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越冲刷龙眼越明显,煞气也一点点加深,不一会儿,龙的眼睛开始发出幽暗的红光。
“四少爷,这会不会是那个跟你斗气的老道士布的风水局,能破吗?”任玲玲问道。
我闻言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只能说赶得太巧了,不过你放心这恶龙出不来,顶多增强一点煞气。”
“那我赶紧打电话叫人来把这个东西给挪走。”
我连忙伸手阻止道:“先不要动!”
“为什么?”任玲玲不解道。
我脸上露出来一丝诡异的笑容,对他们指了指下面。
“这龙不吉祥,但是龙下面肯定压着什么邪祟,我对鬼魅的感觉最敏感,而且这下面的邪祟幽煞之力已经颇成气候,我决定在这里除了她。”
说到这里,我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感觉得到,龙像下面有东西。”
“有东西?”任玲玲不解。
“对,我说过,这龙像不简单,要想让它无害,必须现在就解决。”
“黄生,用鸡血,童子尿,无垠水调好血墨,我要画符。”我对耿彪彪吩咐到。
他没有说什么,很快调好血墨,我拿毛笔沾好,在龙头、龙身、龙尾和石台上画了四道符。
“玄生,阴阳伞,准备吸鬼。”
李虎虎手持八卦伞面的阴阳伞,做好打开的姿势准备吸收藏在石龙里的邪祟。
我右手结了个印对准龙肚开始吸……
对方的道行也不算欠,我一时竟然吸不出来它。
我在原地站定,再提一口丹田之气,使劲隔空拉扯它,很快我就大汗淋漓。
“师兄,你还行不行?”耿彪彪有些不放心,毕竟我刚回复元气。
“我行,准备好,它快要被我拉出来了。”我艰难地往后移动步子,渐渐地被我拉扯出来了一颗头。
我咬牙坚持着,又把它拉出来了一些胸部以上被我拉出来,原来是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眼睛猩红,也是枉死的鬼。
耿彪彪一看我快撑不住了,对李虎虎喊道:“玄生,快开伞。”
阴阳伞被打开,一股强劲的吸力对着女鬼作用,不一会儿,就把它吸入了伞中,合上。
我擦了一把汗,确实有点累,这女鬼也不是好对付的,凭他那不俗的鬼力竟然能跟我抗衡到五五开。
邪祟被收了,大家都松了口气,任玲玲低头沉吟片刻后,就问我今晚左家人会不会来布局。
我喝了口水道:“有可能,不过估计做不出来什么局了,因为这晦气的龙像被我画上了符,他们看到应该就会走了。”
“那他们是不是没有办法再布局了?”任玲玲问道。
“应该不会了,没了这龙像,就算要布局也出不来多厉害的风水局。”刚说完这句话,我心生一计,找耿彪彪要过来纸笔,写下了一段文字,让任玲玲把小区保安叫了出来,将我写字的纸给他,还特意吩咐他,小区外值班的时候特别要站在龙像前拿着我的纸研究,可以随便百度,做出来样子,如果有穿民国风衣服的白发老人来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任玲玲。
一切都做完后,我就叫大家收工了,又让任玲玲开车把我送到南郊的一处烂尾楼,就让她赶紧离开。
她还觉得有点不明白,一个劲儿地问我要做什么,我只说两个字,秘密,并且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我能搞定。
我们站在烂尾楼的顶层目送她离开后,才开始了安排。
“兄弟们,开始行动了,今晚我们来审鬼。”
他们俩应了一声,就开始布置,我手持罗盘指挥他们在八卦的乾、离、巽、艮四个方位插上了杏黄旗,缠绕了两圈鸡血线,正中间摆放上一张叠成三角的困字符,李虎虎站在一边手持离火罩,好困住女鬼;又把八卦毯铺在平台上,放上了糯米、五帝铜钱剑一旦它逞凶,好就地剿灭。
一切准备就绪,耿彪彪把阴阳伞抓在手里,看着我。
我们三个交换了下眼神,又对耿彪彪点了下头,他开始念动口诀,念毕,伞开……
一股青烟被吸到了我们布置的法阵中,女鬼现形了,李虎虎二话没说,直接把离火罩掷出盖住了它,它也瞬间缩小成了兔子般大小。
这女鬼还不服气,妄图冲破我们布置的结界,但都是徒劳的。
我开口警告道:“别白费力气了,你是逃不出来我布置的法阵的。”
女鬼被擒了,还再逞强,对我怒斥:“狗道士,你不得好死,我死于非命,还被你们这么欺负,就算永世不得超生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李虎虎双手结印,一团小火朝它飘去,女鬼吃不消,痛苦呻吟,“哼,你这恶鬼,别以为有点煞气傍身,我们就拿你没招,你再不老实,当心我用火法把你烧得毛都不剩。”说完,李虎虎再次结印。
女鬼害怕了,缩成一团,我及时制止了李虎虎,“玄生,先别烧它。”
我眼睛紧盯着女鬼,道:“你现在没有选择,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这位头上有疤的兄弟会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它害怕的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果然,众生皆怕死,连恶鬼也不例外,看它识相我也转换了个态度。
“好,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就把你收入魂器,送到我们镇的祠堂,好好给你超度,化解你的怨气,助你早日轮回。”
女鬼一听感动地无以言表,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我行礼,“谢谢恩人。”
“说,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的恶魂会寄在龙像上?”
