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一时语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因为那张魔像燃烧地很慢,还伴随着鬼怪惨烈地哀嚎……
大厅内,莫名地起了一阵邪风,原地盘旋几转,卷起燃尽的灰烬顺着窗飞了出去。
我看着地上燃烧过的痕迹,叹了口气,眨了眨眼,心知肚明,刚才是地府的喽啰乘着阴风连带邪魔和师傅的魂魄一起走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赶忙从内物取出阴阳伞,遮盖住了师傅的身子,以保住他那具羸弱的尸身。
惊心动魄的一幕过去,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不由我不信,已经耄耋的师傅居然还能与法力高强的邪魔在画卷中缠斗那么长时间,足以见得师傅的功底,同时也见证了师傅对手是何其强大。
按说师傅这个已经花甲的老人早就气血两亏,半年前,我还在他的印堂黧黑,真想不明白师傅用了什么方法一直撑到了今天。
他做的这一切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可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他不惜把最后一点元神也损耗掉还要封禁这个妖魔?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也只能接受事实,毕竟师傅已经亲口任命我为极道派的掌门,那我就要撑得起这片天。
这时,我不由地自言自语起来:“自小跟着师傅,事事也依赖他,师傅这一走,我又该如何当好这个家?大师兄和二师兄入室最早,出师多年不知身在何处;五师弟一年前受了师命去修阴功;跟我感情最好的三师兄最有主意,他要是在该多好。”
叹息过后,无奈地我只好开始安排师傅的后事,半个时候之后,院内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到动静我出了门,去会上一会这个不请自来的宾客。
只见这人戴着黑色面罩,身体十分壮硕,寸头丹凤眼,眼神犀利又带杀气,额上还有一处斜十字伤疤。
我不由地心中为之一怔,这个人头顶泛着血色红光,戾气四散,显然他杀过十恶不赦之人或是斩杀过厉鬼强妖!
来不及反应,他便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真实面容,来人正是——三师兄!
“师傅他是不是已经?”
不等我回话,三师兄一把将我推开,跨入大厅……
说来也怪,他一进去,屋内的阴冷寒气瞬间四散,隐隐约约还带有一丝哀音。
我为之一怔,果然主修五行火法的三师兄煞气重,小阴小邪都敬而远之。
三师兄双膝着地,对着盘腿去世的师傅开始行李。
“师傅,不孝徒儿李虎虎跟您叩头了!”
说罢,一连三跪膝三叩首。
论到跟师傅的感情,三师兄不遑多让,能对着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师傅行三跪九叩,这关系能一般吗?
看着他的行为举止,分明是有些讲究。
一连九叩,就声铿锵的砸地,就是对着地府一连敲了九响门,这是赶到地界送师傅最后一程啊。
“师傅,地府的大门我已经敲开了,有什么话还要对我说的,就说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阴风,只不过这风由地而起,将师傅尸体后的阴阳伞吹开,三师兄额头上的十字疤也渗出来了殷红的血渍,片刻间就凝固了,将十字疤痕浸透……
师兄的火法大成!
深吸了口气,师兄便起身,转头看向我,毕恭毕敬地对我弯腰行礼。
“掌门师弟,李虎虎一定不负师傅所托,辅佐掌门将极道派发扬光大。”
我又看了看师兄的前额,他的十字疤痕不像是一个标记更像是一字血色契约。
“三师兄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大师兄和二师兄早早出师,云游四方;五师弟天资最高,也被派出去闭关修炼。还是咱们感情最好,你能回来帮我实在是太好了,师傅的身后事,咱们一定要办好。”
三师兄一脸激动,后退一步说:“师弟,你不知道师傅还有个绰号叫百日晓,其实师傅早在一百天前就飞鸽传书给我,让我赶回辅助你。他说,你修木属,一般的牛鬼蛇神奈何你不得,但是遇到了真正高手和邪魔,应付不来,特地叫我这个火属助你。”
我愣住了,赶忙搭住了他的臂膀,内心暗叹连连,师傅真是高明!连我破魔这个短板都给找人安排上了。
我激动之余开始了嘘寒问暖。
“师兄,你这三年去哪了?看你似乎经历了什么?”
师兄长吁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了一根华子点上,深吸了半支烟大口呼出一团浓浓的白烟,道:“三年了,三年了!我这三年说出来,你不信我当了刽子手,阳间我是执行死刑的武警,阴府里,我却是屠魔人!”
我又为之一怔,想不到师兄还有这么奇葩的一段过往,忍不住追问:“屠魔人?”
“屠魔人,不但要八字硬,还需命格纯阴,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这样的命格不仅邪祟不惧还能精准的斩魔。我就是最阴的命格——太岁阴!”
三师兄命犯太岁,天生杀孽重,放到今天无非是两种命,要么是执行死刑的刽子手;要么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虽然,师兄李虎虎成为了合法刽子手,但毕竟杀孽重,血光之灾怕是避无可避,师傅的这一手安排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助我除魔卫道又可引火上身!
太岁阴命,血灾不断!现在看来,未来的路一定有不少艰难险阻!
我又不禁地对着师兄多问了一嘴。
“你前额的这道十字伤疤是怎么回事?”
师兄丝毫不避讳,直言道:“那是一年的事了!北省杀人魔徐大超,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道:“石厚市的杀人狂魔,一人灭了女婿一家七口。”
“对,就是他。大概六年前,九州大地上每年都会出一起灭门惨案,师傅当时就算出了,这是敌魔分身出来作祟了。好在三年前,师傅追踪到了他的气息,派我出去追杀他,可惜他实在是太狡猾了,每当我追踪到他附身的恶人时,他总能逃出生天。直到去年,我把他追到四阴之地的鹿县,才将他困住,他当时就附身在徐大超的身上,也亏了鹿县是阴地,我才能靠我的太岁命把他压住。可他毕竟是敌魔的二分身之一,我还是受了重伤!”
“哦,我明白了,你额上的十字伤疤就是拜他所赐!”我恍然大悟。
“是啊,不过好在附在徐大超体内的敌魔分身是较弱的那个,最终还是没能飞出去,被锁固在了徐大超体内。今年年初,由我亲自给他执行死刑,总算是灭了他!”
师傅曾经说过,敌魔是商末佞臣飞廉和恶来的邪灵合体,魔画镇压的正是恶来分身,难怪如此强悍!
“经过跟敌魔在鹿县的那场恶战后,我却因祸得福,师傅说,我苦修无法突破的火属瓶颈刚好因这次血战而破。这道血十字就是证据。”三师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前额。
突然,天师馆的大门被破开,一众人张牙舞爪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