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残了,那送你去死好不好?”沈骁玩转着手中的匕首,一下一下划过Gigas的胸膛,言语间带着悲悯商量的口吻。
好家伙,见过活菩萨的,可没见过活阎王。
一言不合直接上刀子。
不过,有一说一,这匕首可真锋利啊,手这么轻轻划拉一下,就已经皮开肉绽了,猪肉荣见了都眼馋。
唐佳洛悄悄往后撤了几步,冷冷打了个寒颤。
就在两个小时前,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端庄得体地去财团找沈骁,碰巧在停车场碰见了他。
她二话不说,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窜上了他的后座位,死赖着不走。
当时紧张又慌乱的,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他那幽幽一瞥,他便沉声吩咐司机大哥开车了。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果真够血腥的。
“呸!”Gigas奋力仰头朝沈骁唾口水,后者头一歪迅速躲过了。
Gigas也不气,反而笑得有点猖狂且扭曲,嗓音阴柔,“来啊,Typhon,杀了我,快,快杀了我,杀了我啊哈哈哈哈哈~”
“杀了我,你死,她也得死。”Gigas视线掠过沈骁,癫狂地盯着后面的唐佳洛,大笑不停。
明明是在笑,可是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疯狂的眼神似是潜伏已久、伺机而动的毒蛇,湿漉滑腻,袒露着尖利的毒牙。
唐佳洛猛地屏住呼吸,咽了咽口水,急忙避开他的视线,又往后退了几步,顺手拿起托盘上的剪刀用作防身。
沈骁,撑住啊,你在前面可得挡好了,可别让这疯子挣脱开来啊,她招架不住的。
“噗呲”一刀下去又快速抽了出来,Gigas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沈骁脚步缓缓往左挪了一下,完完全全挡住了Gigas的视线。
而后慢条斯理地用匕首割开他身上缠着的绷带,在这过程中,刀尖总是不经意间戳到缝合好的伤口,鲜血四溢。
得,白包扎了。
这还是唐佳洛第一次见识到沈骁如此血腥的手段,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病床上躺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块生猪肉。
不一会,带着斑驳血迹的绷带散落在病床上、地上,白皙透亮的躯体满是斑驳的划痕。
“解药。”沈骁用匕首抵着Gigas的下颚,迫使他抬头。
Gigas强忍着疼痛,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薄汗,闭口不言。
“不说?”抵在下颚处的匕首力道又重了几分,沈骁微微弯腰凑近了一点,语调轻缓却自带威慑力,“没关系,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能解毒。你就好好珍惜这短暂的苟延残喘的日子吧。”
Gigas震惊地看着沈骁,只一瞬又恢复正常,“别白费力气了,且不说那老东西能不能找到解药,就算他能解毒,在你找到他之前,教父肯定会先你一步,击杀他,哈哈哈嗯......”
看着Gigas彻底昏死过去,沈骁嫌弃地将匕首丢在床头柜的托盘里。
一直沉默不语低调站在身后的凌峰掏出消毒酒精,上前细细喷洒他摊开的双手,而后递上消毒手帕。
沈骁接过手帕,边擦拭着指尖微红的痕迹边转身,瞟了一眼唐佳洛手里的剪刀,淡淡开口,“就这么点儿胆,也敢跟过来?”
“啊?啊。”唐佳洛跟随沈骁的视线望向还紧握在手中的剪刀,随即反应过来,暗自松了口气,小声解释,“我这不是怕有危险么,那疯子也不知道是真残还是假残,万一你打不过我还可以自保,不,保护你!”
她说着坚定地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剪刀,“要是有危险,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
“保护我?”沈骁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睛上下扫了她一眼,失笑地摇了摇头,“就你这小身板,能保护我?嗯?手指轻轻一捏就爆了吧?”
可恶,说话就说话,不带人身攻击的。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天他要是被人捅得满身窟窿爬到她面前,她也不会伸出高贵的手来救他的。
狗男人,去死。
唐佳洛怒瞪了他一眼,“啪”地将剪刀重重扔回到托盘上,愤愤嘀咕,“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沈骁语塞,收回视线,擦完最后一根手指便将手帕扔进了垃圾桶。
他侧眸朝着凌峰吩咐道,“处理一下,分三批人驻守医院,今晚就放蛇归洞吧。”
“是。”凌峰应是便往外走去,安排后续任务。
唐佳洛看着满脸疑惑,什么意思?放蛇归洞,是要把这个疯子放了吗?
“你们是打算把他放了吗?”她指了指床上满身是血的人,不解问道,“那我怎么办?现在连他给我下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呢,就这么放了?”
不是吧,他走了,她的解药找谁拿?
“嗯,放了。”沈骁敷衍地应了她一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
唐佳洛:???
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