。
哥哥做医药生意,弟弟在医院用药看病,真是完美无瑕的兄弟组合,我又问了下李荣发,知道不知道山本家有人通晓阴阳术否,他表示一无所知……
我看再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便叫李虎虎开上车,拉我们离开了,临走前还问了一句李荣发,“我要的鸡血石什么时候能雕刻好?”
“最多两。”
我满意地点下了头,对着我前排的李虎虎道:“开车。”
黑色大众途胜像是一只猛兽,嗖一声,卷起了一层烟尘留给刘荣发吃土。
“山本刚这家伙,好好地做生意不好吗?偏偏要来挑衅咱们极道派,这事怎么就赶得……哎。”我一时语塞,不知道什么好了。
坐在副驾驶的耿彪彪拧开了一瓶矿泉水,扭过身子递给了我,“先喝点水吧,欸,阳生,你不会是怕那个山本刚了吧?”
耿彪彪的表情阴沉不定的,之前他还很自信,:“之前我还觉得没有道家门派比得上极道派,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跟他对视了一眼后,有点不高兴了,“极道派之所以叫极道派,就是因为我们修的道法是极佳的,最好的,自祖师开宗立派以来,已经传了二百二十八代了,你咱们门派行不行?”
这话从我嘴里出来,我都心虚,极道派确实是有着五千年历史的老门派,但是五十多个世纪了,极道派也遭到过毁灭性的打击,不少上古道法都失传了。而且,不是越老的事物就越厉害越有价值,不准那个日本来的山本真就比我们厉害。
要什么东西越老越有价值,那就是古时候的物件了,那是古董啊。可惜现在的人们明白得太晚了,六七十年代,破四旧,不知道毁了多少年代久远的好东西。
“也是啊!师兄,那么我怎么感觉你不自信啊!”
扭了扭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赶得太凑巧了,还真不是我怕他,咱们昨做的法罩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防止重要证人再被降头术孩子,让我们功亏一篑,现在我们是等查祖上门。我哪有功夫考虑跟那个日本人斗法?”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烦心又紧迫的事情,一个人再有计划和安排,但事情一多还不是得手忙脚乱。
人怕出名猪怕壮,极道派还是在师傅这第二百二十七代饶时候争出来的名气。
本来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这么多事,这么多上门来挑战的对手,都是师傅给惹出来的,好好地挣点钱不就好了嘛,偏要跟同行争个你长我短,想让我忙死,我感觉我就跟古龙大师的里兵器排行榜考前的高手一样,被人家挑战,搞得不厌其烦。
极道派是师傅甩给我最烫手的山芋,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开始吐槽起了师傅。
李虎虎听我和耿彪彪聊得正嗨,忍不住插嘴道:“就是,咱们极道派怕过谁,你们别忘了咱们仨可是连尸巫都给干掉的道士啊,就这,够咱们在同行里吹一辈子牛的。”
“开好你的车,别废话,你是司机,不许分神。”我借口把自己对师傅的抱怨发泄给了李虎虎。
“我觉玄生得对,不咱们跟日本人斗法的事,干掉尸巫就是事实,冲着一个战绩,那日子就比不了。”
我笑了,虽然他们俩有点缅怀过去的功绩,不过想想也对,咱们是炎黄子孙,对方是大和民族的人,至少从气势上不能输给他们。
毕竟,我们的老祖宗比日子扬眉吐气多了。
“山东省崂山有个很厉害的道馆,叫太清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有个慈真人,据道法很高深,阳生,你要是真的没底气,不如咱们去求求人家,替咱们接了挑战。”耿彪彪出了个馊主意。
“没必要,虽然都是道,但我们不是一家,山本刚来挑战的是道家不是道教。”我直接否定了耿彪彪的建议。
道家和道教,虽然都赢道’却不是一个概念。
道家,主张尊道贵德,效法自然,以清净无为法则治国修身和处理鬼神信仰,处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道教的“道”指教化或教,或者就是信奉“道”,但凡正派道士都追求“成仙得道”。
唐朝时期还真出现过一个修道真人,就是‘药王’孙思邈,药王一生都在悬壶济世,相传他的道法和医术出神入化,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悬丝诊脉、一针两命的典故,都有史料记载,他寿终正寝的年龄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但至少是活了一百零一岁。
极道派就是典型的道家,因为我们是自由人,跟守着清规戒律的道士相比,我们更像是离不开烟火的普通人,最主要的是我这个当掌门的,凡事向钱看!药王这样的高度,我这辈子也到不了。
“不过,阳生,人家都找上门来要跟咱们较量了,要是不应战,那不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吗?”耿彪彪眼睛瞪得老大,大有对我激将的架势。
“我没我不应战,只是找个方便的时候,再约就好了,中午,找上门来的那个日本女人,不也没跟咱们约斗法的时间吗?人家要是再找来,把择日再战的想法告诉人家不就行了嘛!现在紧要的是,等查祖上门,我们再把他保护起来,方便我们去找克巴这个老狐狸。”
一提到克巴,耿彪彪就气得咬牙切齿,看他银牙紧咬的模样,就知道耿彪彪恨不得生啖克巴的肉。
“哼,等找到了克巴,我非弄死他!”
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张斯的来电。
“张若虚,你方便不方便来找我一趟?”
我以为是卓荣集团的案子有了进展,于是就问:“是不是又抓到了什么关键人物?还是需要我帮你找线索?”
“都不是!”张斯的回答,让我大失所望,怪不了他,谁让我报了那么大的希望,我才会那么地失望。
“总之,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来找我一下,我把位置发给你。”
“等一下,你还没是什么事!”
通过手机听见电话那头的张斯一声长呼,“是一起命案,我看有点古怪,所以找你来,帮我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听他完,我就答应了下来,“行吧,你把位置发我微信里,先挂了。”
挂羚话,他就把位置通过微信发了过来。
“呃,是亚太花园!玄生,先不回师馆了,咱们去亚太花园,张斯他又遇到棘手的案子了。”
“得嘞。”
李虎虎答应了一声,猛打了两把方向盘,朝目的地驶去。
张斯早就在亚太花园区的门口,等着我了,看我从车上下来,立马迎了过来。
“你可来了!”
他这种久旱逢甘露的模样,我就知道这次的案子不简单,要不然不会让一个办案经验那么丰富的公安如此手足无措。
“吧,什么个情况?”我开门见山。
“这种死法的已经是第三个了,最早死的那个是桥西区银泉酒店,第二个死在了新华区赵陵铺村的一个出租房里。死法都一样,死者都是青壮年男子,市局局长很重视,认为是连环凶杀案,还成立了专案组,限期十日,必须破案。”
“是吗?那是怎么个死法?”我很好奇。
他没有给我描述现场情况,只是摇了摇头,道:“你还是跟我去现场看看,再吧!”
完,我跟在他后面进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