“我死的冤啊,那天我本来开车去灵梅寺上香还愿,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来了一辆车,把我撞死在了石龙上,但这龙很怪,我的灵魂被锁在了里面,出不来,然后就有一群道士天天在龙像上做法,让我痛苦不堪,我的怨念也就越积越深。”
我听完她的遭遇,不由地同情起来,没有人恶人逞凶哪来的冤魂,为了达到布损人利己的风水局的目的,真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而他说的那帮道士,多半就是大地门的人了,于是我就向他继续验证。
“你说的那些道士,他们的道袍是不是灰色白领的,个别几个大弟子后面有太极图?”
“恩人说得不差,他们就是这个穿着。”
耿彪彪插话道:“哼,又是大地门的人,多缺德的事都能做出来。”
我没有停顿,继续对女鬼发问:“他们要困住你的灵魂,再控制你,必须得有魂器,你知道你的魂器在哪吗?”
“我的死亡,被警察定成了意外事件,我的尸首被家人领回烧了,他们操控我的灵魂就立了一块槐木牌,把我的生辰八字写上,还用符纸镇压,从而禁锢住了我的命魂。后来,一个白发老头把槐木牌压在了龙像下面,用黄符包裹,我就跟着石龙在一起了。”
果然,大地门的人拿龙像做局,还是有厉鬼的局中局,但他失算了,我早他一步,把厉鬼收伏了,但我还要确认下女鬼说的白发老头是谁,于是又问。
“我在问你,那个把你魂器压在龙像下面的老头,是不是穿着民国服装,面无表情,什么时候都很淡定。”
“是的。”
还真是邱八这个老道士,他不仅气力充足,布局还这么老练,不好对付啊!
我想了想,一个奇怪的想法又冒了出来,毕竟我们来之前出来个震字卦,大凶之后是大吉,虽然,放恶鬼自由很危险,但按我解卦来看,我还是决定冒次险,于是说道:“我现在就去龙像那里,找出来你的魂器,把你释放出来,但你必须答应我,帮我引那个老头上套,等我捉住了他,就替你超度。”
女鬼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双膝跪地给我行礼,还说永世不忘我的大恩。
但却引来了耿彪彪和李虎虎的不满,耿彪彪道:“阳生,你不能这么干,咱们师门没有过放鬼的先例。”
“就是,这鬼有一定的道行,万一放了它再害人怎么办?”李虎虎也帮着说。
我却摇了摇头说,“震字卦已经说了,吉凶都是对立的,刚巧这女鬼跟大地门有不共戴天之仇,它帮助我们就是帮它自己,与鬼合作虽然没有这么个先例,但规矩是死的,一定要懂得变通。”
耿彪彪无言,李虎虎却上了脾气,破罐子破摔道:“哼,你是掌门你做主吧,但我告诉你,出了什么岔子,我可不管。”
我没有再搭理他们,对女鬼道:“你听清楚,我既然能放你,也就能收你,不要跟我们刷小聪明,不然你将万劫不复。”
“是,恩人。”女鬼又对我磕了一个头。
我走上前去,拿掉了离火罩,撤去了法阵,女鬼很识趣地再次进入了阴阳伞内。
这一次冒险,不准确的说是犯错,又害死了几个无辜的人,而李虎虎说的话也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