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索罗夫的眼眸沉了沉,不过下一刻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今日辛苦各位了,我还有公务需要处理,我待会让人带你们去休息......”
“不过几发炮弹的事儿,有什么辛苦的。”酒鬼嗤笑一声,毫不留情打断索罗夫的虚假客套,
“老板吩咐我们保护您的安全,您想做什么就做去做吧,我们绝不打扰。”
索罗夫还想说些什么,天空突然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直到看到飞机上下来的男人,他的眉头蹙了蹙,温和的脸上染了一层薄冰,“褚严,你来这里干什么?”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手持步枪,警惕地扫了眼酒鬼以及他带来的人,神情尊敬且不卑不亢,“我听闻您这里遭遇了反动派伏击,便带队赶过来营救。”
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褚严说着,视线若有似无地飘落在酒鬼左胸处——一枚特殊设计的金色蟒蛇徽章在阳光照耀下格外醒目。
他们是索摩拉的人。
褚严打量着,食指摩挲轻搭在扳机处,一直向下的枪口动了动,随时准备出击。
酒鬼见状,眼睛弯了弯,轻蔑地对上充满考究与防备的目光。
“我没事。”索罗夫侧眸瞥一眼,抬脚,不动声色地挡在酒鬼面前,隔绝开两人的无声较量。
直到褚严的食指从扳机上移开,索罗夫方才转身与酒鬼说,“我的人已经来了,你们可以回去和提丰汇报了。”
“总统先生,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您的安全,在没收到撤退指令之前,都不能离开您的身边。”酒鬼耸了耸肩,并不把索罗夫的话当回事。
话里话外都是只听从自家老板的命令。
索罗夫闻言,嘴角向上的弧度加大,笑容依旧温和,“行,那就跟着吧。”
说完转身,径直上了自家直升机。
酒鬼打了个手势,示意部下登机。
一黑一灰,两架直升机先后飞向天空。
飞机上,索罗夫收起了笑容,望向舷窗外,面色微冷。
“先生,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褚严这段时间都没有跟在索罗夫身边,因此对于很多事情都不大清楚。
“什么意思?”索罗夫冷呵一声,“他们打着保护的名号,变相监视我呢。”
“合作一日没谈下来,他们都会死死盯着我们手中的肥肉,伺机而动。”
自从那个新发现的大油田信息泄露,各方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不断,有的想谈,有的想抢,有的想借着谈的机会“光明正大”地抢......
昨天才收到有关稀土矿床的机密消息,今天上午反动派就发动袭击了,要说没有演的成分,他是不信的。
反正接下来,就看谁跳得最欢了。
他淡淡收回视线,黝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盯着褚严,回到方才在下面没有问出的话,“她呢?我不是让你跟在她身边吗?为什么擅自离开?”
他回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她一眼,彭玛多处突然遭受袭击,说不担忧她的安全是假的。
不过有褚严守着,他才宽了心。
可谁知道褚严会违背他的命令,擅自出来营救自己。
“木西小姐还在总统府别墅,我已将别墅里的安保系统升至最高等级,增派人手24小时贴身护卫。”但并不能确保百分百安全。
褚严缓缓回答,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甘愿受罚的模样让索罗夫一时语噎。
褚严是个犟种,凡是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
这一点,索罗夫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三年前,自己还在A国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父亲秘密探访,随行在他身边的是一位陌生面孔的东方男人。
父亲告诉他,这是褚严,他的贴身保镖。
话毕,转头对褚严说: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自己儿子索罗夫的生命安全。
刚开始,索罗夫还是非常不习惯的,毕竟在A国那几年,他并不对外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生活低调平静,出入都是一个人或者与同学相伴而行。
可褚严的出现,彻底打破了那份难得的和谐平静。
他总是跟在自己身边,哪怕有时只是远远跟着,都让人感到不自然。
起初是挺烦的,说又不肯走,但后来慢慢相处也就习惯了。
褚严这人不爱笑,整日板着张脸一本正经的模样,坚毅的轮廓线条,五官周正,浑身散发一股浩然正气,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无比可靠。
事实也是如此,两年前父亲去世,反动派临时占领总统府,也多亏褚严跟在他身边护卫周全。
索罗夫揉了揉眉心,并不打算加以呵责,“算了,待会回去记得看好她,这段时间都不太平。别让那群人知道她的存在。”
他向来将木西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从不让外界窥探半分。
“明白。”褚严点头应下,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